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你…為什么這樣能記仇呢?”
鴻鈞的心中有無限傷感。
“仇不隔夜…不,都不用拖延多久,立刻就報復回來…”
先前時間長河中,鴻鈞剛剛做出些出格舉動、有不把盤古意志放在心上的預兆,幾乎就是瞬間——盤古親自關注過來了!
否則真以為,有混沌鐘的申請、伏羲的突破因素,就能將這位無上巨頭給牽扯進來嗎?
哪有這么簡單的事?
他連混沌魔神試圖掙扎舉動都不在乎,洪荒世界在這一輪實驗中可能被顛覆毀滅都保持旁觀立場,只是給創造一個相對公平博弈場合,讓先天神圣去爭取勝利,印證自己的道路。
大羅一證永證,一成永成。
盤古更是如此…他曾經存在,也必將永遠存在!
最起碼,在出現更強者、顛覆一切前是這樣的!
但他的根腳超乎世間任何人的想象,潛藏在最深沉迷霧中。若有朝一日揭露出來,足以震破一切大羅膽,讓那些從始至終一直堅守混沌時代、努力爭取一線渺茫希望的魔神徹底絕望!
這樣的無上存在,哪里是能夠為人所算計、驅使的?
一切行為都發自本心!
只不過,混沌鐘和伏羲給提供了一個引子而已…讓實在是看某人不順眼的他降臨,鄭重其事給一個警告!
盤古的心很大,但有時候也很小。
容得下混沌魔神試圖詐尸行為,但是鴻鈞這種皮的要命、一次次蹬鼻子上臉行為…很讓人手癢。
——歪風邪氣必須得到整頓,鴻鈞這種神一定要得到最慘烈的教訓!
鴻鈞在一瞬間貫通了前因后果,而后拔腿就想跑路。
這不叫慫,這叫順從本心——除卻是因為自己本身就犯錯、占不到理之外,最關鍵是根本打不過啊啊!
打不過還留下來死磕…搞不好真的會死!
‘溜了溜了…’心里發虛,鴻鈞的念頭千百轉,‘上一個死后能化先天至寶的,跟一大票魔神去群毆,也才只接下了八招,死在第九招之下,最后身軀道果化作我手中的造化玉碟…’
‘現在跟我一對一…太看得起我了,貧道實在消受不起啊!’
只可惜…盤古既然真正決定出手了,哪里還有鴻鈞逃過一劫的希望?
縱然使出無上神通,遁破諸天,甚至于是跨越紀元,雙眼前迷茫一片后再看,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分毫,還在原地!
沒指望的。
就如鴻鈞跟伏羲的差距懸殊,盤古跟鴻鈞的實力對比也差不多!
“走不了…非要收拾我?就只能戰了!”
長長嘆息一聲,鴻鈞轉身回來直面盤古。
當決心下定的那一刻,一切猶豫和彷徨情緒都消泯殆盡,只剩下了平淡和堅定,還有無窮斗志!
“很久以前就知道盤古很厲害…當初混沌紀元的慘烈廝殺我也曾去外圍旁觀,得見你實力的冰山一角…”
“可那終歸是霧里看花,難以徹底明白你的深度…沒想到現在卻有幸,能夠跟你巔峰對決!”
鴻鈞的雙眸熠熠生輝,有著很震撼人心的光彩閃耀,“還請你能拿出最強大實力,讓我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
這樣的發言,這樣的決心態度表露,讓那意志降臨、將伏羲視作手套容器的至高存在都微微頷首了一下。
而與此同時,造化玉碟中一點靈性深深感慨,“完了完了…鴻鈞八成要涼…”
“你不說這些話還好,悶頭沖上去就動手…雖然實力差距懸殊,但最起碼只要不想殺你,就是最后帶點傷勢罷了。”
“可你讓盤古全力?”
“這不是在邀請人家把開天斧都給拽出來嗎?”
“而且,還表明自己最激烈對抗決心…抗拒從嚴,罪加一等!”
“唔…難道這是他刻意的?”
“明知道不可能得到開天斧,但如果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也是心滿意足了?”
“這是拿生命在作死啊!”
造化玉碟的碎碎念,此刻一切注意力都放在盤古那里的鴻鈞并不知情。
終究是吃了沒有正面對峙甚至放手與之一戰的虧,鴻鈞對盤古的性格了解有些匱乏。
事實上,如果知道多嘴的下場會很悲慘,他一定會把先前的那些話給收回。
而現在…鴻鈞還是有一絲絲的底氣。
畢竟縱然是一條阿貓阿狗,當其手握盤古幡,太極圖在頭頂化作陰陽魚旋轉沉浮,上千道靈光在背后一齊浮現,什么山河乾坤圖,什么十二品金蓮等等的時候,實力再怎么弱小,也會膨脹起來!
