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心下了然。網 現在大雍的形式不容樂觀,一個不慎都有可能改朝換代。問題是改朝換代這個期間,還有可能直接面對的是定國趁亂鐵騎的南下。一旦大雍被攻破,韶國可能就會成為他們下一個攻擊的目標。
這一系列連帶的反應,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可想而知。
王姒寶并沒有悲天憫人那種大情懷,她的心思全都在自己的家人和愛人身上。‘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自己有時都在懷疑自己,明明打開的不是女強文的模式,怎么總得讓她這種級別的選手去打怪升級呢?難道最后還讓她和大Boss對攻不成?
她真的很想說那句經典臺詞:“臣妾做不到啊!”但現在看來好像沒人會去理會她的心聲。
難道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難道還要重新再打開一次?
好在不管對方是不是神一樣的對手,自家這一堆助攻隊員還挺給力。
等王姒寶從雍慈宮出來,就被帶到了永盛帝的上書房回話。
“臣女王姒寶給吾皇見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次王姒寶行的三叩九拜大禮。
永盛帝饒有興趣的看著王姒寶道:“怎么這次這么認真給朕見禮啦?”
王姒寶決定先告狀為上,于是站起身認認真真回道:“回稟陛下,現在臣女連自由進出皇宮都不讓了,而且送了請旨進宮的帖子也沒人理會。臣女覺得是不是現在一切都和當初不一樣了,也要求臣女都要按照規矩來才行。”
永盛帝面容微凜道:“哦?是哪個大膽的竟然敢如此的對咱家寶妹,快說與皇表舅聽聽。”曾經和自己最親近的寶妹居然和他也有了隔閡,這讓永盛帝心里感覺相當的不舒服。
當皇帝的有時就是賤皮子,他們一方面希望所有人見了自己都要害怕,另一方面,又希望會有人和自己親近,讓他們也能感受到人間的溫情。
既然永盛帝都用皇表舅來稱呼自己了,王姒寶見目的已經達到,就沒有再接下去說的必要了。
于是笑嘻嘻的道:“都是下面的人搞出來的事,何必再去追究。只要皇表舅還認我這個外甥女就好。”
永盛帝見王姒寶沒有要說的意思,也不勉強,這些事過后可以讓德壽下去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一查便知。
比起王姒寶被人輕視的小事,永盛帝更關心的是奉北郡那里發生的大事。
“寶妹,你找個地方先坐下。”永盛帝遲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離他最近的位置。
要是王姒寶小的時候,他會讓德壽直接搬把椅子到他跟前。但看著現在已經是大姑娘的王姒寶,永盛帝覺得那么做有些不合時宜。
呃?果然長大了就沒有以前好玩了。
“謝皇表舅。”王姒寶笑著走到永盛帝所指的位置上坐好。
“寶妹,你在那些人的府上還有沒有搜集到什么更有用的線索?他們的背后真正的主謀又到底是誰?”因為王姒寶的護寶軍是最初一批進入到各府進行搜索的人,所以永盛帝生怕這其中有什么是他的人不知道,沒有及時上奏的。
“稟皇表舅,從那幾個知縣那里,只搜到了一些賬本和他們與陳廣義之間的幾封書信。并無其他有用的信息。至于說審問的結果,我三哥已經奏與了皇表舅,這個結果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王姒寶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至于說陳廣義,他那里除了一些賬本和一封極普通閑王寫的書信外,并無其它任何有用的信息。”
“難道真的沒有了?”因為閑王是朱臨溪的義父,所以永盛帝不得不懷疑王姒寶在其中會有什么隱瞞他的地方。
“皇表舅,如果我真的想隱瞞,估計閑王表舅寫給陳廣義的那封書信也不會呈報與您了?”雖然心里已經做好了被懷疑的準備,但是真正被懷疑到,心里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永盛帝嚴肅的道:“這是關乎社稷的大事,朕不能不認真對待。所以寶妹,在這件事上,你不要怪皇表舅會多疑。”
永盛帝這也算是給王姒寶了一個解釋。
“我知道。但是,恕我直言,我總覺得,對方是故意將閑王表舅的那封信放在了賬本那里。為的就是讓閑王表舅去當那個替死鬼。”王姒寶也不想把話說的太清。
難道這還不明顯嗎?如果閑王是那個真正的主謀,他會笨到留下那么大的一個把柄給別人?
