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室這幾日長歌度日如年,這黑漆漆的地方每日無事可做,這本就是一種折磨,身上的針眼沒能得到醫治,又痛又癢,晚上都痛的睡不著覺。
這也就罷了,每日慕容柒只命人給她送一頓飯,沒幾日長歌便瘦了一圈。
這些她都能忍,可憐幸生和她一起被關在這里,長歌奶水不足,根本喂不飽他,原本白白胖胖的孩子瘦了一圈,長歌又是急又是氣,奈何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如今只能等白闕回來了。
長歌心底被一股無能為力充斥著,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如今才發現那是因為曾經她沒被人碰到軟肋,幸生如今就是她的軟肋。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好在沒過幾日,慕容柒將她放了出去,想來白闕快回來了。
長歌身上的針眼有的地方因為陰暗潮濕而微微發炎,她也顧不得這許多,立刻叫了奶媽來給幸生喂奶。
等幸生吃飽了睡著后,長歌才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因為常日在暗室里,有些地方發了炎,長歌胡亂上了點藥后,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去。
她本以為這就算完了,聽府中下人說,白闕過兩日便回來了,長歌在心里暗暗計劃著怎么騙過他,找機會離開王府,不過離開前,她非給這慕容柒一點教訓不可!
長歌讓下人幫她買了些藥材回來,這兩日日夜趕工,做出了一瓶類似于水的液體來,這便是先前她教過白檀的那種藥,可以令人變成傻子。
白闕回來的那日,長歌已經準備找機會好下藥了,不想再白闕回來前幾個時辰,王府來了個陌生男人,被慕容柒帶著來到了她的房間。
長歌一愣:“這是…王妃,你又要做什么?”
慕容柒笑的囂張:“你這蹄子不是喜歡男人么,我替你找了個,好好享用吧。”
長歌大驚,還未來的及做出反應,那個男人已經上前抓住了她,“過來吧心肝兒。”
男人的力氣很大,強拖著長歌往床上去,長歌掙脫不開,是真的有些慌了。
雖然已經決定這輩子一個人帶孩子過了,可是她依舊接受不了林言琛之外的其他男人碰自己。
那個男人將長歌按在床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長歌的上衣被粗暴的撕了個粉碎,露出了湖藍色的肚兜。
一旁的慕容柒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準備出去,突然有下人來報,“王妃,王爺回來了!”
“什么?怎么會這么快?!!”慕容柒大驚,對那男人道:“快點干正事兒,我去拖住王爺。”
白闕下了馬車,便迫不及待的往府中趕,他走了小半個月,日日都會想長歌,如今一回來,便迫不及待的要見她了。
可是半路卻被慕容柒攔下了:“王爺終于回來了。前幾日父親母親還念叨您呢,要不現在和我回家看看吧。”
“額…明日吧。”
白闕說著就準備去長歌的房間,慕容柒匆忙的擋到了白闕身前道:“王爺是要去看長歌么?她休息了。”
“大白天的休息?”
“額…是。”
“王妃,本王怎么覺得你今日有些奇怪?長歌就算休息了也無所謂,本王去看一眼而已。”
慕容柒的反常令白闕感到有些不安,推開她快速沖著長歌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慕容柒心道,現在該發生的應該已經發生了,殊不知那個男人脫了褲子以后,長歌對著他的要害重重的來了一腳,長歌趁那男人吃痛的蜷縮起身子的時候,跑到了床下,見那男人要追過來,長歌心一橫,對著門前的柱子沖了過去,她這是卯足了勁兒的一撞,直接撞了個頭破血流。
而白闕剛進門,正好就撞上了這一幕。
白闕目呲欲裂:“寧兒!!”
長歌感覺自己眼前都是小星星,直直往下倒了去。
一雙沉穩有力的手接住了她,長歌迷迷糊糊的見到是白闕,心中總算松了口氣,暈過去前,長歌道:“白闕,你大爺的!”
“寧兒…寧兒…”
白闕見到長歌暈過去了,嚇壞了,又見床上那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的白闕大怒,抽出腰間的佩劍對著那個男人刺了過去,直接刺穿了那個男人的脖子。
一旁的慕容柒嚇壞了,她印象中的白闕一直是溫文爾雅,就算殺人,也從來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的,這樣子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闕這盛怒的模樣。
不就是一個林長歌,他何至于此…
白闕心疼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將長歌包裹好后抱回了床上,語氣里滿滿都是心疼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你別怕,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慕容柒呆呆的看著白闕安撫林長歌,心中被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充斥著,白闕居然這么在意這個林長歌,如果林長歌醒來后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王爺,王爺會不會真的記怪自己?
