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外的大清軍營里哀嚎陣陣,倒不是因為死了多少多少士兵,而是一多半韃子兵的戰馬都被突襲的明軍殺死。
這伙兒明軍的目標似乎本來就不是士兵,畢竟黑夜對雙方的戰斗都不利,打不過,可以躲嘛,畢竟他們人多。
可戰馬不會躲呀 天知道誰出的這么個餿主意,一開始突進來一大隊騎兵,帶頭的數十個賊兵,手里端著不斷冒火的火器,他們戰死的大多數人都是死于這種火器中。
這隊騎兵(身shen)后跟著一大幫子穿的邋里邋遢的怪人,一個心有余悸的韃子士兵這樣描述著 這些怪人穿什么的都有,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在軍營火把的映襯下,每個怪人都露出一雙貪婪的眼睛,這雙眼睛甚至讓他們這些經常出去打秋風的人看著發毛。
因為只有他們明白,這些都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
這些怪人跟著前方的騎兵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只片刻便突進了他們臨時搭就的馬廄。
慌亂之下,韃子兵們不能靠近這些手持古怪火器的騎兵,直到鮑承先組織起了一大隊盾牌兵悍不畏死的沖上去,這伙兒賊兵才向南敗退。
鮑承先入了馬廄才發現,人家壓根不是敗退,而是打完了秋風有秩序的撤退。
這伙兒人壓根就是來偷馬的,不只偷,還殺黑燈瞎火的,殺人不好殺,殺馬多容易呀戰馬一排排的挨個站著,一刀捅進去便歇菜 據統計,這伙兒賊軍從突進軍營,到落荒而逃僅僅不到半刻鐘功夫。
而這段時間剛好是大清隊組織起有效反攻所需的時間僅僅半刻鐘功夫,他們損失戰馬三千多匹,被偷走戰馬四千多匹 這些死去的戰馬大多都是肚子或者脖子挨了一刀,脖子上的還好,不用多大會兒,便失血過多而死。
肚子上被捅了的戰馬往往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問詢趕來的韃子兵看著自己的戰馬痛苦的在馬廄里掙扎,都嗷嗷叫著哭嚎。
對于這些擅長騎馬沖鋒的韃子兵來說,殺了他的戰馬,就跟殺了他的親兄弟一樣難受。
而且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馬死去,一刀捅進去傷到的不止是肚皮,還有內臟等器官,隨軍的醫官對于這種貫穿(性性)傷口無能為力。
喪心病狂啊 不論戰馬被偷、還是被殺,丟失了戰馬的韃子兵們一時無法遏制自己的(情qing)緒。
第一個倒霉便是負責喂養戰馬的馬倌,這個遭遇了無妄之災的馬倌,被一個(情qing)緒失去控制的韃子兵一刀捅了個對穿。
就連糧秣官都被一群士兵圍住,眼見事(情qing)又要失去控制。
“放肆誰給你們的狗膽爾等這是要造反嗎”鮑承先搶先幾步大聲喝止了手下士兵的暴行。
“去你瑪德,你這個狗奴才又算個(屁pi),老子的馬死了,跟了老子四年了”
韃子兵的一個甲喇傷心過度,竟然沒看到鮑承先后面還跟著人,直接頂撞起(身shen)為副統領的鮑承先。
也難怪,軍職再高,你仍是漢人,地位再高,你仍是降將。
古往今來降將都是被人瞧不起,更何況是驕傲的女真人了。
鮑承先被人一陣奚落,還沒來得及反應,(身shen)后的多爾袞已從黑暗中走上前來。
“目無法紀,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多爾袞沒有直接罵這甲喇,反而是扭頭問(身shen)后的掌刑官。
多爾袞(身shen)為攝政王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小的甲喇放在眼里。
“稟攝政王(殿dian)下,按大清律,當斬”掌刑官是個(身shen)材矮小的韃子,聲音卻是斬釘截鐵。
“那便按律行事”多爾袞冷冷的道。
“(殿dian)下饒命卑職知錯了(殿dian)下饒命”這甲喇一聽聲音便覺得不對,循著聲音只一看,腦袋便嗡的一聲如遭雷擊。
多爾袞一(身shen)明黃色錦服站在營前,火光閃耀下,顯得格外尊崇和高大。
整個大清國除了皇帝陛下敢穿黃色衣服的,也只有面前的這位皇父攝政王了。
這甲喇一聽要被砍頭,被嚇壞了,只顧得跪倒在地磕頭認罪。
甲喇(身shen)后的不少將官也跟著求(情qing),畢竟事出有因這甲喇也是悲傷過度。
但多爾袞并不打算收回成命,只是命令掌刑官動手。
“攝政王(殿dian)下,臨陣斬將乃兵家大忌,卑職請(殿dian)下給這位甲喇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鮑承先彎腰拱手出言。
被人當著手下的面如此無禮的頂撞,鮑承先說不生氣是假的,但多爾袞已經如此給他面子了,他還能說什么 “哼,法不容(情qing)
本王還沒說你,你(身shen)為副統領,讓區區三千明軍便把大營突破,也是罪不容恕 自去領三十軍棍好好反省反省”
多爾袞回頭幾乎是指著鮑承先的鼻子怒道。
他很生氣,倒不是因為死了一千余士兵,也不是因為死了不少戰馬。
而是因為,他又一次敗在大明的這個安國候的手里。
先前的且不說,這是他第一次與這安國候交兵。
今夜的突襲,算是給他的下馬威嗎 “啊”帳前響起鮑承先被軍棍杖則的叫喊聲,多爾袞的表(情qing)顯得更加猙獰。
“駕駕”微弱的月光普照大地,一大群騎兵馳騁在黑夜里。
“大人爽啊殺的爽啊”闊端騎著戰馬奔襲在劉鴻漸(身shen)邊,剛才的突襲,他一口氣突突光了五個ak彈匣,大呼過癮。
“嘚瑟什么,照你這么玩,沒幾(日ri)這槍都被你玩廢了,本候可沒有備用的給你”劉鴻漸沒好氣的道。
雖然戒指內子彈不少,但考慮到總有用完的一天,ak百戶的子彈都是統一發放,士兵們也大都知道節約使用。
可這闊端倒好,每次出征必然把子彈打個精光,完事還腆著臉來找他走后門 不多時,整個隊伍便趕到了塔山堡。
堡內的韃子早已被屠戮一空,馮敦厚帶著一千余火槍兵和一部分盟軍,早已焦急的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