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踏波無痕,到了狂刀的面前。
他笑吟吟把懷中的冰雕玫瑰遞給了狂刀,示意他把這玫瑰送給楚月夕。
狂刀接過,忍不住看了楚月夕一眼。
他也是個豪爽之人,直接走到了楚月夕的面前,把冰雕玫瑰送到她的面前。
“楚小姐,我來得倉促,這玫瑰就送給你。”
“以后有人欺負你,我狂刀不答應,飲雪樓全體兄弟也第一個就不答應。”
那冰玫瑰通體晶瑩剔透,火焰在其中點染出點點暈紅。
這世上,恐怕沒有哪一束玫瑰能有如此絢麗多彩。
楚月夕根本沒有想得到,這冰雕玫瑰,以飲雪樓的名義送出來,有何等重大的意義!
楚月夕猶豫著,忍不住看了負手站在不遠處的楊飛一眼。
狂刀的這個朋友,實力深不可測。
如果飲雪樓中再有幾個這樣的高手,別說小小一個楚家,就算是四靈家族,恐怕也抗衡不了。
楚月夕想著,看了狂刀一眼,見他眼眸之中,蘊含著深情,心中頓時一暖。
楚月夕接過了狂刀手中的玫瑰,微微一笑,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快讓你的朋友解了冰凍之術吧,蘇堂正好歹是我楚家的朋友,不能鬧得太僵了。”
狂刀一聽這話,頓時喜從天降。
楚月夕叮囑自己的語氣,就像賢惠的妻子叮囑怪魯莽的丈夫似的。
她語氣中,其中蘊含的深情,讓狂刀欣喜若狂,飄飄悠悠找不著北。
楊飛隨了一個響指,湖中凝固的冰,突然嘩啦啦的一聲,化成了湖水。
蘇堂正整個人直接摔進了湖泊之中。
他全身肢體僵硬,雖然楊飛解開了冰封之術,可整個人還是沒法站立起來。
幾秒鐘后,他從湖水之中竄了出來,竄上了碼頭岸邊,怨毒的聲音遠遠傳來。
“飲雪樓的小子,你們等著,楚月夕你這個賤人,我們蘇家饒不了你。”
蘇仙兒笑言如花,撲到了楊飛的身邊,揮舞著拳頭。
“楊大哥打得好,我看這小子,早就不順眼了。”
船上的人,幾乎都是四靈家族子弟。
大家看著楊飛露了這一手神通,原本想上前挑戰的家伙,頓時偃旗息鼓,死了這條心。
楊飛雖然沒有展現出多么高深的道行神通。
但是,他若無其事地就贏了蘇堂正,這讓許多人心中沒底,不敢貿然出手。
游船又等了幾個人,開始向西月島行駛過去。
狂刀站在楚月夕的身后,心中好生歡喜。
這是他和楚月夕最親近的一次,聞著楚月夕身上淡淡的香味,只是傻笑。
蘇仙兒看著楚月夕懷中嬌艷欲滴的冰雕玫瑰,心中好生羨慕,撅著嘴。
“楊大哥,楚姐姐的玫瑰好漂亮啊,我也想要。”
楊飛哈哈一笑,打趣地看著蘇仙兒。
“等你以后訂婚了,我送一束比這更漂亮的玫瑰給你。”
蘇仙兒的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嘟噥著說。
“那還是算了吧,蘇家怎么肯讓我嫁出去,我可是身懷九品玄火的煉丹師。”
楊飛一笑,伸手往虛空之中一抓。
湖面上一條水浪,箭一般向他涌來,頃刻間凝固成寒冰。
這寒冰在楊飛的手中,好像小孩玩的橡膠泥似的,頃刻之間就成型,卻是一只kitty貓的樣子。
他把kitty貓冰雕往蘇仙兒的懷中一塞。
“看,這是不是比玫瑰漂亮多了?”
蘇仙兒始終是個小女孩,一看這么可愛的kitty貓,頓時轉怒為喜。
她挽住了楊飛的手臂,伸嘴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謝謝你,楊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楊飛只覺得她柔柔的嘴唇,在自己的臉上蜻蜓點水碰了一下,心中一動,不由得苦笑不已。
“現在的小姑娘啊,太可怕了,嗯,還是家中的雪宜姐好。”
十多分鐘后,游船在西月島的碼頭靠岸,大家三三兩兩地下船。
楚月夕和狂刀聊了一陣,在分手的時候,頗有些戀戀不舍。
她的眸子中,有著脈脈的情意。
“待會有工作人員,安排你們的住宿,你不要亂跑,晚一點我來找你。”
狂刀咧嘴一笑,剛想說什么,就聽遠處一個威嚴的聲音,喝叫起來。
“楚月夕,你好大的膽子,真是丟盡了我楚家的臉。”
楊飛在狂刀的身后聽著,眉頭皺了一下。
楚月夕臉色一白,轉過身去。
就看見一個40來歲的婦人,在兩個護衛的簇擁下,向楚月夕走了過來。
那女人衣飾華貴,鸛骨有點高,眉目清秀,卻帶著一股專橫之意,一看就不好惹。
楚月夕怯生生地看著那個婦人,臉上之色有些惶恐,又有些難受。
“媽,你怎么來了?”
那婦人走到了楚月夕的面前,銳利的目光,打量了楚月夕身邊的狂刀一眼,冷笑了一聲。
“我再不趕過來,你只怕要翻天了。”
“今天是你訂婚的大好日子,你卻在四靈家族子弟的面前,和這個野男人夾雜不清。”
“你這野男人把蘇正堂給打了,蘇家那邊把電話,直接打到了我們楚家長老堂,你還讓我和你爸爸活嗎?”
楚月夕看了狂刀一眼,臉色有些羞紅。
“媽,你胡說些什么呀?什么野男人…”
“人家有名有姓,他叫狂刀,是燕南市飲雪樓的人。”
楚母冷笑了一聲,不屑地打量著狂刀。
“燕南飲雪樓,好大的名頭,嚇人啊?”
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就這樣下三流的江湖門派,你也和他們交往,真是沒臉沒皮。”
狂刀一直站在一旁陪著笑,此刻聽了楚母的話,卻不由得變了臉色。
“伯母,你說我狂刀怎么樣都可以。”
“可是我們飲雪樓,卻不是什么下三流的江湖門派,你隨便去打聽…”
楚母還沒有等狂刀說完,就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下三流,那是下幾流?”
“就連修真法訣都沒有,就憑你們的幾斤蠻力,就想成為一流的修真門派嗎?”
說到這里,她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狂刀。
“我不管你之前和我們家月夕發生了什么。”
“如今她馬上就要和蘇家蘇堂正訂婚了,以后她是蘇堂正的妻子。”
“你和你的那個飲雪樓有多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你…”
狂刀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一時之間,他的胸脯都差點氣得爆炸,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著楚母,卻說不出話來。
楚母冷冷地看著狂刀,又掃了不遠處的楊飛一眼。
“我勸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蘇家絕非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你們打了蘇堂正,蘇家的人正在趕過來。”
“我就有這么一個女兒,我不希望在她的訂婚禮上,看到有人流血喪命,晦氣,你懂嗎?”
楚母說完。拉著楚月夕,回頭便走。
走了兩步,她搶過楚月夕懷中的玫瑰,狠狠摔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