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叫紫月,把東西送過去!”
說著就挺著肚子,小細腿兒飛快地出去了。
趙君堯扶額。
‘卿卿,你就不會慢點兒嗎?’
她是,真的不怕有危險啊!
東西送過去之后,小御膳房動作十分麻溜兒。
一道茄子就燒出了三個口味兒,一點兒也不比大御膳房的差。
每樣菜用一小碟子端了上來。
李盛安就笑道。
“那幾個師傅說,夏婕妤好久沒來昭宸宮吃飯了,就多做了兩樣口味,也不多,就叫您嘗嘗!”
夏如卿看著碟子里的茄子,很高興。
一樣是蒜蓉蒸茄子,一樣是魚香茄子,還有一樣是紅燒茄子。
她每一道都嘗了嘗,眼睛都亮晶晶的。
“皇上,都好吃,您嘗嘗?”
趙君堯無奈。
“茄子而已,你就這么知足?”
夏如卿看了皇上一眼沒理他。
茄子怎么了?雖然不值錢,不是什么金貴東西。
可也一樣是一道美味,并且千變萬化,怎么做都好吃。
趙君堯也沒多說,食不言。
夜里,趙君堯就歇在了清雅居。
夏如卿也沒多說,沐浴洗漱后,上床就睡了。
一夜好眠。
次日趙君堯起來上早朝,動作極輕,不敢把她打攪醒。
穿戴整齊,趙君堯帶著李盛安離開了清雅居。
路上,趙君堯目光有些犀利。
“去查一查,這幾天清雅居的事!”
為什么一提到御膳房,卿卿會那么反感。
還有,那些菜明顯是她自己炒的。
她都快八個月了,想吃什么沒有,居然還自己炒菜。
難不成,有人膽敢欺負她?
想到這里,趙君堯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一雙眼眸,眼底盡是冰川。
“是!”
趙君堯吩咐完,就加快腳步。
李盛安一路小跑著跟了上去。
早朝議政就不提。
下了早朝,皇上又在御膳房和大臣們商議國事。
李盛安守在御書房外邊兒。
聽著小柱子的匯報,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小柱子哭喪著臉跪在地上。
“師父,奴才這幾天也忙著,竟然不曾注意清雅居那邊兒,求師父恕罪!”
說完就磕了幾個響頭。
李盛安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道。
“怪道夏婕妤不叫御膳房伺候,原來那幫兔崽子干了這些混賬事!”
“別說夏婕妤還在皇上的心尖尖兒上寵著,就是一時她失了寵,人家肚子里還有尊貴的小主子,那可是龍嗣!”
“他們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李盛安急得心里頭火急火燎。
“這可怎么辦?這事兒,得立刻想個法子啊!”
小柱子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
“聽說…內務府也參與進來了,還有…御膳房一個叫小張子的,很是狂妄!”
“夏主子去領點心他不給,領膳還不給!”
“最后還說什么:宮里的孕婦又不止你一個,怎么旁人就忍得了,你就忍不得!”
李盛安聽著,只覺得心里頭電閃雷鳴,打鼓一樣。
“得!這可不能怪夏主子了!擱誰誰受得了?”
“我就說,夏主子向來不和下人計較,怎么這回突然換了態度!”
“原來是這幫眼皮子淺的兔崽子干了好事兒!”
李盛安越想越咬牙切齒。
旁人不知道夏婕妤如何得寵,他知道啊!
所以,他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小柱子又問。
“師父,那這怎么辦?”
李盛安冷笑。
“怎么辦?自然是夏主子說了算!”
“那幫兔崽子想死不如就成全了他們!”
說完,李盛安一揮拂塵就走了。
剛好幾位大人從里頭出來。
李盛安看了看天色,見時候也不早了。
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就該用午膳。
于是就趁著這個空檔進去。
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不添油加醋,也不弄虛作假。
就基本是,事實的真相!
趙君堯聽著聽著,手里的筆桿子就斷了。
他一把扔開,就起了身,就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踱步。
李盛安心里知道,皇上這是氣的狠了。
心里忍不住心疼那幫兔崽子兩秒鐘。
大約,都是要倒霉了。
果然,皇上過了一會兒就吩咐。
“去!叫人找個錯,把那個叫小張子的小太監杖斃!”
“另外,內務府的幾個小太監,但凡涉及到此事的,全送去浣衣局!”
說完,趙君堯目光如炬地看著李盛安。
“要是讓朕發現你徇私舞弊…”
李盛安后背一冷。
“奴才不敢!”
說完,就趕緊退下了。
午膳的時候,趙君堯叫人把夏婕妤接到了昭宸宮。
像是故意的一樣,專門大搖大擺,叫后宮所有的人都知道!
夏如卿心安理得地坐在暖轎里,心里絲毫沒有壓力。
誰看不慣?那你上來啊!
到了昭宸宮。
夏如卿和往常一樣行禮,趙君堯就一把拉起她,眼里帶著心疼。
“卿卿…”
宮人們識趣地退了下去,只剩下趙君堯和夏如卿二人。
夏如卿就有些不解。
“皇上,您怎么了?”
趙君堯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拉到龍椅上坐著,就認真道。
“卿卿,你受委屈了!”
夏如卿愣了愣,就想起來,是自己的委屈奏效了呀。
心里很高興,皇上這真是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呀。
她頓時一臉感動,閃著淚花問。
“皇上,您都知道了?”
趙君堯點了點頭。
“朕叫人杖斃一個,剩下的趕到浣衣局吧!”
夏如卿有些不解。
“皇上,這浣衣局不是只有宮女嗎?還有太監?”
趙君堯想了想。
“可能…有吧!”
反正那個地方就是苦力,一輩子別想翻身就是了。
“全都杖斃,對孩子不好,就杖斃一個吧!”
杖斃不是什么好事,孩子還沒出生就杖斃這么多人,怕折了福氣。
夏如卿心里也明白,就乖巧地點了點頭。
“皇上,臣妾都聽您的!”
她簡直要被自己感動了,溫柔似水天下無敵好么?!
見她乖巧懂事,趙君堯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心里的不快就消散了許多。
用過午膳后,二人偎依在一起睡了午覺。
下午的時候再起來,趙君堯就已經把這件事拋開。
原則上是不許人再提起。
李盛安也不敢說,而夏如卿,也識趣地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