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從來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聽到哨騎的通報,饒是濟爾哈朗再是穩重脾氣好,也氣的要罵娘。
阿濟格敗了怎么可能這才過去不到半個時辰,這怎么可能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樣的敵人,竟然敗的這么快 但哨騎沒有理由去騙他,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你剛才說,阿濟格朝何處敗退”濟爾哈朗突然問道。
“回(殿dian)下,英親王的部下正在朝咱們這邊奔襲,馬上就要沖進來了”這哨騎只得再重復一遍,示意濟爾哈朗冷靜下來。
“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濟爾哈朗簡直都要發瘋了。
你敗就敗了,你是二傻子嗎如此近的距離,你不往北邊跑,竟然往本王這里跑,這是要找墊背的嗎怒歸怒,但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他必須冷靜下來 “喊耿仲明來快”濟爾哈朗對著傳令兵大喊。
“(殿dian)下可是要我的部下對這關口發動總攻了依小王看,這關口里的賊將快撐不住了啊”
耿仲明進了大帳便主動請纓,跟之前攻打前屯不同,這些滿人貴族里,濟爾哈朗是最和善的,對他們這些降將也是相對公(允yun)。
比如此次攻這喜峰口關,濟爾哈朗先出動的便是蒙八旗的步軍,而不是他耿精忠的部隊,這讓耿仲明很是感激。
“發什么總攻,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懷順王,你速去派你所有的士兵去大軍后方,掩護英親王的正白旗兵撤退,不得有誤”
“得令(殿dian)下等我的好消息吧”耿精忠趕緊拱手領命。
他還當是什么事,掩護自家主子撤退嘛,只要不是攻城,危險系數就小,這事兒他喜歡做 耿仲明得了令(屁pi)顛(屁pi)顛的小跑著向著自己的部隊跑去。
濟爾哈朗表(情qing)嚴肅,蒙八旗大部目前還在攻城,他的手里除了一萬預備隊,只剩下耿精忠的漢八旗。
不行,不能再拖延了,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后方的這支部隊,好像沒那么簡單,說不準真的要馬失前蹄了“傳令,鳴金收兵”喜峰口關他攻打了六(日ri)了,這六(日ri)來士兵沒少折損,火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眼見著馬上就要收獲果實了唉濟爾哈朗一拳砸在大帳的立柱上,他心有不甘啊 喜峰口關外的曠野,阿濟格的八旗兵玩命的跑,(身shen)后的明軍騎兵嗷嗷叫著緊追其后。
“前頭的兄弟,閃開讓俺們過去”關寧鐵騎出(身shen)的百戶官闊端拎著冒火的三眼銃跑在了最前頭。
前方追擊的三千營騎兵回頭一看,臉都嚇白了,這特娘的,都點著了火才喊,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三千營騎兵馬上閃開一條通道,闊端拍馬帶著數百關寧騎兵嗷嗷叫著沖向前去。
砰砰砰,關寧鐵騎的三眼火銃開始發威。
三眼火銃的攻擊距離只有一百步出頭,跟弓弩距離差不多,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箭羽是一(射she)一根兒,而三眼銃是散彈,一(射she)一大片,還是三發 三眼銃的轟擊聲也特別大,關寧軍自己的戰馬肯定是被虐習慣了,八旗兵和三千營的戰馬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
本來就慌不擇路的八旗兵瞬間被嚇的一哆嗦。
“老闊沒火藥了吧跟著我咱來合作一把”常鈺扛著ak趕上幾步對著闊端道。
闊端手里的三眼銃火藥已經用盡,這樣的局勢根本沒得辦法換彈藥,正發愁呢 “俺聽你老常的,你說咋整”闊端道。
雖然與八旗兵之間的距離在逐漸的縮短,但僅僅是這二三十步,同樣都在飛奔想追上也是費盡,就算追上一個打斗完又要落后。
“看著,我打馬,你打人”常鈺端著ak瞄著前方一個八旗兵的馬(屁pi)股就是一槍。
砰,二十多步的距離(射she)人也許困難,但是(射she)馬相對來說還是很容易。
如此近的距離,ak的子彈打在馬(屁pi)股上,子彈瞬間便旋轉著鉆入戰馬的肚子,把內臟、腸子攪和個天翻地覆。
戰馬只靠著慣(性性)前行了十數步便栽倒在地,同樣栽倒在地的還有馬背上的八旗兵。
“老闊,人交給你了”常鈺回頭大喊。
“好嘞,俺明白了”闊端滿臉虬髯,咧著一嘴大白牙,看不出來是興奮還是興奮。
嗷嗷嗷,闊端拎著鐵榔頭似的三眼銃嗷嗷叫著,奔向剛從地上爬起來驚慌失措的八旗兵。
八旗兵扭頭看向闊端,鐵榔頭在的雙眼里漸漸放大,這八旗兵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duang的一聲,鐵榔頭呼嘯著砸向八旗兵,巨大的慣(性性)下頭盔被直接砸的向里凹了進去,八旗兵的腦袋更是擠壓震((蕩蕩)蕩)的腦漿迸裂。
闊端嘿嘿一笑,仿若做了一件極其簡單的事兒般,直接追著常鈺而去,只留下沒了腦袋的八旗兵躺在地上抽搐。
“常大哥,這活兒好,再來一個”闊端沖著常鈺大吼 闊端(身shen)后的其他關寧兵一見頭兒竟然這么聰明,趕忙也自顧自的找上千戶所的其他少年,請求合作。
只有牛大棒槌一臉的郁悶,他是劉鴻漸的親衛隊長,他的首要職責是保護自家老爺的安全,然后才是殺敵。
但敗軍之兵不足以言勇,如此好的機會,不能去殺個痛快,簡直是難受啊。
“想去就去吧,磨蹭個什么勁兒走,本候也要殺敵”劉鴻漸咔擦一聲也把ak上了膛。
按理說他(身shen)為主帥,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后方指揮,但他甩手掌柜當習慣了,哪里能安靜下來。
好久沒有上戰場了,老閻、老陳,你們看著,看著本官為你們復仇 噠噠噠噠噠噠劉鴻漸在馬背上端著ak瘋狂的向著八旗兵掃(射she)。
他槍法不好,沒關系,如此近的距離閉著眼睛也能打死了人,他的(身shen)后早已跟著數十個拎著鐵榔頭的關寧鐵騎,甚至完全不用考慮補槍。
萬歲山千戶所的六百多士兵在劉鴻漸的帶領下,慢慢突入到八旗兵中間,就像一根帶血的長矛般刺入驚慌失措的羊群。
后面緊緊跟隨的兩萬京營騎兵,只能羨慕的看著端著ak的將軍大人表演。
這群京營騎兵在兩個月前還只是沒有戰馬的步軍,倉促之下只來得及習練騎術和槍術,莫說是騎(射she)手,一個合格的弓箭手都要至少苦練一年。
而劉鴻漸壓根就沒打算讓這些騎兵練習箭術,真是笑話,有個一兩年,槍都要普及到邊軍了,練毛線箭羽 但是三千營的騎兵們不知道啊,他們只知道他們追在八旗兵(身shen)后卻毛都打不著,只能氣的嗷嗷叫著,恨不得把手中的長矛當標槍使。
但這種狀況并未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