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靠近后,卻聽見門外那兩個膽大包天的丫頭,正在談論林言琛同阿丑的事。
也不知道二人先前說了什么,白檀過去時,就聽其中一個人道:“依我看,相爺根本不可能對阿丑有那種意思,如若不然憑相爺做事干凈利落的性子,不早就收房了?別的不說,單就那張臉,相爺也不可能看上她啊!”
白檀:“…”
另一個人道:“你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除了阿丑,你見相爺對哪個丫頭這么上心過?再說了,相爺哪里是那些只看容貌的凡夫俗子,先前那個林長歌,論長相出身,哪里比得過公主?相爺不照樣當成寶貝一樣。嫁到南疆去了還不死心,又把人給帶回來了!”
“噓…這話可不敢說!”
白檀:“…”
什么?林言琛將林長歌帶回來了?!!
白檀準備繼續偷聽,可惜外面那丫頭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再提此事,而是又將話題扯回到了林言琛和阿丑身上。
“說來說去,相爺到底對阿丑有沒有意思啊?”
“誰知道呢,不過看現在這樣子,八成是有的,收房估計也是遲早的事,別說了,反正咱們啊,是沒那個命了,老實干活吧!”
那兩個丫頭閉了嘴后,白檀躺回床上,面色鐵青。
她本以為,林言琛只是去南疆把南笙南離帶了回來,想不到林長歌居然也被他帶回來了!!
呵…好啊,他們待她可真是好啊!!
合著全府上下的人,包括蘭姨在內,都一起瞞著她呢。
躺在床上的白檀難免悲從中來,她在這相府,到底算什么?她死后重生,又是為了什么?就為了在這里像個跳梁小丑一樣被他們戲弄么?
午間,蘭姨來看她,白檀不像以往那樣刻意討好,蘭姨說什么她便答什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蘭姨再怎么對她好,終歸是向著林言琛的,日后林言琛找了其他女子,蘭姨照樣會對她們好。
這樣的好,她白檀不稀罕了!!
白檀現在心里是有些偏激的,也難為她能忍這么久。
前世相濡以沫的相公成了他人的良人,如今寧可寵幸一個年紀不小,相貌極丑的丫鬟,也不愿多看她一眼。換做其他女子,稍微有點尊嚴的,怕是沒有一個能接受的了的。
加之她突然身患怪病,全身上下長滿了惡心的痘痘,又痛又癢,看著還很惡心不說,日日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又得知林言琛將林長歌帶回來,全府上下一起瞞著她的消息,白檀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似乎是隱忍了許久的火種突然燃燒的一發不可收拾,白檀受夠了!!
她再也不要巴結討好任何人了,她是景琰國最尊貴的公主,還是兩世為人,怎么看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此刻白檀完全忽略了,林長歌同樣是在世為人,前世的孟長寧都被她害得不輕,如今她落得這種報應,還算輕的,若非她有公主這個身份在,不能死在相府里。長歌是斷然不會手下留情的。
可是盛怒之下的白檀哪里會考慮這些?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林長歌,殺了她!!
無論她這里怎么想的,自從她病后,長歌和林言琛如今的日子倒是自在。
此刻長歌正拉著林言琛再書房陪她玩低能的猜字謎游戲,想讓他不要一直忙碌,放送放松。
原本林言琛是不同意的,直到長歌說,誰輸了便親對方一口,他便極沒出息的同意了,頗為不務正業的同長歌猜起了字謎。
想不到期間林言琛居然一直輸,長歌被他親了好多次后,終于不樂意了:“林言琛,你故意放水是不是?!”
某人厚顏無恥,一本正經道:“不是,是娘子厲害!”
長歌:“…”
信他才有鬼!
“好,那我再出一個,兩個人站在一起,是個什么字?”
林言琛:“不知道。”
說罷,便由要親她,長歌一把推開了他道:“你就不要臉吧!別說一個“從”字你都猜不出來,就是小孩子細想想怕是都想的到,我看你分明是借機占我便宜!”
林言琛一改往日冷清,唇角微微上揚道:“規矩是你定的,怎么說是我占你便宜呢,還是說,娘子不愿意贏我?定這么個規矩,其實就是想輸給我,然后好占為夫便宜?”
長歌:“…”
想不到她的小心思居然被林言琛看穿了。
既然如此,長歌也不客氣道:“被你猜對了,不過你剛才分明是耍無賴,該罰!”
林言琛也不反駁,依舊笑著看她道:“娘子想怎么罰?”
