“啥玩意兒,皇上和太子鬧了矛盾?小喜子你怕不是來消遣本國公的吧?”劉鴻漸端起茶碗小飲了幾口道。◢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太子朱慈烺向來以他的父皇為榜樣,可沒聽說他們之間有過矛盾。
再說即使有矛盾,崇禎大叔不僅是皇帝,還是他爹,你個十六歲的小屁孩還能翻了天?
“哎呀國公爺,咱家哪里敢消遣您呀,事情是這樣的…”小喜子看來也是愁的不行,連茶水都顧不得喝。
原來太子十六歲了,早在剛過了年,崇禎便與周皇后商議著要給太子納妃。
太子納妃可是大事,宗人府并禮部四處張羅。
折騰了一個多月,尋遍了京城以及順天府各戶人家,才從數百家世清明的女子中挑出來三個適齡女子。
后來幾經查證,把這三個女孩的家世都查到了上百年,最后在周皇后與崇禎的統一意見下,為太子朱慈烺選了一個叫陳可欣的姑娘。
陳家家境一般,在京城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布莊,祖上數代也皆是經營著這家布莊鋪子過活。
這個陳家姑娘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性格也極是穩重端莊。
日子倒也是不貧不富,而且這家人的親戚也沒有在朝中為官的,正符合大明祖制,乃是皇后的最佳人選。
按照崇禎的想法,與太子朱慈烺那是般配的不能再般配。
崇禎一家子包括周皇后在內,本以為自己兒子選了個好媳婦,但誰知太子朱慈烺非但不領情,還說要娶自己宮內的一個宮女。
崇禎一聽簡直氣壞了,連自己最喜愛的九龍杯都摔了個稀碎。
不管他與周皇后如何勸說,朱慈烺就是執拗的非此宮女不娶,簡直是頗有乃祖朱祐樘之風。
最后多方勸阻無果,崇禎盛怒之下,竟然直接將太子幽禁端本宮讓其閉門思過。
然而這都過去好幾日了,太子毫無悔意。
崇禎今日早朝后聞訊又動了怒,竟然氣的暈了過去。
雖然并沒有什么大礙,但身為崇禎的貼身太監,司禮監掌印李云魁沒了法子,只好向安國公求助。
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安國公心中是個什么印象,自己去肯定是不行,于是乎便找到了這王二喜來代勞。
“太子殿下都這般出息了嗎?這宮女究竟有何魅力,竟讓殿下如此著迷?”劉鴻漸臉上一點也不見嚴肅。
他還當是什么天大的事兒,不就是給自家兒子找老婆嗎?
朱慈烺也是的,你老爹不是你的偶像嗎?怎么還不相信你偶像的眼光?
說到底還是些家事,再說了,等你以后接了你老爹的班兒,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
這個執拗的小子!皇上也是固執,都是擰脾氣!九頭牛拉不過來的那種。
唉,這一家子,真叫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稟國公爺,這宮女叫秦巧貞,是太子殿下的侍寢宮女,年約十六,與太子殿下同歲。
此女十歲進宮,聽管事房的老宮女說,先前是個棄嬰,是其養父母養到十歲,把其直接賣進了宮里。”王二喜如實道。
“嗯,這女子與先前那個陳氏相比如何?”還是個苦命女子,劉鴻漸不禁心里有了些同情。
“這秦氏宮女性子倒是很活潑,待人處事也是喜笑顏顏頗為和氣,深得宮里女官的青睞。
只是…”
“只是什么?”這古代人就是有這臭毛病,先把人大夸一通,最后才話鋒一轉巴拉巴拉芭芭拉…
“只是這秦氏乃是宮女出身,按照大明祖制是不可以被納為太子妃的,何況還是正妃!”王二喜接著細說道。
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了,就這,還是王二喜故意說的這么清楚。
因為他經常與劉鴻漸打交道,知道面前這位國公爺雖然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卻有一個缺點,那便是經常忘事兒,特別是一些官員們皆知的大明祖制。
“宮女怎么了?本國公記得,我朝是有宮女為妃的記錄的。”劉鴻漸記不清是哪個什么宗,但總歸是有的。
“慎言呀,國公爺,不能亂講!”也就是王二喜,這廝經常在劉鴻漸面前大吃一鯨,若換做其他人,估計都該嚇壞了。
大明宮女為妃的有一個半,一個便是大明英宗皇帝的萬貴妃,此女大英宗皇帝十八歲是英宗皇帝的乳母。
可能是這朱見深有那所謂的戀母情結,自己主了政后不僅對著奶媽寵愛有加,并還因此廢掉了原配吳皇后。
而這萬貴妃恃寵橫行宮中長達數十年,算是宮里的一大丑聞。
另一位便是當朝皇帝崇禎的哥哥朱由校的乳母客氏,雖然沒有貴妃之名,卻又貴妃之實,姑且算半個。
這廝做的丑時便不必多說了,其與魏忠賢的里外勾搭,陷害宮中妃子、大臣之事數不勝數。
總而言之,前車之鑒有此,宮女絕不能為妃,更不可能為正妃,否者上違祖制,下亂朝綱。
“唉,宮里就是麻煩,多大點事兒,都要扯到祖制,恨不得扯到天上!”劉鴻漸自顧自的嘀咕,而王二喜嘴角抽了一下假裝沒聽見。
“罷了罷了,待會兒本國公去一趟宮里勸勸吧!
唉,這好好的假期被打斷了,下次還真不知何時能如此悠閑!”劉鴻漸一臉的不爽。
“咱家在這兒代李公公謝過國公爺了!”王二喜趕緊拱手感謝,事兒算是辦成了,也能回宮里交差了。
說完王二喜還輕輕的嘆了口氣,臉上難掩苦楚。
“嗯宮里的事兒說完了,現在便說說你自個兒的事兒吧!
怎么了這是?笑的比哭都難看,這是遇到啥難事了?
給本國公說道說道,都是老朋友了還客氣個甚!”劉鴻漸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
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王二喜與王承恩一樣,是個實誠人,臉皮也薄,有事不輕易求人,就算是求,也張不開口的那種。
“沒…沒什么事,勞國公爺關心了。”王二喜臉色微變,但仍是沒言語。
“護國侯過世時,專門跟本國公交代過,讓本國公照拂下你,如今這又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何以竟不敢開口,難不成,竟然有人敢欺辱于你嗎?
本國公要聽真話!”劉鴻漸眼色冷厲,凜然怒道。
說到了自己的恩人護國侯王承恩,王二喜再也堅持不住,眼淚刷刷的下來,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劉鴻漸身前。
“國公爺,救救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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