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讓我帶一段時間?”王姒寶的心情別提有多復雜,“那這個一段時間是指多久?”
“這個咱們也不好說,得先等你小弟把婚事辦完,孫家那邊能接受言之才能把他帶回來。”王媽媽說。
“那要是孫家一直不知道此事或者是一直不接受他怎么辦?孩子就得一直放在我這兒養活?”
“這個再看情況。”
王姒寶眼神變得有些冰冷,連聲質問:“那你們有考慮過我嗎?我已經二十九了,眼瞅著就要三十,我帶著個孩子別人怎么看?我將來要怎么嫁人?”
“你不是說你不著急嫁人嗎?”王媽媽特無辜地回了句。
“我不著急你們就可以這樣?以前你們還能關心關心我婚事,現在為了我小弟是希望我一輩子結不成婚才好吧?”
“你別這么想,如果你找到合適的,咱們就把言之接回來總成了吧。”
“媽,那我告訴你,我和寧律師在一起了,很快就會結婚。那個孩子你們也不用送過來了。”為了對抗父母,她豁出去和寧寂結婚,以絕了父母如此荒謬的念頭。
“你…你怎么不早說?”王媽媽那頭有一瞬慌亂。
“現在說也不晚啊!”
“可是我們已經托人將言之送你那兒了。”
“送我這兒了?”王姒寶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是好了。
“對啊。”王媽媽說,“我們都在忙活你小弟的婚禮,沒有時間管言之。他又不能留在我們身邊被孫家人發現,所以我們就托人先送你那兒了。”
“那媽的意思是,我小弟結婚也不用我回去了是吧?”王姒寶感覺自己仿若跌入了寒潭,冰冷刺骨。
“你若是能找人幫著看孩子就回來。可是言之有些不聽話,我們怕他給你惹麻煩。”
給她惹麻煩?那是誰把這個麻煩給她的?王姒寶冷笑,“媽,從始至終你都沒跟我說欣昊到底是哪天結婚?你們真的想讓我回去嗎?”她雖然是個女兒,可是還沒有到無法見親朋好友的地步吧?
“瞧媽這記性,就是這周六。”
這周六?現在已經是周三,還從未聽說過誰家親弟弟結婚,當姐的最后一個知道。王姒寶深吸一口氣,盡量克制自己的心情,問:“孩子什么時候到?誰送他過來?”
“今天下午四五點就能到。送他的你認識,是你的高中同學卓俊凡。”
“好,我知道了。”說再多也沒用,這次躲過去,下次她父母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讓她答應。再者,孩子都送過來了,她怎么著也得見上一面。話又說回來,那孩子如果不是兒子,她父母還會要他嗎?
卓俊凡比王姒寶預計到的還要早。王姒寶沒有讓他來別墅這頭,而是在自己家附近找了家快餐店。
“好多年沒見了,你比從前還要漂亮。”一見面,卓俊凡的眼神就時不時往王姒寶身上瞟。
“你也沒怎么變。”王姒寶客套了句,轉頭看向在卓俊凡身邊站著一言不發的小蘿卜頭,問:“你就是言之吧?”不管大人犯了什么錯,孩子都是無辜的,她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你又是誰?”小家伙說這話時,明顯帶著防備之意。
“我是你姑姑。”
“我沒有姑姑,我只有外婆。”小家伙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王姒寶伸出要去牽他的手。
“我其實也沒有那么想當你姑姑,你要是想要找你外婆,那就跟著這位叔叔回去吧。”王姒寶說完,也不去看小家伙,做出一副隨便的架勢。
“你,你是個壞蛋!”薛言之說完,在王姒寶看過來時趕忙躲在卓俊凡身后。他是真沒想到王姒寶第一次見面會是這個態度,這與他想象中太不一樣。
王姒寶倒是不以為意,“我就是壞蛋怎么了吧?”隨后還威脅了起來,“你呢,給我聽好,要么乖乖到我身邊跟我著我;要么就跟這位叔叔回老家,反正你也別指望我會有多待見你。”
卓俊凡沒有想到王姒寶會說這些,趕忙道:“欣瑤,他還是個孩子,你別這樣。”
“我怎么樣了?”王姒寶兇巴巴瞪了卓俊凡一眼,“你等我跟他說完再說話。”她上輩子從帶王栩開始,都不知道帶了多少個,對付小孩子自有一套,不希望這個時候有人打亂她的節奏。
卓俊凡有些尷尬,索性閉嘴看這姑侄兩個斗法。
薛言之半天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否在考慮她剛剛所說。王姒寶催促道:“我只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如果你考慮清楚跟著我,就到我身邊來。如果還想要回老家,那么你就不用過來。我會立刻離開,永遠都不會管你。”
就在她要喊“3”的時候,薛言之被她的心理攻勢徹底擊垮,快速走到她跟前。
“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別兩天半還沒到就嚷著要回家。”王姒寶表情依舊嚴肅。
“我不回家,他們說外婆死了,我沒有家了。”薛言之說著說著,哇哇大哭了起來。惹得周圍一眾都朝他們這邊看。
為了照顧薛言之的高度,王姒寶半蹲掏出一張面巾紙遞了過去,“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把眼淚擦擦。”
“對,”薛言之吸了吸鼻涕,“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哭。”
王姒寶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這才乖。”
然后站起身摟著他沖卓俊凡說:“多謝你送他過來。我剛剛脾氣不好,像你道歉。”
“沒有,”在她面前卓俊凡沒來由的緊張,“你沒有錯,是我不該插嘴。”
“不知道你這次來是為了專程送他過來?還是有什么別的事?”
“我在這里找了份工作,過兩天要上班,提前過來找房子。”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盡管直說。挺多年沒見面,咱們找個地方吃點飯。”
卓俊凡沒有拒絕,脫口而出,“我請你。”
“你幫著送言之過來我得好好謝你,再說了,我在這里打拼這么多年,也算半個這里的人,怎么也該進一下地主之誼。”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