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默默地看著楊飛,臉上之色,一片肅穆。
就在此時,楊飛收了功法,睜開了眼睛。
他一眼看見了蘇蘇,黑白分明的眼眸,怔怔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奇。
“怎么啦?”
“沒什么…”
蘇蘇心中一慌,急急忙忙地避開了楊飛的目光,臉色有些發燙。
在這寂靜無人的密室中,自己盯著一個男人看,無論怎么說,都有些失禮。
楊飛的心中也有些異樣,嘿嘿一笑,想打趣蘇蘇兩句。
但是,他看著蘇蘇猶如瓷玉一般細白的臉頰上,氤氳起紅暈,目光羞怯而躲閃,一時之間卻什么都不好說了。
楊飛站起身來,空中的靈氣漸漸散去,隱約的叮咚作響,也聽不見了。
楊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靈氣,又增加了不少。
他體內的液體靈氣,更加濃密,距離突破結丹,已經不遠。
與此同時,楊飛感覺體內的九極,有了奇異的變化。
似乎以前的那些神通,又有了進一步的蛻變。
他運轉虎極,只見手指間,逐漸出現了斑斕的花紋,指甲漸漸伸了出來,鋒銳如刀。
他的整個手掌,猶如真正的虎爪似的。
不遠處的蘇蘇嚇了一跳,驚叫起來。
楊飛愕然看著她,蘇蘇遞給他一面鏡子,讓他自己去看。
楊飛對著鏡子中一看。
只見自己的頭發漸漸變成紅色,額頭上也出現了王字的橫紋,周身的氣勢,兇煞無比。
這一下,楊飛頓時又驚又喜,自己的推斷果然是正確的。
自己修煉的九極神通,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為神通廣大。
只是以前,自己的道行不夠,顯現出來的神通,只是皮毛而已。
這么一看,楊飛的體內,好像藏了一只驚天大妖似的。
楊飛以前修煉的虎極,比起普通的武道,只是力量強大了一點,更為兇狠了一點,卻沒有這么神奇。
楊飛暗暗稱奇,又分別運轉龜極、蛇極、象極等神通。
果然,這些神通,都各有奇異的表現,威力倍增。
只有牛極和鳳極,卻依然原地不動。
想來,只有大圓滿境界的九極,方才會進一步晉級。
牛極和鳳極的境界,停滯不前,所以無法提升。
楊飛相信,自己突破結丹期甚至更高級別,這九極神通只怕也會隨著自己的境界提升而晉級。
只是不知道,這九極修煉有成,會把自己變成什么模樣?
楊飛的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又有些駭然。
這九極神通太可怕了,楊飛甚至懷疑,自己的道體,都是因為修煉了九極的原因。
否則的話,憑什么自己就能修煉成道體?
要知道,就連義父王小石,也只是半道之體而已。
種種奇異的想法,在楊飛的心中一閃而過。
他收了虎極,自身又變成了弱智青年的樣子,蛇蟄運轉,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
蘇蘇在一旁駭然不已。
神物自晦,高人也是如此。
誰能知道,這個人畜無害的小白臉,居然便是那煞氣沖天的怪物?
楊飛也不多解釋,穿上了外套,推門而出。
“走吧,我們一起去萬劍宗看看。”
蘇蘇和楊飛出了酒店,向金頂爬去。
金頂后山,是觀看云海的最佳地點,可楊飛卻知道,萬劍宗的山門就在這里。
小小的一個玄天宗,都布置了守山大陣。
這萬劍宗比起玄天宗來說,大了十倍還不止。
萬劍宗門下,人才濟濟,高手如云,守山大陣,自然更加厲害。
楊飛和蘇蘇住的酒店,距離金頂還有兩三公里的路程。
兩人沿著石階,向上爬去,云霧飄渺間,全都是清涼的靈氣。
不一會兒,兩人爬到了金頂。
此時月上中天,星辰寥落,金頂后山,一片云霧飄渺。
楊飛看著金頂后山,一片云霧朦朧,提足了中氣,一聲長嘯。
“飲雪樓楊飛拜山!”
這聲音猶如炸雷似的,在整個虛空久久回蕩,撕開一片片云霧。
楊飛的這一聲長嘯,穿金裂石。
可奇怪的是,那虛空之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蘇有些氣憤:“這萬劍宗好大的架子,居然如此待客!”
楊飛哼了一聲:“看在劉嬋的份上,我給他們三分鐘的時間。”
云海翻騰之中,一座座圓錐形的山峰,懸掛在虛空中。
一條長長的甬道,自下而上,向上延伸。
甬道下山處,有一架長橋,直通山頂,長橋的另外一側,兩名萬劍宗弟子正在執勤。
其中一名弟子聽見了楊飛的長嘯之聲,撇了撇嘴巴。
“飲雪樓楊飛?這是什么人?”
另外一名弟子,額頭中間有懸針紋,不屑地笑了。
“飲雪樓是俗世組織,號稱天下武道正宗,在各大仙宗沒有降臨之前,興盛一時。”
“但是今時不如往日。這狗屁武道正宗,在你我看來,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另外一名弟子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
“原來是舊時代的土鱉高手啊,居然到這里來拜山了,是不是來尋求庇佑的?”
那頭上有懸針紋的弟子,冷冷地笑了,臉上全都是譏諷之意。
“這倒不是,你聽說過劉蟬嗎?就是那個掌教真人親自引入萬劍宗的內門弟子。”
另外一名弟子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他的眉毛十分奇怪,左邊眉毛居然斷了,就讓他一本正經的國字臉,有著說不出的滑稽之意。
“我明白了,這飲雪樓是劉嬋的家里人,仗著這一點關系,居然敢到萬劍宗來拜山,真是豈有此理。”
懸針紋弟子點了點頭。
“就是如此,他們大概以為劉蟬是萬劍宗九大名劍之一吧?”
“就算劉蟬是九大名劍之一,他們也只是鄉下來的窮親戚而已,面子是人家劉蟬的,可不是他們的。”
斷眉弟子有些幸災樂禍。
“其實要我說呢,劉嬋現在都自身難保,又怎么會顧忌這些俗世之人呢?”
懸針紋弟子聽到這里,頓時噓了一聲,示意那名弟子不要再說下去。
斷眉弟子卻哼了一聲,臉上的諷刺之色更濃了。
“劉嬋在練劍之時,心生雜念,走火入魔,現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就算她還能活下來,劍道崩潰,休想還能修煉成上乘劍道。”
“這樣的人,師門能收留他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她還能怎么樣?”
懸針紋弟子,聽他說得有理,嘆了一口氣。
“話是這樣說,可劉嬋是掌教真人的弟子。”
“這一次她受創,幾大真人都相繼出關,為她療傷,我們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為好。”
兩名守山弟子在交談,楊飛站在金頂之上,卻已經漸漸感到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