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這些屬于天機層次的對抗,包含方方面面,可以說但凡在這個領域有所成就者,無不是智慧深邃的腹黑之輩。
等閑不會輕易出手,而一旦真正攻伐,便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不過有矛亦有盾,別的先天神圣也不傻,或多或少都會在這個領域有所涉獵,不說進攻,單只防御上也是各有手段。最淺顯的,是擾亂天機,屏蔽因果。”
“而更上一層,守中有攻,釋放錯誤的信息,篡改本身的天機,反設下陷阱!”
若是卜測者的水平不夠,無法分辨真實與錯誤,按照所得到的信息進行布局與設計,搞不好會是自投羅網的局面,反而把自己都搭進去。
善騎者墜于馬,善水者溺于水,善飲者醉于酒,善戰者歿于殺!
鉆研天機之輩,或許最后,也會倒在這個領域之中!
“我需要一些別的方式來進行補充…”伏羲認真的思索,在書籍上寫寫畫畫,那是他的一種種想法,片刻后突然失笑,“有的人能夠干擾天道,直接影響我在這個領域的能力,但是從最小的細節著手,了解與掌控這個世界,你們又能如何呢?”
風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
“唔,向某個倒吊著的家伙學習學習,進行一下升華,滿世界插眼,全宇宙偷窺。”他摸著下巴,笑容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還有,也正好順帶著給妹妹積蓄幾分證道的資糧。”
“若是我的計劃能夠成功,或許她不需要依靠所謂的鴻蒙紫氣,也能夠化作洪荒世界最尊貴的圣人?”
“唉…我這個做兄長的也不容易啊,要操心這么多的事…”
一陣清風拂過,殿堂中已經沒有了伏羲的身影,不知何時從此地離開。
“什么是造化?”
女媧在宮殿中揣摩著,不時親自動手去驗證自己的想法。
浩瀚的神力洶涌,改變手中事物的本質屬性,要永恒的更迭,展現了造化大道的匪夷所思。
一塊土壤,從最根本的層次進行蛻變,一種通靈的變化在產生,赫然是要賦予其生命的活力,轉化成特殊的生靈!
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構想!
只不過,或許是受限于境界,又或許是受限于天地的法則,她的嘗試終究是失敗了,那塊泥土在一片恐怖的火焰中焚燒起來,化作光,化作芒,四散在這宏偉的殿堂中。
“究竟是哪里失敗了呢?”皺了皺秀氣的瓊鼻,女媧精致的面容上滿是困惑,“理論上沒有問題的呀…”
“天地中日精月華的洗禮,一粒沙、一塊石,都有可能通靈化生,成為真實的生靈,為什么我現在取代不了這樣的過程?”
“失敗的原因在哪?有哪些關鍵的因素沒有模擬出來?”
女媧認真的思索——在這洪荒的時代,每一個先天神圣都是開道者,他們沒有前人的指點,修行路上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
“咦?”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種莫名的異樣從內心的最深處滋生,在心靈中擴散,讓她從沉思中回醒,靈覺的感應復蘇,察覺到一縷熟悉的氣機。
悠悠抬頭,得見一個朝夕相處的人,那是她的兄長,不知何時倚靠在宮殿的大門旁注視她,嘴角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兩個人彼此對視,整個世界都仿佛變得安靜下來,有一種大安寧的氣氛擴散,如詩如畫,寧靜而祥和。
只是這樣的‘靜’沒有持續太久,便被一聲輕笑打破了。
“撲哧!”
女媧一雙晶瑩而明亮的眸子瞟啊瞟,不由自主的上移,停留在伏羲的額頭,那里是不久前她所留下的痕跡,腫脹的小包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唉…”看著女媧的動作,伏羲輕嘆了一聲,帶著幾分無奈與包容,“果然,只有一副認真樣子的妹妹,才有幾分端莊和典雅,如仙如圣。”
“其余的時候…”
“其余的時候怎么樣?”女媧身子微微前傾,眨著明亮的雙眸,溫婉而親昵,“哥哥,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喔?”
雖然少女的語氣很溫柔,卻讓伏羲沒有來由的感知到一種危險氣機的環繞,毫不猶豫的改變了措辭,用無比誠懇的語氣進行訴說,“當然是活潑靈動,俏皮可愛!”
“你這么說,我很不好意思呀…”
少女笑瞇瞇的,明亮的雙眸都彎成了月牙狀,臉上漾出一對可愛而俏皮的小酒窩。
“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先前何必釋放出那么危險的氣機?”伏羲此刻有千言萬語在醞釀,想批判一下自家妹妹的魔女習性,只是話到嘴邊又猶豫了好久,最終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都說長兄如父,可是為什么我感覺,這個家里她的地位才是最高的?”他的心中有種淡淡的憂傷,“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咳咳咳!”
他干咳了幾聲,打斷某個小丫頭自戀的狀態,換來的是大大的白眼,“怎么了?”
“有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伏羲走進宮殿中,在少女對面的一個蒲團上盤坐而下,一臉認真和肅穆。
與此同時,他身上有浩瀚的法力洶涌,開啟、運轉銘刻在殿堂中的法陣,一枚枚玄奧的紋絡交織浮現,籠罩了整座仙府,像是從洪荒世界中切割出了一片獨立的時空,超然世外。
這樣的動作,讓女媧都感到幾分驚訝,秀氣的眉毛輕輕上揚,表情鄭重——伏羲如今嚴肅的狀態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超越以往任何時候。
“出了什么大事嗎?”語氣肅穆,她收斂心神,一雙眸子中有智慧的光芒在閃爍,正襟危坐——正經起來的少女,也顯得是威嚴滿滿。
“關系到我們未來大羅境界之后的道路,還有安身保命的能力,你說重要不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