就是朱臨溪給暗部下命令的時候,也從來不會留下自己真實的姓名在落款處。
而且閑王給陳廣義的那封信,很明顯是陳廣義給閑王先去了信,詢問一些事情。閑王挑了些無關緊要的做了回答,其它的事情都是以模棱兩可或者是以不清楚做為回答。
但是永盛帝現在抱著的是寧可錯殺,也絕對不能放過的原則對待這件事。其實也許換個皇帝也是這樣,所以王姒寶還是能理解的。
畢竟,即使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個背后的主謀就是夏延赫,但是除了這封信外,從時間上和年齡上來看,夏延赫的懷疑還是挺大的。
王姒寶和王裕洵、王裕澤還有太子也曾經探討過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想不到其他的人選。二十多年前,各個皇子不是年紀小,就是根本就沒有出生。因此,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是陳廣義等人說的那個主子。
而永盛帝那幾個兄弟除了閑王以外,也都是死的死,亡的亡,被監視的被監視。所以還真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夏延赫的可能性最大。
王姒寶和王裕洵他們在回雍都的路上,閑王夏延赫因為此事已經帶著小隋氏去了自己的封地被監禁了起來。
“那還有沒有別的有用的線索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一天不知道答案,永盛帝的心就不可能徹底放下。
那么多的鐵礦究竟去了哪里?難道真的全部賣到了韶國和定國還有周圍的蠻疆地區?
要知道,鐵礦真正的用途是用來打造兵器。
要是真的是用在了打造兵器上,那么他們究竟又是在什么地方打造的兵器?那些兵器又是在給什么樣隱藏的勢力使用?那些隱藏的勢力究竟又是多少?戰斗力又是什么樣的?這一切都不可知,不可預料。永盛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除此之外,據探子回報,朱臨溪給寶妹用的那支護寶軍的戰斗力可比十支同等人數的軍隊都要強。
但不管是太子夏立軒還是永盛帝事后如何詢問王姒寶,王姒寶都以是朱臨溪訓練出來的,她一概不知為由給推了回去。
朱臨溪又不是他們大雍的人,那是人家的軍事秘密,他們也不可能去詢問他。再說,即使看在寶妹的份上,估計這么重要的事,他也不可能會說。
就是這一點,也讓永盛帝感到來自鄰國的威脅。
一個定國已經在旁虎視眈眈了,這要是韶國再崛起,將來他們大雍還真的會腹背受敵。
還有王姒寶這個讓人大感意料之外的小丫頭,如果讓她嫁給朱臨溪真的好嗎?
永盛帝先放下心中的疑慮,聽王姒寶繼續稟告。
“皇表舅,除了已經自殺身亡的陳廣義外,還有個人肯定知道那個幕后之人是誰?”
“誰?”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沒人上奏。
王姒寶脫口而出道:“徐伯陽。”
“就是那個風評極佳的知縣?”
王姒寶點點頭道:“就是他。”
“他不是也已經畏罪自殺了嗎?”永盛帝疑惑的看著王姒寶。
這人都已經死了,即使他知道那個主子是誰又有什么用?難道還有人通曉陰陽讓死人開口不成?
“徐伯陽是已經畏罪自殺了沒錯。但是皇表舅,他還是留下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給我們。只要您派人認真去查一下二十幾年前,在他沒有當上臨陽知縣之前,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又是誰出手幫助過他?如果知道那人是誰,答案自然就會揭曉。”
于是王姒寶便將自己和王裕洵曾經討論過關于他的事情報予了永盛帝。
永盛帝聽到后,也覺得他們分析的確實很有道理。剩下派人去調查的事他自會派人去辦。
永盛帝隨后又和王姒寶聊起了關于蔣太后的事。
本來剛剛還在猶豫是不是真要將王姒寶嫁給朱臨溪,這一談到蔣太后,他便隨即又做了個決定。
自家母后所剩的時日不會太久了。她心中最惦記的人就是寶妹。估計她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這小丫頭及笄和嫁人。
如果真要等到王姒寶的生辰六月初六,再拖到朱臨溪和王姒寶大婚,恐怕時間上會來不及。所以永盛帝便在內心做了個決定,那就是王姒寶的及笄禮要提前,成親同樣也要提前。
朱臨溪還不知道自己盼望已久的事情,就因為蔣太后的病重,被拿到了日程之上。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定國那面南風翌已經啟程,打算來雍都向永盛帝提出也要讓王姒寶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