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0章 可堯兒的事。
現在他懷疑,堯兒的事也和他們也脫不了干系。
他從不懷疑人的良心,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的感情都靠不住。
只可惜他的這副身體似乎無法為堯兒做更多。
無奈地閉上了眼,心里對兒子的思念乃至對前妻的思念愈發增長。
而眼前小鳥依人的貴婦,他只覺得諷刺至極。
不由地在心底感嘆一句:物是人非啊!
盛夏的艷陽天,天空萬里無云,蔚藍如洗,陽光很是熾熱,像火爐一樣炙烤著大地。
別墅區半山腰上種滿了郁郁蔥蔥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熾熱的陽光穿透碩大的樹冠,落地只剩一片星星點點的斑塊。
山泉清風拂著樹冠而過,在幾乎望不到頭的別墅庭院里留下一片又一片的清涼。
別墅區強大的中央空調無聲地運作,將清涼舒爽的冷風送至所有房間的所有角落。
庭院的某處。
歐式石階上布滿雅致的青苔,臨近有涓涓細流山泉叮咚而過。
精致的遮陽傘下,放著一張奢華的水晶玻璃茶幾,上擺著奢華精致的咖啡甜點,以及最新鮮的時令水果。
茶幾兩側,施月淑母子閑適地坐著,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新聞都壓下來了吧!”
“媽你放心吧,懸賞尋人的新聞除了當天有些熱度,第二天就沉下去了,我已著人處理!”趙鈞其十分得意。
施月淑很滿意。
“那就好!”
“趙君堯失蹤,我們也盡心盡力大張旗鼓地找了,誰也找不到咱們的話柄!”
“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就要看天意了!”
說完她唇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
“還是媽你會打算!不然…將來兒子我可什么都撈不到!”趙鈞其稱贊。
施月淑冷哼一聲。
“那是自然!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不為你打算我還能為誰?”
“我也不是那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這個社會,還是錢說了算!”
她優雅地用銀勺攪了攪咖啡,輕輕端起又抿了一口。
頂級咖啡的濃厚醇香溢滿唇齒,她的笑容放大了些。
“我們母子啊!以后就靠你了!”
“媽相信你一定能比那趙君堯做得好!他有才,我兒子也不差!”
趙鈞其笑了笑。
“那是自然!”
“等那老頭兒一死,這趙家別墅里您就是唯一的女主人,就算兒子將來娶了妻,您也是高高在上的婆婆!”
施月淑樂得開懷一笑。
“你這孩子慣會逗我開心!”
“不過媽媽也得提醒你,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一定要注意善后!”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要做得滴水不漏!知道嗎?”
“知道了媽!”趙鈞其無奈一笑。
“您已經說了好些遍了,兒子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施月淑嗔怪瞪了他一眼。
“我也是擔心,現在人還沒找到,萬一再有個變數那就麻煩大了!”
趙鈞其成竹一笑。
“媽你就放心吧!”
“傷得那么重,就是被人發現也活不成!”
“就算他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活下來,那也是個殘廢!”
“退一萬步講,就是他真的活得好好地回來了,那又能如何?!”
“他出的是車禍,肇事司機找不到,只能自認倒霉!怎么都算不到咱們頭上!”
“到時候財產已經到了我們手里,我也是合法繼承人,他也沒什么可說的!”
趙鈞其往身后奢華的真皮軟椅上一靠,慵懶而得意地喝著手里的咖啡,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精光。
這個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
他不殺人,只是讓他出個車禍而已,死了更好,不死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他不吞并財產,只是合法繼承而已,趙君堯就算真的回來,也無可奈何。
前前后后,他做得滴水不漏,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摘了個一干二凈,半點不留。
施月淑點頭稱贊。
“不愧是我的兒子!”
她也優雅地往后一靠,感嘆道。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我們如果不這么做,將來死的可是我們!”
“誰讓你后爹那么偏心眼兒,居然只打算分你兩套房子!”
“這么大的集團,身價無數,居然就分你兩套房子,我真是想想就來氣!”
“真讓那趙君堯繼承了家產,咱們母子還有活路嗎?”
“所以啊!”
趙鈞其狹長的眼眸輕輕一瞇,眼底閃過狠毒的兇光。
“媽你也不用心疼,我們就得讓他…永遠都繼承不了財產!”
施月淑沒有說話。
只是輕輕放下手里的咖啡,滿意地在軟椅上閉了眼。
夏日清風,山間舒爽,這樣的日子,她們母子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誰都別想奪走!
日子一天天過去。
趙氏集團懸賞尋人的消息果然再也沒出現過,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沉溺在各種娛樂社會新聞里。
老百姓總是健忘的,各種明星緋聞一鬧誰還記得這個?
至于警察局那邊,因為事發地段太過偏僻,附近方圓數十里都沒有攝像頭,肇事車輛實在難以尋找。
不過他的身份,警察局還是有了些眉目。
根據事發當天他的衣著,可以斷定他必然出身中上家庭。
又根據最近Z市及周邊相鄰地市失蹤人口的統計結果,哪怕一家家排查,也必然能找到結果。
只是這項工作并不容易,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精力,因此進行得會慢一些。
不過,他們還是會細心地將進度通知給當事人。
這天是工作日。
剛剛出車回來的夏如卿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他們通報了這一案子的進度。
說是已經排除了鄉下人口,接下來就要在Z市及周邊所有地市的中上家庭里找。
她很開心地將這一結果告訴眼前的陌生人。
“喂!你很快就能回家了,警局剛剛來的電話!”
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趙君堯忍不住皺眉。
“說過了,我有名字!我叫趙君堯!”
這個時代好像沒有尊卑,他也不指望她能把他當皇帝,暫且只能忍受她嘴里所謂的‘人人平等’。
夏如卿懶得叫,就擺擺手。
“這也太拗口了,我還是叫你喂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