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榕樹下,楊飛的手化作一片虛影,快速組槍,一柄巴雷特重狙,幾乎瞬間成型。
他黑洞洞的槍管,直接瞄準了蛇眼怪人的額頭。
這貨一副小人得志的猙獰笑容:“追啊,來追老子啊!”
蛇眼怪人的眉心,突然閃了一閃。
一股強大的真武氣旋,瞬間形成。
與此同時,蛇眼怪人的身形,突然變得仿佛好像影子似的虛幻。
楊飛的巴雷特重狙,猛然響了。
只聽一聲慘叫,黑色霧氣之中,蛇眼怪人一個筋斗栽在了地下。
他的腦袋被爆開,成了一個血葫蘆,樣子十分可怕。
楊飛毫不放松,巴雷特對準他的心臟位置,砰地又是一槍。
這一槍,高速旋轉的子彈,險些將蛇眼怪人的胸口打碎。
血肉橫飛之中,怪人的臟器已經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然而,讓楊飛愕然的是。
受了這么重的傷,蛇眼怪人竟然還沒有死,不過已經動彈不得。
楊飛的槍口,指著怪人的爛西瓜似的腦袋,神色十分冷酷。
怪人立即哀嚎起來。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巫族中人。”
“你敢殺我,我族一定殺光…”
楊飛一扣扳機,高速旋轉的重狙子彈,射了出來。
這一槍頓時將那人的腦袋,完全爆開。
血肉模糊中,怪人的一張臉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
他血污狼藉的蛇眼中,怨毒地盯著楊飛。
“你…你一定不得好死,巫族一定會將你們殺光…”
他說到這里,終于咽了氣。
楊飛聳聳肩膀,罵了一句臟話。
他隨手在怪人的身上一扒拉,結果發現了一枚黑黝黝的令牌,以及一面類似棋盤的東西。
那棋盤不過巴掌大小,雕刻著斑駁的花紋,卻透出一股血腥,深沉蒼涼的氣息。
楊飛只看了一眼,便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順手納入懷中。
楊飛剛剛殺了怪人,遠遠近近的游動哨兵,已經沖了過來。
他不敢停留,持著巴雷特重狙,便隱沒在黑夜之中。
一小隊哨兵沖了過來,卻看見了蛇眼怪人的尸體,頓時驚叫起來,慌忙報告總部。
半個小時之后,妖軍總部帳篷門前。
一個臨時擔架上,躺著蛇眼怪人血肉模糊的尸體。
妖軍幾個高級指揮官,鐘相和比莫斯等人圍著查看,議論紛紛。
陳星竹清秀嬌媚的臉,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她眼眸中怨毒的神色,卻轉瞬而過,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鐘相等人紛紛猜測怪人的來歷,陳星竹卻始終不言不語,冷冷地看著尸體。
鐘相走了過來,臉色十分疑惑。
“小竹,你見過這人沒有,我怎么感覺很面熟?”
陳星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沒有見過,生面孔,多半是間諜。”
鐘相抓了抓頭皮,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我怎么感覺這個人我見過,很面熟啊。”
陳星竹的臉色冷了下來:“我不想談論這件事,我累了。”
她轉身進帳篷,走兩步卻又回過頭來。
“阿相,搜搜他的身上,看看有什么東西能證明他的身份。”
鐘相點了點頭,仔細地搜了搜怪人的身子,卻一無所獲。
他向陳星竹報告了情況,陳星竹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帳篷。
陳星竹剛剛進了帳篷,再也壓不住滿腔怒氣,突然一掌擊在身邊的桌子上。
堅硬的桌子變成一堆碎木,嘩啦啦垮了下去。
尾隨陳星竹進帳篷的鐘相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陳星竹。
“怎么了,干嘛發這么大的脾氣?”
陳星竹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
“阿相,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沒說,希望你不要怪我。”
鐘相見她臉色凝重,不由得更是狐疑。
“到底怎么了,小竹,咱們之間,還有什么事情不能說?”
陳星竹嘆了一口氣,示意鐘相坐下來,把身子依偎在他的身邊。
“其實,我并不是什么天幸之體,我之所以能突破真武境界而不被神罰,那是因為我認識了巫族的一個祭師。”
鐘相更為驚奇:“巫族祭師?那是什么人?”
陳星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
“有一年冬天,一個乞丐到紅葉山莊乞討病倒。”
“我一時動了惻隱之心,給了他一頓飽飯,幾件員工衣服,讓員工送他到醫院診治。”
“后來,這個乞丐出院之后,找到了我。”
“乞丐說他是巫族的祭師,有辦法幫我突破真武境界,而不至于招來神罰。”
鐘相越發驚奇:“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躲過神罰?”
陳星竹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不相信。”
“然而那個時候,我已經突破了罡勁,被壓在罡勁超神的境界很久。”
“我渴望突破自身的武道境界,便按照他的辦法試了一試。”
鐘相瞪大了眼睛:“你…后來你成功了?”
陳星竹點了點頭。
“按照他的辦法,我的確成功突破到了真武境界,并沒有招來神罰。”
說到這里,她歉意地看著鐘相。
“可是,這個辦法卻有些對不起你。”
她低垂眼眸,淡淡地說:“祭師的方法很古怪。”
“他說巫族中人受天眷,真武境界,不會招來神罰。”
“他用自身的鮮血畫了符文,把我的氣息和他的氣息連接在一起,用這個辦法逃避神罰。”
“只是我和他之間,永遠不能分開,一旦分開,神罰隨時都會降臨。”
這一下,鐘相頓時瞪大了眼睛。
“永遠都不分開?這么說,你和他之間…”
陳星竹搖了搖頭,面無表情:“你別誤會。”
“他或許對我有情,可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一個人。”
“我和他之間,并沒有什么,只是我們倆的私密舉動,就難以瞞過他了,所以…”
鐘相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他在哪里,我為什么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陳星竹嘆了一口氣:“他是巫族中人,能隱藏自己身形。”
“我和他氣息相連,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而你卻難以覺察。”
鐘相漲紅了臉:“這個混蛋!”
陳星竹搖了搖頭:“你不用生氣了,他已經死了。”
這一下,鐘相頓時目瞪口呆。
“你是說,他就是外邊那具尸體?”
陳星竹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對巫族并不了解,不過從這個祭師身上,我能感覺到巫族的可怕。”
“如今巫族祭師死在這里,這件事比天還大,我們要做好一切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