更不要說,這一切還是由巔峰強者在主持!
鴻鈞真的是對盤古重視到極點,一上來就動用了最強殺招!
壕之大道在此刻閃耀絢爛光輝,毫無保留在真實天地綻放,讓此間任何一位關注此地的大羅都能看到。
“我的天…”
“這這這…”
“天理何在?”
“恨天不公啊!”
除卻伏羲下線,萬神殿和四海神庭合計二十一位大羅至尊,這一刻都得了一種病。
雙眼紅通通,那是無窮無盡的羨慕嫉妒恨。
先前他們還對伏羲那里突然冒出的混沌鐘錯愕無比,很有些羨慕,手有點癢,不自覺要在地上畫個圈圈。
可如今再看看鴻鈞…那又算得了什么?
對比一下自己手頭上那可憐巴巴的裝備,一種抓狂的情緒開始升騰。
一直以來對萬神殿有很微妙俯視感——‘你們人多又怎樣?我們錢(極品靈寶)多啊!’的四海神庭,此時更是受到了十萬分的暴擊傷害,一顆心支零破碎,血淋淋的很是凄慘。
“敲他悶棍!”
“拍他黑磚!”
“把他鎮壓!”
“搶干凈他!”
一種種想法冒出來,諸多大羅的怨念近乎實質化,根本無需多少交流,自然而然就達成了默契和共識。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除卻往死里懟那先前讓他們心驚膽顫的羅睺之外,鴻鈞很榮幸的以一種詭異方式登上了仇恨榜單。
在推翻這兩座大山前,兩大勢力之間,想必會有一段很漫長的和平合作時期。
鴻鈞為洪荒天地做出了如此巨大貢獻,必須要給他頒發一個獎章啊!
至于頒獎人…就選盤古好了。
“萬寶洪流!乾坤一擲!”
一道道寶光閃耀,先天靈寶內蘊的道路法則在綻放,瘋狂的推動著鴻鈞戰力在攀升。
天地間有多少妙法?宇宙中多少玄奇大道?
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先天靈寶都可以給你包辦了!
只要你收集的足夠多,你就能變強!
鴻鈞身體力行的印證這個道理,此刻他實力暴漲,戰力狂飆,連帶著心靈都膨脹了那么一點點,甚至于都敢朝盤古主動出手了!
“轟!”
一道前所未有絢爛光芒閃耀,像是斧光,從盤古幡上迸發而出,仿佛要破碎洪荒宇宙,歸于混沌,再造新紀元!
真正全力以赴的鴻鈞,實在是強大到匪夷所思,讓遠處那些小算盤敲個不停的大羅至尊,一個個眼角抽搐的縮了縮頭,彼此對望間很是糾結。
“這家伙好強!”
“沒錯…我們的目的想要達成,看起來很困難啊!”
不能說他們從心,只因為此刻的動靜實在是太恐怖——歲月長河顫栗,將要崩塌,一切時間空間物質本源開始歸返虛無,要重演混沌!
手執三件先天至寶,連帶以千為單位來計算的先天靈寶,在鴻鈞大道的駕馭下一窩蜂擁上,那種場面太壯觀了!
仿佛要再現當年混沌紀元尾聲的征伐,三千魔神戰盤古!
只不過,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一邊都化作了靈寶,一邊只是操縱著伏羲來出手,場面遠不如當年那樣瘋狂和慘烈。
‘一件靈寶一種道,三千魔神歸我身…’鴻鈞膨脹了一點點,這樣恐怖加持下,感覺未必不能跟盤古來一場你來我往的對戰——最起碼不會一觸即潰,好歹能撐個千八百招?
‘對了…當年盤古殺盡所有混沌魔神,用了幾招來著?’他還有一點心念胡亂的想著,‘應該持續了一段很不短的時間吧?’
‘唔…今日注定貧道威武霸氣揚名萬古!跟盤古動手僵持一陣子,說出去誰敢信?!’
鴻鈞自信滿滿——直到降臨附著在伏羲身上的盤古意志緩緩抬起了手的那一刻。
天地凝滯了。
漫天靈寶,諸般道果,這些寄托著鴻鈞膨脹之心的憑依,一瞬間…成空!
