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叛國,這可是比下三濫還要下三濫的手段。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用這種手段,傳出去是要背千古罵名的!
肖總兵幾乎可以預測到阿魯巴司那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
承認吧?那不就等于告訴天下人。
‘我兒子通敵叛國了!’
那他的二兒子豈不是會天下人恥笑?丟人都丟到海外去了。
不承認吧。
兒子就在對方手中,小命眼看就要不保。
這名聲和性命只能選一個,怎么選?!
哦不對,他就算承認了,大楚皇帝也未必會肯放過他兒子!
這一條路,是死路還是活路都不知道呢!
“嘶!”
阿魯巴司內心簡直無比糾結!
他奶奶的,讓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混蛋牽著鼻子走!
真特娘的晦氣!
正糾結著,外邊兒有下手匆匆過來問。
“頭兒,這一仗咱們還打不打,弟兄們可都等著呢!”
阿魯巴司被這么一催,頓時心煩意亂!
“你特娘的沒看見老子正煩著呢!”
“打打打!你以為老子不想打嗎?不知道閔圖還在他們手里嗎?”
“老子就剩這么一個兒子了,你想讓老子絕后嗎?!”
那下手嚇得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
“頭兒,您的意思是…大楚朝把二王子當人質了?”
阿魯巴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他娘的知道還問!”
那下手就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后殷勤道。
“頭兒,咱們手里也有人質啊,二皇子不是帶回來個女人嗎?”
“這幾天屬下發現,咱們海船附近總有幾處小船停著,像是在打探什么消息?”
“沒準兒這個女人,還真有點兒價值呢”
要不然,二王子也不會費勁巴拉把她帶回來不是?!
阿魯巴司聽完,沉思了片刻。
之后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下手肩頭狠狠地拍了一掌。
“你怎么不早說?!”
說完就大踏步離開了。
上次閔圖說帶回來個俘虜,他一直沒在意,原來是個女人啊!
他要去看看,那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上次夏河灣大戰當日。
葉棠跟隨楊沉毅他們幾個在皇上的營帳附近迎戰。
一開始身著男兒衣裳,一切都還好好的。
后來她身份暴露。
再加上戰況激烈,誰都顧不上誰。
那些南洋士兵看她是個女子,就像瘋了一樣往她這里打!
開始還能應付,漸漸就有些力不從心。
她終究是女子,雙拳不敵四手,寡不敵眾。
她體力不支,她受傷了。
為了不讓夏廷風分神,葉棠就咬著牙死死撐著。
漸漸的,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流的血液越來越多。
她的里衣很快被鮮血染紅,臉色卻反而越來越蒼白。
好在,她的戰甲是墨色的,看不出來斑斑血跡。
所以夏廷風沒發現她的異樣。
最后臨倒下的時候。
葉棠滿足地看著他,唇角掛著笑。
“真好,他看起來一點也沒受傷,還是那樣英姿勃發!”
“真好,自己終究沒連累他!”
“漫雪還在家等他,他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不能沒有父親啊!”
只要他能好好活著。
自己死了也挺好的,不是嗎?
這么想著,葉棠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閔圖見她倒下,就立刻叫人把她帶走,以免她死在無眼的刀槍之下。
他救她不為別的。
就因為她還有那么點兒利用價值。
她是皇帝身邊的高級將領,拿來當人質似乎不錯,總比沒有強!
所以…
重傷的葉棠就被俘虜了。
再睜眼,就是十天之后了。
這期間,葉棠幾次命懸一線。
好在南洋國的軍醫還有點兒醫術。
給她上了金創藥止血,又給她灌了許多湯藥。
最后終于將她的小命從死神手里救了回來。
十日后,她悠悠轉醒。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以及那再“熟悉”不過的人。
葉棠這才得知自己被俘虜了。
倔強的她當場就崩潰了,要自縊身亡。
被那軍醫一把攔住。
“不知好歹的女人,老子勸你老實點兒!”
“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再去尋死豈不浪費了老子的好藥!”
他惡狠狠地說著,又叫人把她綁了起來。
最后,還親自檢查一遍,確定綁結實了,這才帶著人離開。
軍醫臨走還鎖上了門,特意叮囑道。
“她是人質,好好看著別給弄死了!”
“是!”
幾個士兵應答!
自那之后,葉棠就再沒見過那軍醫!
她被綁在一個木架子上,死不能死活不能活,十分痛苦!
阿魯巴司帶人過來的時候。
葉棠就被結結實實地綁在木架子上。
她沒什么東西可吃,身體十分虛弱,面色蒼白,頭發凌亂。
加上衣服上已經干掉的斑斑血跡。
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狼狽不堪!
“就是她?”
阿魯巴司皺著眉,有些難以置信。
一旁的手下立刻確認。
“沒錯,就是她!”
阿魯巴司又把這女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最終他瞇了瞇眼。
“來人,給她松綁,沐浴更衣!”
“王上!”
那下手都有點兒懵了。
頭兒這是啥意思?難不成看上這女人了?
天吶不會吧!
“還不快去?!”阿魯巴司眉眼一斜,冷聲道。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那手下嚇得不輕,趕緊屁滾尿流地去了。
軍營里沒女人,只有伙房有幾個粗魯的婦人。
所以服侍她沐浴這件事,自然而然落到了那幾個婦人身上。
她們一聽要伺候一個俘虜。
立刻橫眉豎眼不情愿。
可不情愿也沒辦法不是?還得伺候。
所以!
她們不耐煩地燒好了水弄好了浴桶,又丟下一套南洋國的女式衣裳,就離開了。
躲瘟神似的!
葉棠絲毫不在意!
洗澡就洗澡!
洗完了之后,一看那衣裳就皺眉。
這玩意兒,賣國啊,她寧死也不穿。
所以她出來的時候,就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
那幾個婦人怕連累啊,都氣炸了。
頓時指桑罵槐罵罵咧咧。
罵的正歡的時候,被葉棠一個冰冷的眼神,瞪得再也不敢說胡話。
她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葉棠離開。
離開后,幾人上躥下跳開罵。
不過葉棠也聽不到了。
馬后炮而已,不必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