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著急也沒用,老鄭在朝廷認識的最大的官是前福奸巡撫熊文燦,老鄭也是受了這廝的感(忽)化(悠)降的大明。
可這廝命太短,掛了得有好幾年,墳頭草都兩丈高了。
好不容易花費十萬兩銀票搭上了當朝首輔魏藻德的這條線,可才沒多久,這廝莫名其妙的就被抄了家。
后來又花費十五萬兩銀子搭上了當朝成國公朱純臣,這個大腿夠粗壯吧,可惜沒過多久,國公爺都被除了爵。
我ri,那可是世襲的公爵,這也太倒霉了吧,找誰說理去?
老鄭后來輾轉反側,花費老大功夫,終于找到了所有問題的罪魁禍首。
原來都是那個封了世襲侯爵的討厭家伙在壞事!
但又聽說這個家伙極得大明皇帝新任與器重,老鄭想來想去,還是準備使用老法子。
老鄭很窮,窮的只剩下銀子,于是乎便派了老張,不遠千里的從胡建溜達過來。
“啥?你家老爺想整個爵位?”劉鴻漸臉上顯得很吃驚,心中卻是一陣p,這個老鄭,欲壑難填啊!
“嗯呢!”張瑾小雞啄米。
“這個…不好辦啊!”劉鴻漸一臉的為難。
“我家老爺說了,錢不是問題!”張瑾對此一臉的驕傲。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兩人各懷心思,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最后一口價敲定,老鄭每三個月在原來基礎上額外提供米糧六十萬石,除此之外還要一次性交付白銀伍拾萬兩,外加老鄭家的主力戰船五艘。
而老朱則晉封老鄭為大明伯爵,給老鄭夢寐以求的榮耀,從此光宗耀祖,走上人生巔峰。
二人相談甚歡,全然不顧一南一北的老鄭和老朱一個勁的打噴嚏。
在劉鴻漸看來,這生意簡直不能太劃算,大明現在最缺啥?
不是銀子!而是糧食!戰船!
而伯爵是個啥?名頭而已!又沒有封地,至于俸祿,有就給唄,沒有的話,你還能咋的?
然而以他對老朱的了解,這廝肯定會耿耿于懷一陣,畢竟邊關的將士為他流了血,而老鄭?如鯁在喉呀!
但他相信老朱權衡利弊后會同意的,畢竟軍糧和戰船對于現在的大明來說太重要了。
而老鄭大小戰船足足有三千艘,主力也有近五百艘,自東南亞、歐洲往返于大明的商船,每艘都要上交三千兩保護費買他鄭家的令旗,否則就會被打劫。
南中國海扛把子,海盜界的村上春樹,年入保護費上千萬兩!
銀子是什么?一堆舊金屬而已!
張瑾心滿意足的走了,本來以為要廢一番周折的事情,竟然一次會晤就搞定了,這讓他深深折服于自己的辯才。
劉鴻漸的考慮不同,天jin衛的寶船廠早晚要建起來,但船匠是個大問題,就算船匠有了,想從無到有也是個老大難,而有了來自海盜王的主力戰船就不一樣了。
雖然劉鴻漸知道即使是老鄭的主力戰船,在如今的時代也算不上先進,但總比老朱家的漁船要先進太多。
況且,華人最擅長什么?
看看所謂的佛郎機炮就知道了,從第一門弗朗機炮交給大明匠人后,十年之內,各種仿制版本雨后春筍般接踵而出…
用于城防的、用于海防的、用于海戰的、野戰的大大小小十多個變種,而且質量比原本的弗朗機炮還好!
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但過不了多久,你的也是我的,而且比你的更棒!
劉鴻漸也很開心,拉著牛大棒槌便去了后廚喝酒…
第二天,劉鴻漸破天荒的去參加了早朝,在接下來的閣議中向崇禎稟明的此事,崇禎略作思考后果然答應。
虱子多了不癢,銀子欠的多了不愁,不就一個爵位嗎?又不是世襲,給他便是!
于是乎大筆一揮,老鄭成了大明的南安伯,而崇禎大叔得了軍糧,劉鴻漸得了銀子,二人的合資子公司得了五條主力戰船。
之后的的日子,劉鴻漸除了軍械所和軍營哪都沒去。
上午和軍械所的兄弟一同參與訓練,下午則跟宋大爺全力監督燧發槍、紙殼彈的生產。
同時,耗時頗久,大明帝國第一個使用新式紡紗機的紡紗工坊正式開工。
大明皇家紡紗廠由三百架新式紡紗機,和五百名經過培訓熟練使用新式紡紗機的婦人組成。
這些婦人大多是軍械所匠人、千戶所士兵的家屬,她們感激侯爺給了她們工作,給了她們銀子,給了他們希望。
以軍械所、萬歲山千戶所為核心,四周圍繞紡紗工坊、琉璃(玻璃)工坊、諸多溫棚,一排排民居也拔地而起。
這里已經形成了一個近萬人的聚居區,士兵、匠人、民壯以及他們的家屬、孩子,他們把家安在了這里,這里安居樂業,沒有欺凌。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欣喜、知足,劉鴻漸看在眼里仿佛找到些安慰。
如果有時間,再過不久,他還將在這里建造一個學堂,滿地亂跑的孩子,將是這個組織的未來,他想用這個支點,撬動整個大明。
又五日后,軍械所生產的第二批五千桿新式燧發槍,外加四十萬發定裝紙殼彈交付給京營,而首先分配到手的,便是參與了江北四鎮平叛的五千個京營老兵。
說老兵其實有點牽強,他們也不過是去年新征入伍,只不過相對于前些日子新征的新兵蛋子來說,有了些許戰場經驗而已。
一把新式燧發槍十兩銀子,而定裝紙殼彈則按照一兩銀子一百發。
這一批火器,使得戶部直接付出了五萬多兩銀子,銀子不多但卻外膈應。
在戶部看來,這軍械所既然是皇上出錢,當然安國候也有份子,但生產出來的武器裝備不應該是無償提供給大明的軍隊嗎?
劉鴻漸對此嗤之以鼻,并懶得解釋。
紙殼彈的消耗變成了軍械所最大的負擔,一再擴容后軍械所終于可以達到日產紙殼彈五萬發,但有七千支燧發槍在每日訓練、消耗,饒是如此仍然捉襟見肘。
日子在焦灼中過去,二月的最后一天。
當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時,一封信將這一切打亂…
ps:唉,要寫一些沉重的東西了,不禁想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