鴻鈞表情很茫然,僵硬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所有的先天靈寶,在這一刻都失去了它們原本在綻放的璀璨光輝。
不要說是釋放威能,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甚至于連一點威壓氣機都沒有了,像是一瞬間被抽盡了所有的精氣神!
而這…還不是完結。
從如此驚變中勉強回過神來時,鴻鈞才感覺到自己手中似乎少了些什么。
“誒?”
不信邪似的握了握拳,嗯…手還在。
“不對啊…盤古幡呢?!”
很驚悚的一件事情,這件至寶消失了…不止是它,太極圖也一樣!
莫名奇妙的…鴻鈞就被繳械了。
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不…也不是絕對,還有一件至寶能顯現自己存在感,那是造化玉碟。
可它縱然還存在,光芒色彩也大不如前,無比黯淡。
“咕…”
很艱難的咽著口水,鴻鈞戰戰兢兢看向“伏羲”的身前,頭皮發麻的看到一件很意外其實卻并不意外出現的存在——
開天神斧!
它的氣息蒼茫、古老、玄奧,永遠存在著。
似乎所謂的破碎分解,化作三大先天至寶,只是世人的囈語般,從來不曾有過。
一證永證,一成永成!
神斧靜靜的漂浮在“伏羲”身邊,內中自有一種很幽深微妙靈性,流露出喜悅的情緒,像是因為能夠持掌在主人的手中征伐四方而感到自豪!
“三件先天至寶,自然逆反化出開天斧…”
鴻鈞感覺自己要瘋,整個人都快爆炸。
他對上“伏羲”的眼神,在其中看到了一種很玩味的情緒泄露,是在對其的無言嘲諷。
——小伙子,傻眼了吧?
你覺得自己窮的就錢(靈寶)了是吧?琢磨著用這些東西來砸死我?
小樣!
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是政府和銀行的總和!
你手頭所有靈寶都是我煉出來的!
說你手頭的那些靈寶(鈔票)報廢,那就得報廢!
說凍結你賬戶,就凍結你賬戶!
說你財產貶值,那就得貶值!
平常時候不理會你,你不感覺到慶幸也就算了…竟然還想造反?
活膩歪了是嗎?
一個念頭的事情,你就等著凈身出戶!
壕之大道?那是什么東西?
在我盤古面前,一切都是渣啊!
這一刻,鴻鈞的臉色發黑發綠,感覺到神生灰暗無比,一種涼涼的預感浮上心頭。
漫漫歲月所收集的靈寶,一下子就失去了效用,只剩下最初始時得到的造化玉碟還“忠心耿耿”的發光發熱,陪伴在身邊。
他有些小小感動,然而當看到這一張玉碟行動很猥瑣的往其身后溜達時…鴻鈞又不感動了。
“你在做什么?”
“那還用說?找肉盾擋劫啊!”造化玉碟的靈性很理所當然的道,然后用一種很不可置信的語氣反問,“怎么?你還想操縱我去跟開天斧硬拼嗎?”
“可千萬別…不說我一個精致易碎的玉石材質,對面是靠莽為生的傻大黑粗斧頭…”
“就是等級上,我區區一件先天至寶,跟超越這個等級的存在斗?”
“最關鍵是,兵主的差距…根本沒戲嘛!”
“當年,我的前身怎么死的…至今我還記憶猶新。”
“所以你別指望我…我對盤古、對開天斧,有很大心理陰影!”
“鴻鈞你要記住,做神吶…最重要的是靠自己!”
“我…”鴻鈞嘴角抽動,很想將玉碟中的那點靈性給拖出來,按在地上給痛打一頓,可眼下的情況似乎并不容許。
因為…
“伏羲”那只抬起來的手,已經緩緩的握住了那一柄斧頭上。
此時此刻,洪荒宇宙的運轉…靜止了。
一切種種,都仿佛凝固成了一張靜態的畫,所有的思維、意志都被凍結。
只有成為大羅的強者才能勉強掙扎一下,吐個泡沫什么的。
至少一千伏以上的鴻鈞,才可以行動自如。
這僅僅不過是盤古要出手時自然流轉的威壓!
“要砍我了…”鴻鈞使勁揪著造化玉碟,而這件至寶卻在瘋狂抗拒,不想用自己脆弱的身板去硬抗開天斧。再考慮其曾經也被盤古祭煉過,現在受壓制威能十去其九,有沒有無關大局,憤憤然詛咒一聲后,雙眼血紅的直視盤古,“擦…果然誰都靠不住!”
