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奇了。”南疆王眉頭微皺,語氣里透著幾許深思,“他這些年也沒見喜歡上誰家的姑娘,今天卻突然帶了個女子進宮…是想讓那個女子做王妃?”
“依臣妾看,八九不離十。”賢妃點頭,“不過四王子對兄長的態度確實有點失禮。”
淑妃咬牙。
何止是有點失禮?是壓根就沒把兄長放在眼里。
“如果他對那個女子是真心的,失禮也不奇怪。”南疆王道,“殷兒放在滿園的世家貴女不選,上來就讓人家一個女子給她當側妃,難怪羽兒不高興。”
淑妃臉色一變:“王上。”
“行了。”南疆王開口,“今天這個事情的確是羽兒不對,稍后傳旨讓他進宮,朕問問清楚。不過…”
頓了頓,他抬頭看著眼前二妃:“好好的一場選妃宴搞砸了,除了殷兒自己有責任,你們這兩位當母妃的怎么就不知道提點著些?就由著他胡來?堂堂一個大王子,也二十好幾的人,怎么這點道理都不懂?”
淑妃臉色一陣青白交錯,忍不住攥緊了手。
賢妃卻低頭請罪:“是臣妾辦事不力。”
南疆王淡道:“都跪安吧。”
淑妃幾乎忍不住要指責他一句偏心,可話到嘴邊卻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只得咬牙壓下心頭不滿,僵硬地跪安告退。
二妃離開之后,屏風后走出一個身穿雪白長袍曳地的老者,手里握著一柄金杖,語氣淡淡:“王上心里是否已有了決斷?”
南疆王沉默片刻:“大祭司,羽兒帶進宮的那個女子是什么身份?”
“命中注定的身份。”白袍老者道,“王上不用想太多,只要遵從心意行事即可。”
南疆王眉頭微皺:“可南疆幾百年基業…”
偌大社稷拱手讓人,他實在沒那么大的度量,也不甘心。
“天命一事,凡人無法阻止。”大祭司道,“陛下難道想看著南疆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南疆王臉色一變。
“天下歸一,南疆依然是南疆,不會發生什么改變。”大祭司道,“百姓也依然可以安居樂業,不過是多了個名義上的天命之主罷了。”
名義上的天命之主?
南疆王沉思片刻:“朕沒有其他的選擇?”
“有。”大祭司道,“若陛下把王位傳給大王子,陵國和南疆會即刻開戰,百姓會陷入水火,也許…陛下可以賭賭看,大王子是否有能力力挽狂瀾?”
指望姬殷力挽狂瀾?
南疆王臉色一黑,指望他敗了江山還差不多。
擱下手里的筆,南疆王起身繞過龍案走了出來,負手踱步:“朕最近精神有些不濟,體力大不如以前,朕的兒子里真正能當大任的也只有羽兒…可他偏偏成了陵國女帝的皇夫…”
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眉心鎖緊,“罷了,既然大祭司說這是命定,朕姑且就認命吧。作為一國之君,朕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不甘而導致生靈涂炭。”
話落,他淡道:“明日早朝上,朕會宣布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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