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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剁碎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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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到了。”車子停下,身邊漢子出聲道。

  墨白睜開眼,天色已然明朗。

  這一路的距離還當真不短,雖然說如今的車速的確不快,但足足跑了近兩個小時,也的確不算近了。

  “您便是白大夫吧!”下得車來,便不再是身邊的魁梧漢子作陪了,而是這齊府管家笑著迎上前來。

  墨白微微凝目,便見得他眼中仍有驚詫未消,無需想,便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年齡,卻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您好,在下正是白長青!”

  客套幾句,被跟著管家朝著院子里面走去。

  前世今生,墨白還當真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社團頭子,到底是何等威風。

  目光一掃,一路上各個角落,均是身著短衫的漢子們,手持著各種兵刃在執勤,防守當真是嚴密的可怕。

  墨白的確是有些驚詫,就是他明王府也未曾有過如此密集的人手。

  當然,那不一樣,他在明王府所見的都是身著鎧甲的精銳兵士,并非這些人可比。

  但饒是如此,也確實令墨白感受到了這家人的氣勢。

  其實,他是弄錯了,平日里,這府上雖然也有社團人手在,但卻不至于如今日這般恐怖,遍地人手。

  這實際上是因為杜先生在此之谷。

  管家一路上,也在觀察這位年輕大夫,見得他目光不時掃過那一個個兄弟,明顯有些疑惑,但卻又能保持鎮定,未曾開口多問。

  一般人初見這場面,自是有些頂不住的,最起碼會臉上變色,而這位如此年輕,卻能保持這份心態,很不錯了。

  這倒是令他刮目相看,這年輕人的聲名或許當真不假,雖然他不是醫者,但也知道醫者必須有靜氣,這年輕人最起碼從氣質上,便當真不輸那些名醫圣手了。

  “請!”也并未解釋,便帶著墨白來到廳堂門口。

  卻見門口兩邊,更是防守嚴密。

  見他到來,有兩個漢子上得前來,對墨白拱拱手道:“得罪了!”

  墨白微微一愣,便見其中一人伸手要拿過自己的藥箱,幾乎想也沒有,他下意識的便將自己吃飯的家伙揮到了身后,面色微沉,看了那兩人一眼,隨即磚頭看向那引路管家道:“請問尊駕,這是什么意思?”

  管家本以為他看到這陣仗定會配合的,事實上,一般人來到這,也不會反抗。

  但此刻見得墨白神色,不由連忙笑著解釋道:“白大夫,還請不要見怪,府中如今有貴客在,這其實只是為了客人的安全考慮,并沒有其他意思。”

  “尊駕見諒,在下堂堂正正行醫,并非是來做賊的!”墨白沉著臉,幾乎根本不考慮,便一拱手,沉聲說道。

  “白大夫,當真沒有其他意思…”張管家見他神色,不由連忙解釋道。

  墨白安靜聽完他的解釋,微微沉吟之后,卻道:“尊駕,不知貴府上的病人何在,能否行動?既然這廳堂進不得,在下便不進了,就在這門口等著病人過來,便在此地斷診如何?”

  “白大夫,病人如今躺在臥房之中…”張管家苦笑一聲,又道:“實在不好意思,便是見病人也是需要確保安全的,還請您配合一下!”

  “抱歉,非是在下不知配合,而是當真沒有這個道理。”墨白再一拱手,沉聲道:“尊駕,若實在有違府上的規矩,還請您換個大夫吧,在下便先告辭了!”

  說完,墨白轉身就走。

  “站住!”門口諸護衛哪里會讓他走得。

  幾乎只是瞬息之間,四周便有十幾人團團將墨白圍住,其中不乏已持刀兵在手的人,正目露兇光的盯著他。

  更是先前那要搜他身之人,沉著臉踏出一步,沖他喝道:“交出箱子!”

  墨白被圍在中央,望著這一幕,面色再次下沉,但眼底身處卻是一片平靜,目光轉過一圈,再度看向那人群外苦笑不已卻未出聲制止的張管家,聲音再次低沉:“尊駕,這便過了吧,在下可是來得走不得?”

  “白大夫,府中當真并非刻意刁難,朱醫師您知道吧,就是您的東家,他已經不止第一次過來了,但每次來,卻都是要走這個程序,還請您配合一下,待您回去之后問一問朱醫師,便能明白咱們當真沒有其他意思。”張管家站在人群外,又道。

  他的話聽起來并不強硬,但其實卻是在給墨白壓力。

  本來倒不至于如此弄僵,但現在張管家一看這年輕人氣性,卻覺得壓一壓也好,這樣會更盡心一些。

  墨白雙手抱著自己的箱子,沒有再看那位管家,沉聲道:“朱醫師?我明白了,原來貴府上便是朱醫師口中那犯了說不出口的怪病,瘙癢難耐,渾身已經被抓的沒有一塊好皮的病人府上。”