“不過…我是這么容易就死的嗎?好歹還是能掙扎幾下!”
低喝聲中,鴻鈞伸出了一只手,混元祖炁自然流轉,“混沌神雷!”
在他的掌心,突兀有一枚混沌色的雷珠出現…不,不是珠子,嚴格說其形體有一種很無序與超越的概念,無法用具體的狀態來形容,整體混混蒙蒙,晦明不定,存在與否都無法鮮明確定,因為其本質便是生滅重疊,是無序混沌和有序天地的完美重合。
時時刻刻在運轉中,一方宇宙在生滅間無量量變化著,那種造化生滅輪轉無休的意境累積沉淀升華,成為無法言喻、無法想象的絕殺!
兩大勢力陣營中,親眼看見這顆雷珠的大羅突然有發自內心的一種顫栗感覺——如果他們被這顆雷珠打中…
會死!
一定會死!
這是能一擊絕殺大羅的攻伐!
就被鴻鈞托在掌心中,而后向“伏羲”甩了過去!
一經打出,剎那間便有一種不可辨知、難以想象的混沌概念在膨脹,覆蓋了整個洪荒宇宙,像是要將這片天地中一切心靈、物質、時間、空間都徹底拉入最古老、作為所有源頭的混沌鴻蒙之中!
諸多觀戰的大羅至尊,面對這樣一擊“混沌神雷”的范圍性影響,都感覺到自己的無力…看著諸多艱難晦澀的大道演繹,每一個細微到極致的片段都能夠看得懂,那是他們所掌握的宇宙基礎法則。
可經過了鴻鈞的演繹和加工,無比玄妙手段升華,組合成至強神通后,卻只能看個一知半解了!
饒是如此,他們也睜大了雙眼,如癡如醉的看著,努力將所有變化銘記心中,成為未來境界提升的重要參考。
與此同時,諸位大羅也在好奇…他們的祖神,會有怎樣的應對?
下一個瞬間,應對出現了。
很平靜的舉起了開天斧,輕描淡寫的一揮后,一道斧光亮了起來。
它并不濃烈,也不太過璀璨,卻很輕松超然的照映在眾生心靈、宇宙萬物的每一個角落中。
破碎了混沌,重新編寫出永恒與秩序,生滅輪轉被扭轉和掌握,制定章程,隨心而變,一切都在掌御中,賦予無限攀升與超脫的基石!
混沌神雷…被抹滅了。
甚至于,這種無與倫比的浩蕩神韻,擊滅了混沌概念之后,還蔓延到鴻鈞的身上,無法阻抗,無法抗拒,讓他猛的大口咳血倒退,受到了重創!
這種重創,不單單是傷在軀體亦或者是元神上,而是自身的存在根基!
一旦這根基被磨滅…那便真的死的不能再死!
‘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
鴻鈞心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當初他曾經去觀戰,去見證混沌中的慘烈大劫,看著諸多混沌魔神凋零,雖有驚訝感受,可卻也沒有太多想法。
直到此刻面對面單挑,才真正直觀感受到盤古實力的喪心病狂!
“這樣的實力…我只能說混沌魔神死的不冤!”
鴻鈞雙眼中的精氣神無限的凝聚著,竭盡所能催動戰力,“就是我…現在能接下幾斧?”
他在給自己判斷著,“七斧…只能是七斧!”
“第八斧…若沒有意外,我必死無疑!”
“而這個過程中…我根本就是被動挨打,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這不是鴻鈞所想象的對決。
只有單方面被削,而不是有來有往的血拼。
甚至,別說傷到盤古,連讓他稍微挪動一步都做不到!
“要沒這份戰力,當初混沌魔神一起跟他單挑的時候,也不會撲的那么慘烈…”造化玉碟唏噓感嘆,“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揣摩他實力的來源,究竟是何等匪夷所思根腳…”
“哦?猜到了嗎?”
“有些想法,無比瘋狂…但不知道對不對?而且我也不敢說,生怕什么時候就挨了一斧,被轟殺成渣…有的內容注定是禁忌,自個兒知道也就算了,嘴巴再不嚴實一些,死的會很難看的。”
“那你還說個屁!”鴻鈞很難得爆了一句粗口,眼睜睜看著第二道驚艷輝煌的斧光閃耀著劈下,“我都要死了!”
