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微轉,君傾瀾面上卻不露聲色,很快識趣地開口告辭。
既然人家逐客令已經下得這么明顯,他自然不會再不識趣地留在這里。
只是離開之際他忍不住又轉頭看了一眼。
白衣清貴的男子,紅衣如火的少年。
當真是一對神仙…組合。
眷侶兩個字在心頭一閃,轉瞬便被甩開了去。
神仙組合。
若這二人之中有一位女子,倒當真是世間難得的神仙眷侶。
可惜兩個人都是男子…君傾瀾心里隱隱生出一絲遺憾來。
目光微轉,他忍不住打量著這座府邸,心道等以后有時間再派人過來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他會盡量滿足。
不過他還是覺得,今天這一出發生得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親自出宮過來走一遭,原是做好了好好感謝一番的準備,賞賜酬金隨便對方提,只要在合理范圍之內他都會滿足,可救命恩人卻連招呼都沒有同他打一聲,甚至正面臉都沒看清楚,顯然人家根本沒有把他這個一國儲君放在眼里。
君傾瀾坐上馬車時眉頭還是鎖著的,怎么想也想不通,對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從白衣男子和紅衣少年僅有的幾句話中倒是可以判斷出,他們的目的似乎只是為了見他一面?
單純的見一面,難道是對一國太子的容貌感到好奇?
平素年少有為英明果決的太子殿下,難得被一個問題給困住了,怎么想都想不通。
“墨隱,那兩個人的身份你是否知道?”
少年身影隱在暗處,聞言,恭敬地回道:“那位白衣男子應該是九閣閣主。”
九閣閣主?
君傾瀾心頭一驚,瞬間了然。
若是富甲天下勢力龐大的九閣,那么他們不要酬金也不要王爵的原因就解釋得通了。
因為人家看不上。
可朝廷跟九閣素來沒有什么交集,他們怎么會刻意地來給他治病?
君傾瀾沉默地倚著車內錦榻,想著紅衣秦公子之前說的那句,“是我跟我家主人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否則你家江山以后將成為女帝當政的江山了。”
女帝當政?
君傾瀾鎖眉沉思。
皇族這一代子嗣單薄是事實,可就算他這個太子真的死了,江山也并非后繼無人,父皇如今年紀也還沒到不能重新生一個繼承人的年紀。
或者說,就算真的不能再生,皇族宗親里也不是沒有其他男子可過繼,難道父皇更愿意讓曦兒登基?
還是說,那兩人預知到了什么?所以才刻意來救他一命?
君傾瀾眉頭緊鎖,心頭不由生出各種猜測。
送走了太子,秦裳回到后花園長廊上,看著還在喂魚的帝修,靜了片刻:“主人,君太子好歹也是客人,連茶都沒喝就走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準確來說,是連椅子都還沒來得及坐。
帝修把手里的魚食全部撒下去,彈了彈指尖,轉過頭來看著他:“你是在指責本座失禮,覺得沒招待好他?要不要去把他叫回來,好好招待一番?”
秦裳眨眼,弱弱地搖頭。
“啞巴了?不會說話?”
秦裳低頭,撇了撇嘴:“不敢指責主人,也不用好好招待他。”
今天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