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天松開蕭鈴兒的手,訕笑道:“大娘,老夫豈敢調戲你,我的老命還想再活久點。”
但他又抓住她另一只手。
蕭鈴兒怒道:“你能不能溫柔點?”
易少天聞言便輕輕的抓著她的手,溫柔的撫摸著道:“是這樣嗎?”
蕭鈴兒臉色一紅,喝道:“你著打呀?”
她第一次被成熟男人牽手,而且還是面帶調戲性質的摸手,曾經她說的那個男人,只不過是十一年前的事,那是她還很小,情竇萌發,但她永遠也忘不了他。
她的心怦怦直跳,呼吸加速。
易少天露出奇異神色的緊鎖著眉頭,一時摸摸她右手,一時摸摸她左手。
蕭鈴兒不禁面紅耳赤,她羞澀且憤怒,畢竟她是個女人,雖然她修煉魅術,但僅用于殺人,她望著易少天恬不知恥的撫摸著她的雙手,她忍不住微怒道:“摸夠了嗎?”
易少天一本正經的道:“還沒有。”
蕭鈴兒斥道:“你有完沒完?九真圖呢?”
易少天很無辜的道:“就要出來了,繼續呀!真的。”
易少天突然道:“要不然你還是別看了吧?”
蕭鈴兒聞言臉色驟變,喝道:“你找死嗎?敢戲弄老娘?”
易少天想了想,嘆道:“那好吧,我看僅牽手這法寶肯定是出不來了,要不然我吃點虧,試著親你一下?”
蕭鈴兒怒道:“你有病吧,找死!”她舉起了劍。
易少天吐了吐舌頭道:“我也覺的很不妥,或許是你的態度不好?將這法寶嚇住了。”
蕭鈴兒忍無可忍的道:“別逗了,你再不拿出來我就殺了你。”
易少天喝了口酒道:“這樣,咱們先培養培養友誼,一會再試試。”
接著他又來了一句:“你餓了嗎?”
蕭鈴兒哭笑不得,她有些無語的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每次見到你就問餓了嗎?不過…我要不餓…那還是人嗎,和你在這扯了半天,真有些餓了。”
易少天笑道:“我說吧,來點烤魚。”
他找來一塊鐵板平放在甲板上,然后用木頭做了對支架,接著撲通一聲跳進了湖里。
水花很快平靜了下來,蕭鈴兒蹲在甲板上,望著水面怔怔出神,她對這個男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恨他同時又有些喜歡,可她明白易少天是他的仇人。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失,半天也未見易少天上來,蕭鈴兒有些急了,忍不住喊道:“易少天,易飛,你不會死了吧?還是害怕老娘逃跑了呀?”
水面還是沒有動靜,她有些擔心起來。
突然,水面翻起浪花,一道水浪沖天而起。
一條人影從水浪中翻躍至甲板上。
易少天面露驚喜,他雙手抓著一條三米長的娃娃魚向蕭鈴兒走來。
他全身上下淌著水,并未用功力烘干,反而覺的很是爽快,訕然笑道:“運氣不錯,你有口福啦。”
蕭鈴兒又喜又氣,罵道:“還以為你害怕老娘獨自跑了呢?”
易少天訕笑道:“怎么可能,在這深山野嶺,我去哪再找一位如你這般迷魂的美人相伴。”
蕭鈴兒橫眉怒目,但雙眸閃爍的光芒明顯柔和了許多。
易少天取出短劍,三兩下就將娃娃魚切成數條,然后穿在鐵簽上掛起,柴火燃燒起來,淡淡的煙霧中裹著魚鮮肉香的氣息。
他取出大大小小的調料瓷瓶,一邊生火一邊翻轉著魚肉。
很快魚香味四溢,隨風飄香令人垂涎欲滴。
蕭鈴兒靜靜的看著他,嘀咕道:“你一個書生,出門帶這么多燒烤的東西,也真是神了。”
易少天笑了笑,說道:“想吃嗎?”
蕭鈴兒忽然的變得有些傷感的道:“好香,你烤魚的手法好象我一個朋友。”
易少天訝道:“那個牽過你手的男人?他也會烤魚?”
“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你這樣人女魔頭還會有朋友?”
“你!”
易少天笑了笑道:“一會看是我烤的好吃,還是他烤的好吃。”
說著,他抓起一個裝著椒油的瓷瓶,手指一點,黃油化成一條水線鉆入魚肉之中,接著又有數瓶顏色各異的調料如飛雪般在他的功力控制下融入魚肉當中。
“功夫沒白練。”他自賣自夸。
“難道你練功就是為了烤魚?”蕭靈兒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道。
易少天一本正經的道:“不…,還可以考雞翅,羊肉、牛肉…”
蕭鈴兒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但她連忙掩住了小嘴,這男人可是她的仇人啊,頓時面色冰冷。
香氣更濃,鉆入鼻中令人全身毛孔都舒展開來,說不出的舒服與暢快淋漓,讓人忘記一切煩惱,仿佛與至愛之人牽著手奔跑在旭日陽光下,心花怒放浪漫幸福。
魚塊發出金色的光芒,沒有人能抵擋住這種色香味的誘惑。
易少天挑選了一塊色香最好的魚肉遞給了蕭鈴兒。
這是他烤的最好的一次,也是最用心的一次。
蕭鈴兒張開嬰桃小嘴,輕輕咬了一口,頓時贊不絕口,臉上洋溢著開心與歡快的笑容,仿佛忘記一切仇恨憂愁。
魚肉入口,鮮嫩美味一入即化,酥麻微辣味道妙絕,吞入腹中時一股奇異的爽快感直沖腦海,再涌入奇經八脈,令人說不出的暢爽。
“太好吃了!”蕭鈴兒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自然與真實,她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也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她忍不住狼吞虎咽,再次吃了一大口,這種感覺令她回味無窮,舒服美妙,仿佛放下了一切仇恨,只想自由自在的翱翔。
她笑著但她的心在流淚,不禁的,她的眼角泛著晶瑩,淚水悄悄的滑落了下來。
她將整片魚肉吃了,找不出一根刺,美味可口,可是她卻不想再吃了。
她內心不斷的在嘶吼,在吶喊:“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是他?為什么你是那壞女人的相公?我必須殺了你,殺了你們。”
易少天很是灑脫的取出兩張精致的碗,倒滿了酒,笑著說道:“有酒有肉,才更舒爽,喝點?”
蕭鈴兒大聲道:“好!”她抓起酒碗,咕隆咕隆便一口而盡,很是暢快淋漓。
易少天舉著碗,嘆道:“喝的這么急,真是暴殄天物。”
他咬了口魚肉,閉上眼深吸口氣,然后再喝下一口酒,他自言自語的笑道:“好吃,我的手藝又進步了。”
蕭鈴兒英姿颯爽的舉著碗道:“給我再來碗酒!”她幾乎忘卻煩惱。
這回,兩人碰杯一干而盡,一轉眼兩人又喝了三碗,蕭鈴兒喝起酒來有一股與眾不同的風味,她有著北炎人的豪氣,也有著直爽的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