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滿意地看著桌子上的好幾匹絹紗。
“這可是好東西吧!”
小柱子立刻睜大眼睛道。
“夏婕妤您好眼力,這可是江南出來的貢品,一年里頭,能有五六十匹就不錯了!”
“今年的更少,只有四十匹,皇上一開口,就給了您好幾匹!”
這寵愛,真的是沒誰了。
夏如卿笑著叫紫月給了他一個荷包,里邊兒有三兩銀子。
“這么大熱的天兒,買涼茶喝!”
小柱子連忙跪下。
“夏婕妤您這是折煞奴才呢,奴才來您這兒送東西,您又是綠豆湯又是銀子荷包!”
“這都是奴才該做的,奴才怎么受呢!”
夏如卿笑著擺了擺手。
“不值一提,以后指望著你的時候還多著呢!”
小柱子連忙道。
“只要奴才能做到,夏主子只管吩咐!”
夏如卿很滿意。
“好了,你趕緊回去交差吧,我也不虛留你了!”
小柱子笑嘻嘻道了謝,一溜煙兒就跑了。
夏如卿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句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搪。
皇上身邊兒,哪怕是一個小太監,都得好生應付。
他們雖不能對自己忠心耿耿,可結個善緣總沒錯。
舉手之勞的功夫總是有的,只要有人向著自己,哪怕一點點,那都不可小看。
趙君堯又想了想,覺得…
這布料光給夏如卿一個人似乎不太好。
就叫李盛安。
把今年江南進宮的所有絹紗,拿出來全分了!
當然,都給了主位娘娘,正三品往后的都沒有!
夏氏有,那是人家的肚子金貴。
你不服,你也學人家啊?
這一點,連皇后也沒話說。
六月中,新人進了宮,也都安頓好了。
每日來椒房殿請安的人多了一大波。
椒房殿的座位,好些都是臨時加上去的。
這也沒辦法,皇上的意思么。
這日,眾妃嬪過來請安。
夏如卿也來了。
早早被熱醒,有點兒無聊,她就來了。
剛一進門,皇后還沒出來,那十來個貴人倒是都來齊了。
見她進來,連忙齊齊起身給她問安。
“參見夏婕妤!”
夏如卿嚇了一跳。
突然有這么多人給她請安,還真是…不習慣啊。
畢竟以前就程貴人和宋貴人兩個。
夏如卿愣了一下,忙道。
“都起來吧!”
然后,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也不喝茶,就扇著扇子,淡定地坐在那兒。
那十來個貴人,都不自覺地打量著她。
她們沒見幾回呢。
心里頭都在好奇,叫皇上捧在手心兒的夏婕妤,究竟有什么能耐?
打量了一會兒,人家也不說話,也沒打量出個什么。
倒是…
“皇后來了!”
一陣行禮問安后,皇后就開始了日常訓話。
“你們也都入宮大半個月了,都侍了寢,名正言順了!”
“從此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子姐妹,你們要相互包容,互相幫助!”
“皇上日理萬機,一定要伺候好皇上,不可拈酸吃醋,惹皇上生氣!”
眾人起身。
“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導!”
皇后滿意點頭:“嗯!”
施貴妃心里又酸又苦。
表哥連著寵幸了那么多女人,都沒想著來看她一眼。
要在以前,這事情怎么會發生呢!
表哥!表哥!
為什么她們都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您就不來看看我了呢?
施貴妃的表情很難看,但,皇后壓根就不鳥她。
繼續心安理得地訓話。
“以后你們且守著規矩,不許胡亂生事,早日替皇上誕下龍嗣才是正經!”
眾人又起身謝恩。
總算,不知多久后,皇后訓完了。
然后,就開啟了拉家常模式。
中心思想就是:
你那兒缺什么?需要什么?新進了宮有沒有不習慣?不要想家以后這里就是你家。
等等這些。
皇后在意名聲,不會在這事兒上使壞,給那幫貴人安排的也的確不錯。
新貴人們見皇后如此和藹可親,真的是覺得,自己進宮是進對了。
最重要的是,皇上還那么的…好看!
一時間,大家都覺得,皇后是個大好人。
貴妃很兇,夏婕妤很得寵。
皇上么,長得好看又待人溫和。
唯一的遺憾就是…
皇上怎么沒叫她們侍寢?
不過,以后有的是機會,皇上總不能一輩子不碰她們。
到時候,自己好好表現就是!
這么一想,就沒什么了。
最后,從椒房殿出來,眾人臉上都是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
甚至,有幾個大膽的,還專門留下,找皇后說話談心。
夏如卿臨走前,看了看身后那幾個貴人。
臉上露出幾絲笑意。
‘這幫小姑娘,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不好!’
皇后待她們那么好,真以為是理所應當?
呵呵,那可就天真了!
想罷,夏如卿長舒了口氣。
“反正,和我沒關系,就讓她們斗去吧!”
皇后安的什么心思,誰不知道呢?
她奪別人的孩子無所謂,要是敢打自己孩子的主意!
她會和皇后拼命!
選秀過后,后宮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日子依舊平穩。
夏如卿依然每天吃吃喝喝睡。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
“月底就五個月了,孩子,已經過去了一半兒,再有四五個月,我就能見著你了!”
夏如卿越想越激動。
一邊兒摸著肚子,一邊兒和自己的孩子說話。
清雅居里,一片安靜和靜謐。
與此同時,蕓嬪的邀月宮可就沒那么安靜了。
邀月宮進的新人多。
兩個貴人,一個才人。
尤其是施才人,太后的‘侄女’,不管怎樣,誰也不敢欺負狠了。
可是,即便這樣,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那個小閣樓又偏遠,蚊蟲又多,一整個睡覺起來,身上就全是包。
本來床邊應該有帳子的,可她跟蕓嬪娘娘要了好幾回,都沒要到。
這么下去,她的臉就毀了。
思來想去,這一日,趁著蕓嬪去了椒房殿請安,她還是偷跑了出去。
寧壽宮里。
施才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太后,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可…”
“可奴婢實在是受不住了啊!”
那一臉的包,真是叫人看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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