  張管家一愣,隨即面色陡然下沉,任誰聽到別人這種評論,估計第一反應都是心中冒火。

  然而還不待他開口教訓,便只聽那年輕人又繼續道:“也罷,今日看這架勢,在下若是不受這辱,估計是走不出門了。”

  說到這里,他目光一掃那兇光閃爍的眾人,目中冷光一閃。

  張管家臉色并不好看,但見他識相了,還是準備緩和一下氣氛。

  但卻熟料,又只聽這年輕人,聲音驟然轉冷道:“尊駕,你家老爺的病,我能治!但我有一個條件不知貴府上能否接受。”

  “你能治?”張管家又是一愣,隨即眼皮狂跳:“白大夫,你可是當真?”

  “按照朱醫師給我講述的情況來看,你家老爺如今已經開始忍不住自殘,渾身上下已經被抓爛,若是不出意外,現在一日之內,若是晴日則三次,雨天則一次。多發在白日,偶爾夜間!”墨白沉聲道。

  張管家又是一頓,然而卻忍不住的眼波連閃,他們還真沒有對這方面做過觀察,但此時一回憶,張管家卻是臉色一點點通紅起來:“不錯,正是如此…”

  “約莫十日之后,你家老爺便會承受剝皮之刑,若能撐過,約莫半月之后,渾身皮囊褪盡,開始挑筋削骨之痛,若還能承受,約莫一月之后,挖眼破鰓,若還不死…”墨白一轉頭看向張管家,眼中一抹憐憫閃過:“若還不死,我敢擔保,你家老爺即便下輩子也不敢再做人!”

  張管家臉上的紅色隨著墨白的聲音一點點褪盡,滿臉長白。

  “放肆!”但卻有一聲憤怒到了極點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張管家連忙回頭,卻見那門口,不知何時竟已經站了人。

  正是那齊漢山與杜先生等人。

  此時開口的正是齊漢山,他滿眼火氣奔騰,目光死死盯著那在人群中站立的單薄身影。

  杜先生安靜站在原地,清眸微微抬起,也看著那背影。

  她身旁那青年小刀,看著墨白的目光中也露出了一抹光芒。

  然而,人群中的墨白,卻并未轉身,只見他緩緩將身上的藥箱放下肩頭,提在手中,聲音依然平靜道:“這種病不要人命,卻比要人命更可怕,這種病,在下所知道的共有三十一例,其中二十七例未撐過剝皮之刑,兩例未撐過挫骨之痛,還有一例說來可敬,此乃此癥有記載以來,唯一一位活了一百天的病人。據記載,其乃是一名逃犯…但最后,在生生撐過一百八日之后,主動找到劊子手,什么也不求,只求那一刀下快點!”

  他的聲音平靜,卻令齊漢山和張管家等一眾齊府眾人,毛骨悚然。

  但這時,一道清雅女聲卻響起:“還有一例呢?”

  “還有一例,在剝皮之刑前…痊愈!”墨白的聲音依然清淡。

  痊愈!

  兩個字,卻令在場所有人等驟然心中狂跳。

  而墨白卻緩緩將手中的箱子放在了身前,慢慢直起身來,繼續道:“在下雖然年不過十八,但自記事起就在行醫,走遍南北西東,見過三山五岳,卻當真從未試過,為人治病,卻要承受搜身之辱…也罷,箱子便放在這里,你們可以搜,但只請貴府上能夠答應在下一個請求,這病,我來治!在下愿立軍令狀,治不好便陪葬。”

  “說說看!”那清雅聲音再次響起。

  “一不要診費,二不受人情,只求一件,今日但凡有種敢碰我這箱子一下,敢搜我身之人,將其剁碎喂狗即可!”

  在他說話之時,那先前威逼之人,已經伸手準備拿起箱子檢查之人,幾乎條件反射的縮回了手,滿臉驚駭的抬起頭來看著那面色平靜正盯著他的年輕人。

  現場更是猶如平地起驚雷一般,所有人的臉上都變了色。

  剁碎喂狗!

  無論你有多兇悍,也無法過自己心里那一關。

  現場沒了聲響。

  那張管家渾身不由自主的輕顫,他不得不怕。

  齊漢山目光挑向了那只箱子。

  而那杜先生則是黛眉輕皺,盯著那背影。

  唯有那青年人小刀,目光中一抹厲色閃過之后,一聲沉喝:“檢查他的箱子!”

  這一聲,令那站在箱子前的漢子不由自主的渾身顫動了一下,縱不怕死,也沒有人能承受自己將喂狗的事實。

  墨白并不為這聲音所動,依然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繼續等待。

  終于那漢子最終還是慢慢躬下了身。

  就在他要碰到那箱子的時候,一道清雅聲音響起:“好了,還是趕緊去給叔父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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