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闊端帶著一百號關寧鐵騎餓狼般沖入數百流民當中,前方頓時傳來流民的慘叫聲。
劉鴻漸帶著的大部隊并未參與此次追殺,他的士兵的仇自然有關寧兵來報,他有更重要的任務。
半個時辰后,遠處終于出現了金州城的輪廓。
“闊端,累不累?”劉鴻漸對著身后剛趕上來的闊端道。
“侯爺,俺都還沒盡興,這些流民太不經打了。”闊端臉上的血跡都還沒擦干凈,看起來格外猙獰。
“嗯,沒關系,今日讓你痛快的打個夠,看到前面的金州城沒?”劉鴻漸指著遠處依稀可見的金州城道。
“侯爺俺看到了,城門還開著咧!”
“大塊頭,你這眼力見還不錯,比本侯強,給你個新任務,帶著剛才的兄弟給本侯搶下城門,掩護咱們的其他兄弟進城!”
劉鴻漸拍了拍闊端的肩膀,這些個關寧漢子真的是猛,關鍵是還好養活。
“得令!兄弟們,跟俺走!”闊端單手揚起數十斤重的三眼鐵榔頭,對著身后跟他一樣興奮的袍澤們吼道。
一百個關寧漢子隨即向著金州城躍馬奔騰,干冷的天氣里瞬間塵土飛揚。
“嘿,巴干達,你看那城下是個啥情況?”城上一個韃子兵眼見一隊兵向著他們沖來,有點吃驚。
“哦看樣子是木場驛方向來的,那邊出了什么事了?”被叫做巴干達的韃子回復道。
“不對!他們的衣服顏色不對!快關城門!”騎兵越來越近,等到騎兵已經到城下時,這韃子終于看出了端倪。
但是已經晚了,闊端帶著關寧兵絲毫沒有猶豫,一股腦的沖進了城去…
“兄弟們,敢于反抗者,不論是誰,殺無赦!沖!”見闊端已經拿下城門,劉鴻漸下令。
三千火槍兵隨即加快速度一窩蜂的沖進了金州城。
“老常,帶人拿下城墻,封鎖城門!”
“是,大人!”
“老馮,帶人攻下金州衙門!”
“是,大人!”
“其余兄弟,看到街上的韃子了嗎?
不論男女,殺,殺無赦!殺!”各部人馬已經四散去執行任務,劉鴻漸瞅瞅身后,給身后的三四百千戶所士兵發布命令。
不多時,南城城門口便只剩下劉鴻漸以及他身后的十數個親衛。
金州城街上的韃子早在闊端奪下城門時便已經慌亂不堪,如今更是四散奔逃,可不論是往東還是往西,都被明軍給堵死。
韃子不像城中的漢民,漢民遇到賊寇也好敵軍也罷,基本都是躲入家中,緊閉房門。
而這些韃子十幾年前還大多都是牧民、獵戶,住的牛皮帳篷,每日與牛羊為伍。
他們遇到不可抗拒的軍隊,只會想著逃,要逃出城去,只有那樣才能存活。
可這卻更方便了明軍的行動,數百明軍在劉鴻漸的示意下,以十人為單位,四處獵殺著。
劉鴻漸自己則和十數個親衛騎著戰馬立于城中,他感受著韃子們的呼喊與絕望,就像感受著前屯城中大明子民的絕望般。
離開了游牧的帳篷,這些韃子兵都過的太安生了,他們再也不用擔心被狼群侵襲、被敵軍追殺,而他們的牛羊,自然有卑賤的漢民們去代他們放牧。
半個月前前屯城的遭遇,在金州城重演。
金州城里的五百多個守軍連駐地都沒出便被亂刀砍死,城墻上更是沒有受到什么抵抗。
這里沒有國法,這里唯一的法律就是劉鴻漸的軍令。
劉鴻漸屠刀所指之處,明軍皆是法外狂徒!
一群手持彎刀的韃子百姓,見劉鴻漸所處的南城只有這十數個騎兵,便壯著膽子向這邊沖來。
他們想逃出去,就像前屯城中罹難的百姓般。
“大棒槌,忍不住了吧!去吧!”劉鴻漸眉頭都沒皺,只是輕聲的對身后早已按訥不住的牛大棒槌說道。
牛大棒槌一揮手,十數個親衛端著AK沖上前去,而牛大棒槌則仍然穩穩的守在劉鴻漸身邊。
“老爺,俺跟著你。”牛大棒槌終究是忍住了殺意,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務。
噠噠噠——噠噠噠——
結局不用言明,韃子們為他們的無知付出了代價,鮮血順著青石鋪就的街道四處流動,仿佛要沖洗掉這城市的骯臟。
別說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里有的只是以血還血、血債血償!
數十年來以及數十年后,數千萬的同胞為此而死。
要趁著漢民族的腰桿還能直起來,把所有覬覦大明的的不臣之人全數殺死。
為了這個目的,哪怕是背下嗜殺的黑鍋。
在建虜屠戮錦州、屠戮大凌河、屠戮寧遠、屠殺前屯之時,他們就應該有被屠戮的覺悟。
金州城城門緊閉,城外是寂靜的荒野,城內是哀嚎的地獄…
一個多時辰后,金州城內終于安靜下來。
“大人,城中韃子士兵五百八十人,已全數斬殺,反抗的韃子也皆已殲滅,另外還有千余韃子俘虜。”常鈺從城墻上下來稟報。
這批俘虜是劉鴻漸專門示意常鈺留下的活口,經歷過木場驛的風波,他突然有了個新的想法。
“大人,經下官盤問這金州城的縣令,金州城內共有在冊的建虜三千六百余,漢民五千八百余,馬匹七百余匹,牛羊無算…”
馮敦厚也從衙門方向趕來匯報。
金州城的知縣是個猥瑣的老秀才,走路都不利落了,還娶了六房小妾。
在馮敦厚帶人進入府衙捉拿他的時候,還不忘吆喝家仆去藏銀子。
“把俘虜全部帶過來,常鈺,你去帶人召集這金州城的所有漢民!”劉鴻漸下令。
過了一會兒,全城的民眾被陸續的召集到了城中央。
城中的一片空地之上,一排排被捆成粽子般的建虜徒勞的在地上掙扎,他們想發出聲音來喊出內心的恐懼,但是卻被堵住了嘴巴。
被從家里趕出來的漢人個個露出驚慌的臉色。
年輕些的還好些,初生牛犢不怕虎,還左右跟身邊的人輕聲的議論著什么。
年紀大些的似乎想起了十數年前的一幕,面無血色。
那個時候是韃子兵入城,那個時候依然是血流成河…
十數年過去了,那時的情況仿佛歷歷在目,這次,他們還能熬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