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是皇族唯一的公主，雖有一個皇兄，可君傾瀾是太子，平日里政務繁忙，壓根沒多少時間陪她一起念書。
而皇族宗親之中大多女孩子都還小，就算已經到了讀書的年紀，跟子曦也沒有可交流的話題，所以這幾年來子曦一直是一個人，讀書什么的全憑自己樂意。
不過好在她聰明，很多東西學起來容易，琴棋書畫樣樣也都能拿得出手，至于成為第一才女之類的，完全沒這個想法。
所以她問這句話時，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要她整日坐在上書房聽夫子叨叨，她可沒那么多耐心。
墨隱聽完，沒應聲，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天色將晚，殿內一片靜謐。
子曦倚著內殿的椅子睡著了，書卷翻開蓋在臉上，模樣看起來有點像是小孩子讀書時偷懶的模樣。
墨隱穿好衣服走進內殿，看著像是永遠沐浴在陽光下的女孩，眼神癡癡的，只敢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才敢流露出這般眼神。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他們之間云泥之別的差距，這一生只要能有個守護在她身邊的機會，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不敢奢望太多。
晚膳的時候宮人進來稟報，墨隱轉頭看了一眼，冰冷沒有情緒的眼神落在宮女臉上，不言不語也能讓人渾身血液停止流動似的。
兩個宮女神色一凜，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公主，心里明白了什么，悄然退了出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子曦才醒，醒來之后眼前一片黑影，什么都看不到，她伸手拿開蓋在臉上的書，瞇了瞇眼，待眼睛適應了殿內的燈火光亮，才轉頭看了看。
沒看到人。
起身走出內殿，錦榻上空空如也。
子曦蹙眉，轉頭喊了句：“墨隱。”
黑衣少年從角落里閃身而出，低頭跪在地上：“殿下。”
子曦眼神不善地盯著他：“不是讓著趴著嗎？誰讓你起來的？”
“回稟殿下，屬下的傷已經收疤。”
子曦沉默片刻，想到太醫說了收疤之后就可以穿上衣服，不由淡道：“起來。”
頓了頓，“以后在鳳陽宮里不許再跪，否則我就讓皇兄把你領走。”
墨隱低頭，唇角微抿，恭敬地應了聲是。
子曦走出去，看了看外面天色，吩咐宮人準備晚膳。
秋雁道：“公主殿下今晚不去跟皇后娘娘一起用膳嗎？”
“不去了。”子曦道，“以后就在鳳陽宮用膳。”
“是。”
“準備兩副碗筷。”她道，“我跟墨隱一起吃。”
撲通一聲，墨隱又跪了下來：“回稟殿下，這不合”
“不合規矩？”子曦轉頭，盯著在落在地上的膝蓋，“墨隱，你又犯規了。”
墨隱身體微僵。
“需要我通知皇兄把你領走？”
墨隱臉色變了變，默默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子曦挑了挑眉，小臉上不由浮現些許笑意，瞬間找到了可以治他的法寶。
“我讓你一起吃就一起吃，要是不聽話，就不要留在我這里了。”她淡淡說道，“如果想留在我這里，就不要總是違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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