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似乎很享受風采兒的眼神,得意洋洋。
他抹了一把頭發,顧盼自雄:“作為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超級帥哥,我雖然已經習慣了異性癡迷火辣的眼神。”
“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我建議你還是矜持一點,太過奔放熱情,嫁不出去的。”
“你混蛋!”
風采兒雖然已經習慣這個家伙的流忙口吻,還是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她終究忍不住八卦心理,放緩了一下語氣:“說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當過兵?”
楊飛嘿嘿一笑:“是啊,不過沒什么出息,在部隊養過三年豬就退伍了。怎么,你有意見?“
”女孩子既八卦又不矜持,小心真的嫁不出去。”
風采兒被他噎了一下,頓時一瞪眼:“怎么,不能問啊?”
“別忘了,你還是我的犯罪嫌疑人呢,我要押你回派出所。”
“次奧,敢情你說的話,純屬放屁啊,剛剛說好的約法三章呢?”
楊飛頓時急了,罵罵咧咧的。
事實上,他也是不愿意讓雪宜姐為自己的事情費神,方才順便接了風采兒這個任務。
沒有想到這丫頭說話不算話!
“格格,你不知道我是女人啊,女人說話,有時候可以不當真的。”
“別忘了,你還鎖在我的手上呢。”
風采兒看著他生氣的樣子,頓時格格嬌笑。
她還示威地拉了拉手銬鏈子:“反正我鑰匙也找不到了,你看著辦吧?”
“嘿嘿,你以為沒鑰匙,我就沒有辦法,是吧?”
風采兒這么一激,楊飛反而不生氣了,壞壞地看著風采兒。
他那奇異的眼神,頓時讓風采兒心慌起來:“你…你想干什么?”
“別動…”
楊飛伸手,向風采兒的鬢邊摸去。
風采兒只覺得一股濃重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
她頓時嚇了一跳,心虛地一把掩住了前胸:“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楊飛便已經縮回了手,手中多了一樣東西,卻是風采兒的耳墜。
耳墜金絲纏繞,包裹成一朵小小的玫瑰花形,看著很是精美。
“你干嘛摘我的耳墜,討厭!”
風采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卻發現楊飛正慢條斯理地拆開耳墜。
好端端的一個耳墜,被他拆開,拉直,最后變成了一跟頭發粗細的金屬絲。
這家伙還欠揍地向風采兒亮了一亮。
“你到底想干嘛啊,賠我耳墜!”
這一下,風采兒真的生氣了。
楊飛不理會她,他聚精會神地把細細的金屬絲伸進了手銬的鎖眼中,小心地鼓搗了幾下。
只聽咔嗒一聲,手銬鎖柱竟然彈開了。
“老天爺!你這個混蛋,竟然這么簡單就打開了手銬…”
雖然剛剛經歷了那么驚心動魄的一幕,風采兒的神經,已經被刺激得無比大條。
但是,她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家伙,居然用一根金屬絲,隨隨便便就打開了手銬。
風采兒還是震驚得一塌糊涂,目瞪口呆。
這可是警用手銬啊,連鑰匙都是特制的。
在這個男人的手中,怎么就跟小孩子玩的橡膠泥似的,說開就開?
楊飛把自己的手腕,從手銬之中縮了回來,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得瑟地朝風采兒嘿嘿一笑:“這個世上,想困住我的鎖還沒有造出來呢…”
“拜拜,我會想你的,美女。”
這家伙說著,站起身來,緊走兩步,便消失在擁擠的車廂盡頭。
“你這個混蛋,別走…”
風采兒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趕緊站了起來,向擁擠的人群之中追去。
可是火車之上,擠得跟沙丁罐頭之中的魚兒似的,密不透風。
風采兒一個女孩子家,根本鉆不過去。
她只好站住了腳,眼睜睜地看著楊飛,好像一條油滑的泥鰍似的,不見了蹤影。
“王八蛋,這樣的家伙,就算不是打架斗毆的嫌疑犯,也肯定是江洋大盜,軍火販子,毒販,獨行大盜,澀青狂…”
“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風采兒在眾人奇異的眼神中,回到座位上,腦子忍不住胡思亂想。
最后,她狠狠一捏拳頭:“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盯緊你,你跑不掉的。”
楊飛擺脫了風采兒,輕松地噓了一口氣。
他抽出一根煙來,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想到此行的目的,他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
就在楊飛心情憂郁的時候,蘭亭酒店中,林雪宜也是愁眉不展。
武威開出的一百萬醫藥費,對于林雪宜來說,根本就是個天文數字。
除非賣了酒店,她才湊得夠。
可是,對于林雪宜來說,這個酒店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無論如何,她都不賣。
一大早,林雪宜就托著腮,坐在柜臺前發呆。
威哥給出的三天期限,眼看著就要過去一天了。
同在XS區混,林雪宜很了解大混子武威的為人,心狠手辣,說一不二。
如果這三天之內,湊不出一百萬的話,真不敢想象,他會干出什么事來?
“雪宜姐,你也別太擔心了,要不咱們報警吧?”
李紅在一邊在電腦前忙碌著,一回頭看著林雪宜木然的臉色,嘆了一口氣。
“無憑無據的,報什么警啊,萬一把武威惹怒了,恐怕不是一百萬的事情了。”
林雪宜幽幽地說,她眼皮抬了一下:“怎么樣,聯系到楊飛了嗎?”
“沒有,飛哥連個手機都沒有,又不知道他去哪了,唉!”
李紅也嘆了一口氣,林雪宜對下邊這些服務員很好,就跟親人似的。
如今林雪宜碰到難處,大家都跟著著急。
“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只好托人請武威面談了,看看能不能讓他松松口。”
“如果他松口的話,咬咬牙,傾其所有,拿出三十多萬,我還是能接受的。”
林雪宜嘆了一口氣,失望地說:“楊飛這犢子,剛好這個時候請假了。”
“他要是在的話,還能拿個主意,唉…”
林雪宜在XS區混了幾年,黑的白的人,認識不少。
但是一說到武威,大部分人都連連搖頭,婉言謝絕。
大家都說武威這小子要錢不要命,手黑心狠,背景又極為強硬,誰的面子都不給。
世道艱難,人情如霜,做女人難,做一個像林雪宜這樣的老板娘,更難。
終于,林雪宜找到了一個熟人,叫林伯,林伯以前對武威有過恩。
他給林雪宜說情之后,武威答應和林雪宜面談,地點就定在明天中午的鴻賓樓大飯店。
奇怪的是,林雪宜并沒有松一口氣。
從武威的電話之中,寥寥幾句話,林雪宜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唉,要是楊飛在就好了。”
林雪宜謝過林伯,掛了林伯的電話,癡癡地想。
不知不覺的,楊飛這個吊兒郎當的混蛋男人,已經成了林雪宜心中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