長歌一挑眉,上前挑起林言琛的下巴道:“美人兒,讓我親回來,這次便放過你!”
林言琛笑眼看她,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樣,長歌也不客氣,立刻低頭吻上了他。
林言琛這次也沒反客為主,由著她胡鬧。
長歌正啃的不亦樂乎,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蘭姨的聲音傳來:“言琛,在忙么?我有事找你!”
長歌一愣,快速離開了林言琛的唇,規規矩矩的立在了一旁,變臉速度之快,令林言琛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言琛回過神來后,難免有些無奈,起身打開了書房門,門外的蘭姨只看了他一眼,目光立刻落在了他的唇上。
林言琛唇色比旁人淺一些,此刻被長歌一番蹂躪,比之一般人,還要紅出不少。
蘭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嘴唇同樣紅著的長歌,立刻明白她來之前發生了什么。
蘭姨面色有些不好,長歌有些心虛,林言琛卻像沒事兒人一樣,親自替蘭姨倒上茶水后,才道:“蘭姨有什么事么?”
蘭姨道:“我剛從公主那過來。”
“哦。”
“哦?!你這是什么態度?都不問問公主如何了?”蘭姨見林言琛這不冷不熱的模樣,不禁更加心疼起白檀來,伸出手來指著長歌,語氣不善道:“你的發妻此時病著,你不去看看也就算了,還在這里和一個下人胡來!”
林言琛見蘭姨又是替白檀說話的,不免有些頭痛,不過仍是耐著性子道:“我有時間便去看她。”
“我知道你忙,總不至于去看看公主的時間也抽不出來!我看你的時間都用來和這丫頭亂來了吧?言琛啊,怎么說你也是我帶大的,你什么時候這么胡鬧了?!你就是在不喜歡,人家也是當朝公主,你也不能一直這樣冷落人家啊!”
林言琛嘆了口氣,對蘭姨的教訓皆乖乖的應下了。
一旁的長歌見了,不禁心道,這蘭姨再怎么說也是個下人,按理說訓斥林言琛是不應該的,偏偏她訓的有恃無恐,林言琛對其更是畢恭畢敬,沒有絲毫反駁,看樣子,林言琛是真的拿她當親娘看了。
送走蘭姨后,林言琛同長歌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道:“當著你的面被訓了一通,還真是丟人。”
長歌聞言忍不住笑了:“按身份,蘭姨本不該這樣同你說話的。”
林言琛聞言,微微蹙眉道:“在我心里,蘭姨同我親生母親無異。她若是有什么待你不好的地方,還望娘子多擔待著些。”
“我知道,當初你在林家莊最落魄時,陪著你的只有蘭姨,你放心,我也會同你一起孝順她,如果…她能接受我的話。”
長歌雖說不上很喜歡蘭姨,卻也并非不識趣。林言琛當做親娘一般的人,她自然也會盡心盡力的孝順著。
長歌道:“蘭姨無論說什么,左右都是為了你好,她說的也在理,白檀怎么說也是公主,你就是在不喜歡她,還是去看看為好。”
林言琛也沒推脫,只道:“好。”
語畢,又忍不住道:這你倒是不吃醋了。”
長歌剜了他一眼,“我哪就那么小心眼了?”
“真的?”
長歌想了想,道:“當然了,不過咱們說好了,你去看她可以,不許超過一炷香,不許同她多講話!”
林言琛:“…”
他就知道,不過林言琛就喜歡長歌這樣子,這樣才能說明,長歌心中是有他的…
林言琛答應后,翌日真的去看白檀了。
白檀見到他時,卻沒有多欣喜,面色平靜的同林言琛說了幾句話后,對林言琛道:“這府中的下人伺候的不太好,夫君能不能和皇兄說一聲,讓她將宮里的季云季風調過來?”
季云季風是一對兒兄妹,皆是難得的高手,也是白鈺專門派來伺候白檀保護白檀的,林言琛倒不知道這許多,懷疑當中有詐,微微蹙眉道:“府中人伺候不還換一批就是了,何必勞煩宮里的?”
“這府中人同我生分,我覺得不大舒服,怎么?夫君連這么個小要求都不肯答應我了么?”
林言琛同長歌商量了一下,長歌擔心他不答應,白檀又鬧什么幺蛾子,便也同意了。
林言琛將此事秉明白鈺后,白鈺立刻命季云季風入了相府,負責伺候白檀。
白檀將二人叫到跟前道:“你們兩個,幫我留意著府中的阿丑,還有,順便幫我在京中打聽一個叫林長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