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加了點兒鹽巴,磕了好幾個雞蛋進去的,用大勁兒慢慢兒揉出來的。
細細的面條勁道,有嚼頭,香噴噴的很有味。
湯里的油花撇得干干凈凈,上面還放著煮的嫩嫩的小青菜。
即便在夜色中光線不好,也能看到這道碳鍋面賣相十分好。
再加上面的濃香,湯的鮮香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夏如卿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爺…我就吃…一小碗好不好?”
趙君堯哭笑不得。
“你這小丫頭,爺還能短了你一口吃的?”
夏如卿迷迷糊糊想。
“也是哦,爺,您是皇帝!”
“皇帝…最有錢了!”
紫月和李盛安都嚇得要跪下來了。
夏貴人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這天下,除了太后,誰敢直呼皇帝這個詞?
紫月就想:主子可真是醉了!不應該讓她喝這么多的啊!這可怎么辦!
只求主子能清醒點兒,別再說傻話啊!
趙君堯倒不覺得有什么。
或者說…
別的女人這么說也許不行,可夏氏么…
他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面盛到小碗里的時候,涼的剛剛好。
巴掌大的小碗里,有面條和面湯。
夏如卿肚子餓得咕咕叫。
拿著小碗,吃了一口面條,就覺得,缺了點兒什么。
她又舀了一勺自己熬的香菇醬澆上去。
菌菇特有的濃香立刻就和面的香味融合在一起。
夏如卿吃的歡快,不足片刻,一小碗面已經下肚。
而趙君堯…
足足吃了六碗!
碳鍋里的面條都吃完了。
熬的咕嘟咕嘟的濃湯也就剩了個底。
李盛安都驚呆了。
這些時候秋老虎熱甚是厲害,坐著不動身上都會出一身的汗。
皇上食欲一直不好,膳食用得少。
這回…吃了六碗面…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根本不會相信!
趙君堯吃得酣暢淋漓。
吃完的時候,衣服都汗濕了大半。
但胃里暖暖的,充實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是過癮。
“這面不錯,賞!”
說完又道。
“時候不早了,都撤了吧!”
“備水沐浴!”
說完,就抱著夏如卿往屋里走去。
李盛安忙應著,給了遠處小柱子一個眼色,自己跟上去伺候。
清雅居的浴室比當初昭華閣的可大了不少。
夏貴人又得寵,伺候皇上的時候多。
內務府的人修繕得相當精致。
水溫剛剛好,脫了衣服整個人泡進去,夏如卿舒服地呼了一口氣。
趙君堯看著懷里軟成一灘泥的小人兒。
心里只恨不得把她一口吃了。
舒舒服服洗了澡,紫月在內室已經整理妥當。
皇上抱著夏貴人出來的時候。
紫月只看了一眼,就臉紅著退了出去。
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家,如何看得了這場面。
這一晚,夏如卿就被吃了個干干凈凈。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粗重的喘息。
淺紅的帳子垂下來,像是一道瀑布,不停地翻涌傾瀉,
窗前金黃色的罩紗燈,足足亮到后半夜。
御前伺候的宮女們進去送了好幾回水。
最后換了床單,褥子,薄絲被,里邊兒的燈才滅。
趙君堯抱著早已昏睡過去的夏如卿,瞇著眼,心滿意足。
這段時間沒來,他真是…憋壞了啊!
翻牌子不等于啪啪啪。
有些女人那兒,去是一定要去,但做那事。
還是得看心情。
像蕓妃那樣膽大包天,差點兒把他睡了的人,畢竟是少數。
其余的大多數,有的緊繃著,有的害怕著,有的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無趣!
以前覺得沒什么。
可現在么…
吃過甜瓜,誰還想去吃苦瓜啊!
睡過合心意的,誰還想去睡死魚躺?
在皇帝面前,太主動肯定不行,敢壓制皇帝,不想混了?
死魚躺肯定也不行,皇帝畢竟是男人,需要情調和趣味。
在床上能叫他滿意的人,還真是不多。
現在,他只對夏氏有心情!
次日是休沐,趙君堯就比往日晚起了一會兒。
雖然睡得晚,但他起來后依然精神抖擻。
夏如卿就不行了,身體軟成了一灘爛泥。
勉強爬起來,去給皇后請了安,用了早膳,她就又蔫兒了。
趙君堯笑著問她。
“你昨晚上可是做噩夢了?”
夏如卿就懵懵的。
“皇上,難道…我說夢話了?”
“你喝醉了!”
“我…有沒有說了什么?”夏如卿一臉警惕。
趙君堯就笑了笑。
“你說…你被人拋棄,和姥姥相依為命!”
“還說…你認很多字,還能開什么車!”
糟了!
夏如卿心里一陣恐慌,她…她怎么一喝醉就亂說啊!
這二十一世紀的事,她要怎么解釋?
不過,好在趙君堯也沒叫她解釋,而是嘲笑她。
“卿卿,你是不是喝醉了還在做夢!”
夏如卿眼珠一亮!
“做夢?!”
“對!對!就是做夢!皇上,奴婢昨晚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
“您要是不說,我都想不起來了!”
趙君堯笑了笑。
“既然沒睡好,就再睡會兒,朕晚上再來看你!”
說完,就穿好衣裳帶人走了。
“是!恭送皇上!”
夏如卿恭恭敬敬把皇帝送走。
起身的時候,心里還在哀嚎。
‘皇上…您晚上怎么還要來,這回,自己可千萬不能再喝酒了。’
七月底,宮里風平浪靜。
皇后忙著裝賢惠大度,忙著準備中秋節的事,無暇顧及許多。
施貴妃懷孕將近八個月,又被禁了足。
她出不去,別人也不敢沾惹她,便少了許多事。
往下是蕓妃和寧妃,目前,都安安靜靜的。
惠嬪和鄭嬪也不找事。
宮里頭高位上的娘娘們都安安靜靜的,底下的也就老實多了。
唯一在宮里掀起點兒風波的,就是胡貴人病重的事。
冷宮里 盡管七月底,天氣還是悶熱,可胡貴人因為發著高熱。
還是裹著殘破的被褥,冷得瑟瑟發抖。
“來…來人啊!救救我…救…”
她顫顫巍巍地叫著。
胡貴人被貶進冷宮的時候,身邊只跟了一個小太監。
叫小成子。
就是那個,把附子粉撞在包袱上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