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鈞其就不說話了。
面前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歌姬舞姬來了一波又一波。
不知過了多久,外邊兒終于開始放鞭炮了。
放完鞭炮,皇帝領著宗室里的王爺吃了些餃子。
又去后邊兒的祠堂里跪了跪皇室的列祖列宗,這才散去。
女眷這邊,守完歲吃完餃子就回去了。
夏如卿回宮的時候,已經困得不行了。
進門,把斗篷一扔,就歪在了床上,任憑紫月和紫蘇她們伺候著洗臉。
等她們把她的衣裳脫了,洗漱干凈后,她都已經睡熟了。
從子時,睡到了寅時左右,不過三個時辰。
已經又要起了。
紫月拉開帳子把她喊起來。
“主子,要去祭祖啊!”
太廟祭祖,都要去的,就連懷孕的程貴人也得去。
頂多就是,時間短點兒而已。
夏如卿艱難得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邊兒漆黑的天色。
心里暗罵一句‘見鬼啊,大半夜起來,祭祖!’
罵完,還是得強行扒開眼皮,上妝,梳頭!
辰時的時候,宮妃們已經在椒房殿集合完畢。
皇后率領眾妃嬪,去寧壽宮請太后,然后再一起去太廟。
太廟是個神奇的地方,里邊兒供奉著皇室的列祖列宗。
是嫡系才能進的地方。
只有太后,皇后和皇上能進,當然,皇子也能進!
其余的,連公主都不行!
因為,你將來要出嫁,那就不是皇室的人了。
妃嬪們也不行,再高貴也就是個妾么,上不得臺面的。
在外邊兒等著就好了。
于是…
夏如卿就開始了長達一個多時辰的受凍模式。
她規規矩矩地,站在冰天雪地里。
時不時還得跟著指示,跪下來磕磕頭。
就這樣,一直堅持到巳時末。
在她渾身的血液就要凍僵的時候,里面終于結束了。
然后,眾妃嬪和太后一起,去了寧和殿。
大年初一。
宮外的誥命會進宮給太后和皇后磕頭,中午要在那兒領宴,夏如卿這樣的嬪主子,也得陪著。
夏如卿就又頂著她的鳳冠,又坐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后,終于吃了午膳,把所有來磕頭的人送走。
她們可以散的時候,夏如卿的脖子都快斷了。
一上暖轎,鳳冠就摘了下來。
到了清雅居,一進門,衣裳就全脫了。
“這么冷的天兒,我都要汗濕了,可見這衣裳有多重!”
紫月笑了笑。
“這么貴的衣裳,能不重嗎?要不怎么說貴重貴重呢!”
都是金玉寶石鑲的,不重才怪!
夏如卿癱在軟榻上,累得連口水都不想喝。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睡一會兒!”
“哎!”
紫月把宮裝一件件收了起來,又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出門。
外間,小包子和大白小白,和小奶狗一塊兒玩。
小奶狗不怕人,也不怕貓。
小白好奇地湊上去聞它,它就上前,伸著粉嫩嫩的小舌頭一直舔。
最后,小白都不好意思了,也趕緊回舔一下。
然后…一貓一狗,就這樣確認過了眼神。
大白看著十分無奈。
一貓立在窗邊兒,獨自看風景,背影挺悲涼的。
沒辦法,媳婦兒有了新歡不是?
夏如卿足足睡了三個時辰才睡飽。
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黃昏了。
“哎呀,我怎么睡了這么長時間,紫月你怎么也不叫我!”
紫月就笑道。
“不晚啊,主子您急什么呢,晚上咱們又沒什么事兒?”
昨兒個主子睡得不好,今兒個就好好補補唄!
“也是!”
夏如卿愣了愣,才答。
“這兩天,都給我慌張怕了,都是事兒”
突然全都完了,還有些不習慣!
紫月就給她拿來衣裳。
“這都是常服,您最愛穿的,又暖和,趕緊起來吧!”
“明兒個,您家里不是有嫂嫂要進宮,也得準備呢!”
紫月一句話,醍醐灌頂。
“是啊!”
“我新嫂嫂可是要來的,新嫂嫂!”
這一刻,夏如卿整個人都興奮了。
就是那種,一根漂了好久好久的浮萍,突然有了歸屬感的感覺。
她也是有家人的人了。
夏如卿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
“快給我拿衣裳,我得看看咱們這兒什么東西沒擺放好!”
“還有,小庫房的冊子也得拿過來,頭一回的見面禮,不能寒酸,還有…”
“御膳房那邊兒也得備點兒銀子,我可以留嫂嫂用午膳呢!”
總得點幾道好菜不是?
“哎!主子您都放心吧,奴婢們都記著呢!”
一點兒沒敢忘!
紫月一邊說一邊給她拿了衣裳。
夏如卿笑了笑就穿衣去了。
“還是這一身兒衣裳舒服,又軟,又好看!”
夏如卿轉了一圈兒,看了一遍,由衷感嘆。
極品雪緞,通身都是白色。
聽說是天山那邊兒的一種雪蠶,吐出來的雪蠶絲制作而成。
每年一共也沒幾匹。
她這里就得了一匹。
裁成衣裳穿在身上,仙氣飄飄的。
“多寶閣上太光禿禿了!”
“你們先叫膳,我去御花園摘點兒梅花過來!”
夏如卿說完就去找斗篷了。
白雪紅梅,白衣美人,哈哈,原主這么好看的皮囊,不出去炫一炫那就太可惜了。
想到紅樓夢里,寶琴和寶玉摘梅花的畫面。
夏如卿真是羨慕又喜歡。
只盼著哪個天上掉下來的大帥哥,也能陪著她一起摘梅花,叫旁人也羨慕羨慕?
咳咳!想多了,帥哥不可能,太監倒是一抓一大把!哈哈!
“主子,晚膳不急呢!”
“奴婢去給您找一身兒白色的配著,不過,靴子可沒辦法了,咱們只有紅色的”
“有羊皮的,有鹿皮的!”
“奴婢覺得,羊皮的好看!”帶著一圈兒白色的絨毛,和衣裳比較配!
“嗯,我也覺得羊皮小靴比較好!”
于是…
夏如卿就穿了一身白衣,帶著宮女出門了。
里邊兒是仙氣漂漂的雪緞,外邊兒是雪白的斗篷,邊兒上嵌著狐貍毛。
風一吹,狐貍毛就撫著她的面頰。
頭發也沒梳全,留了一多半兒在肩上,其余的,只有一根白玉簪。
一走路,風就把她的裙擺吹起來。
整個人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錦繡深宮:皇上,太腹黑!》,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