不過長歌醒來后對白闕只字未提,長歌和白檀的恩怨,不想靠白闕來替自己解決。
長歌醒后,白闕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長歌想到了什么,問他道:“白闕,你說你喜歡我是不是?”
“是。”
“那,我想當你王妃可以么:”
白闕一愣,反應過來后欣喜若狂:“寧兒,你…你說真的?”
當然是假的…不過長歌還是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道:“可以么?”
“可以。”
想不到他回答的這么痛快,長歌道:“你都不考慮考慮再回答我么?”
“不需要考慮。”白闕激動的握住她的手道:“有你這句話,我什么都不需要考慮。”
“那,你王妃怎么辦?”
白闕道:“我自會給她一個交代。”
長歌知道,慕容柒的母家對于白闕而言有多重要,不想他居然可以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
長歌心道對不起了白闕,我只是想離開罷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回應你什么,也不想繼續被你關在這里了。
我怕是…再也沒有心思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白闕因為長歌這么一句話,真的開始籌劃怎么不得罪兵部尚書而休了她的女兒,甚至休書都已經擬好了。
想不到還不等他將休書交給慕容柒,被慕容柒無意間發現了慕容柒氣的渾身發抖,直接來到了林長歌的房間內,甩了她一巴掌道:“你這賤人和王爺說什么了?!”
第四下…這是慕容柒第四次甩她的巴掌。
長歌已經將毒藥準備好了,不是那個會令人變傻的藥,這次直接是穿腸毒藥!
長歌平靜的看著慕容柒道:“我什么都沒和王爺說,怎么了?你做的事暴露了?”
“你裝什么裝?!要不是你在背后嚼舌根,王爺他,他怎么會寫休書?”
長歌一愣:“白闕他寫了休書?”
怎么會這么快…白闕的效率超乎了她的想象。也懶得多做解釋。
她現在就想要了慕容柒的命后帶著孩子躲的遠遠的,離京城,離這些人遠遠的…
慕容柒發了一通瘋,恰好此時白闕過來了,見到慕容柒在這里微微蹙眉道:“你來做什么?”
“我是這府中的女主人,這王府我哪里來不得?!”
白闕一向不喜歡和慕容柒發生口角:“王妃不是來找麻煩的就好。”
“我若說是呢?”
白闕冷冷的看著她,“有話咱們回頭說。”
“回頭?王爺都準備休了我了,哪來的以后?!!”
白闕一愣:“你知道了…”語畢,看了一眼長歌,對慕容柒道:“和我出去說,咱們平心靜氣的談談。”
二人離開了長歌的房間,來到了堂屋,長歌原本不想聽他們說了什么,可是沒過一會兒,就聽見堂屋傳來慕容柒凄厲的爭吵聲。
很明顯,二人“平心靜氣”失敗了,白闕回到長歌房里后,面色有些不自然道:“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不過,你還會休她么?我話說在前面,讓我嫁給你啊,我必須做王妃!。”
白闕笑的一臉寵溺:“這是一定的。”
“那,我可以出府去轉轉了么?你若還不放心,便派人跟著我。”
“好,我派人是為了保護你。”
長歌見他答應了,松了口氣。
晚間,白闕在書房辦公,長歌叫了一個下人來,給了他一壇酒道:“王妃心情不好,你去將這酒送給她,說是王爺送的。”
“是!”
翌日,長歌起了個大早,帶足了銀票后,抱著幸生,帶了兩個人出了王府,途中,用銀針刺暈了這二人,逃走了。
白闕下朝后,得到這個消息不禁震驚了,緊隨而來的,卻是王妃慕容柒暴斃的消息。
比起長歌逃走,這個對于白闕而言只是有些震驚,反應過來是誰做的后,白闕下令道:“來人,去將林長歌找回來!找不回來本王拿你們是問!!!”
長歌本準備直接逃離京城的可是她腦中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臨行前,她想去親口問問林言琛,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不過長歌并沒有白天去,她知道白闕一定會找她,她換了身粗布衣裳,簡單給自己易容了一番,成功躲過了白闕人的搜查。
到了傍晚,長歌抱著幸生來到了狀元府,她必須要聽見林言琛親口說出來,不然她走也走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