“放心放心…你多半不會死的啦!”造化玉碟淡定的說著風涼話,“真想要你命,哪里會親自來到這個時間點來教訓你?直接拉進混沌尾聲那場慘烈大劫中砍死就完了!”
“依我看啊,這是覺得留著你還有些用處,小懲大誡而已…”
“小懲大誡?我看這是把我往死里砍啊!”
“唔…這里面嘛,說不定有那兄弟三個的功勞,有什么怨氣都抒發抱怨出來…找盤古替它們主持公道…”
“所以,砍死你未必,打殘是一定!”
“我去!”
鴻鈞怒吼著,迎上了盤古的第二擊。
最劇烈轟鳴聲中,他的軀體粉碎了時空的束縛,墜入了歲月長河的深處,鮮血染紅了一段河流。
“第三斧!”
“伏羲”不動不搖,很淡然的揮出了第三斧,追溯著痕跡橫斬而去。
下一個剎那,亙古歲月中都能聽到一聲骨骼斷裂聲,以及很慘烈哀嚎聲,“咔嚓…”
“我的腿啊!”
皮到盡頭…終斷腿!
而對這個結果,像是滿意了的盤古意志,也終究是收手,沒有繼續斬盡殺絕。
只有一道神念,用無與倫比速度傳遞過去,對抱著小腿悲嚎的鴻鈞“諄諄教誨”。
知道錯了嗎?
下次還敢甩臉色嗎?
懂得遵守我制定的規則了嗎?
就如同造化玉碟所說的那樣…一尊無上大佬能夠親自過來,跟你面對面的“交談”,說明還是有緩和余地。
否則,那就是直接走流程…那才是真的要完節奏。
“懂懂懂…我都懂…”鴻鈞連聲道,面容苦澀承諾,“我這就把時間長河中的一些問題給修好…然后,我再在這里面老老實實呆一百萬年?不行?”
“兩百萬年?這終于可以了是嗎?”
當盤古的意志散去,鴻鈞看著五勞七傷的自己,一時間不由悲從心來,放聲哀嚎。
“這一次…我虧大了!”
“造化玉碟…你這個家伙給我過來!”翻算舊賬,怒火就燃燒,關鍵時刻毫不猶豫賣隊友的造化玉碟被按在時間長河中瘋狂暴錘,一舉抒發心中的怨氣。
“誒誒誒…別打,我錯了!”
橫掃天上地下,吊打鴻鈞道祖。
伏羲借著盤古代打這一次萬古難尋機緣,成功做到了過去只能想卻不能做的偉大事業。
當然,極盡的璀璨輝煌過后,剩下的只有空虛。
“伏羲”身上無與倫比氣息威壓在墜落…實現任務,盤古的意志道果也到了消退的時候。
伏羲的真正意志開始復蘇,先前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講恍如是一場夢游,雖然做過卻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無論怎么說,他的收獲是匪夷所思的,尤其是那驚艷的三斧!
用他的身體斬出來,軀體中自然銘刻住一點點道韻,每一斧都能給加上兩伏的實力!
到現在為止,剛證道大羅不過短暫片刻,伏羲就一躍而成擁有了八伏實力的資深大羅,不再是一個萌新!
“要是這三件至寶給我,別說是八伏,就是八十伏都有了!”他看著三大先天至寶哀嘆,開天斧在盤古意志離去前就自然分解了,“甚至于開天斧還在,八百伏都不是問題!”
“可惜…它們連鴻鈞都不能徹底馴服,更何況是我?”
“更何況,盤古幡和太極圖,鴻鈞打的烙印太深了…”時間長河中有一種召喚力量,讓這兩件至寶劃破虛空而去,歸于鴻鈞的掌握中。
至于混沌鐘…這本來是有些入手希望,可現在它身上開始燃燒一層絢爛火光,那是如其先前所說的那樣,在清理很多不該有的信息。
從此之后,兩邊就很陌生起來,知道一筆交易,卻不清楚緣由…直到走過這一個漫長的時代紀元。
“而且,我也保不住…下次鴻鈞找場子,還是不要帶著它一起送人頭了…”
“所以,就讓我做最后一件事…”
伏羲驀然大笑起來,趁著盤古賦予力量沒有徹底消退的最后一點時光,用盡全力將這口鐘給打入了無法測度的時空冥冥之地。
“想要混沌鐘嗎?”高亢的話音響徹宇宙八荒,“那就去找吧!”
“我將它送入時空的盡頭,誰會成為最大的幸運兒?”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