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飛低頭沉默,心里掙扎了良久。
九嬈見狀也沒再問,任由他跪著。
她坐在西邊的雕窗前錦榻上,太陽還沒有照射進來,殿內又放置著幾盆冰塊,消了不少暑氣。
放下手里的書冊,她單手撐著額頭,閉目靠在榻上小憩了片刻。
時間一點點流逝。
直到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即安雪走了進來,躬身站在珠簾外稟報:“陛下,天權君、玉衡君和天機君求見。”
九嬈睜開眼,語氣疏懶:“讓他們進來。”
“是。”
九嬈瞥了一眼沉默跪立的鸞飛,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外殿,剛好姬凰羽三人踏進門來,見著九嬈先行了禮。
九嬈平靜地道了聲:“免禮。”隨后在椅子上落座。
“那些公子哥和千金小姐們都回去了?”
姬凰羽搖頭,安靜地看著九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九嬈揚眉,“惹禍了?”
姬凰羽默然片刻,緩緩搖頭:“不算惹禍。”
九嬈擰眉,轉頭看向他身后的聞箏和墨華,“怎么回事?”
“方才鸞飛回去琉櫻水榭,又遇上了余公子,被為難了。”墨華回道,“余公子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然后…”
然后?
九嬈眉梢輕挑,看了眼三人的表情,猜測道:“然后你們把人給打了?”
姬凰羽聞言,眼睛微微睜大:“你怎么知道?”
不會是躲在暗處看到了吧?
哦不,有玄隱衛盯著呢,她知道也不奇怪。
姬凰羽撇嘴。
“不是玄隱衛告訴朕的。”九嬈卻搖了搖頭,嗤笑一聲,“你肚子里有幾根蛔蟲朕都知道,這點事算什么?”
第一次撞上鸞飛被欺負,姬凰羽和墨華輕拿輕放沒計較,那余家公子或許還以為這宮里的皇夫并不敢拿他如何 不過也是。
余祺父親是朝廷一品大員,而姬凰羽、墨華和聞箏三位皇夫中有兩人都不是陵國人,墨華又是出身商人世家,三人在陵國都沒什么家世背景可言。
余祺大概以為他們不敢拿他如何。
可姬凰羽這性子又豈是好惹的?
“男人有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可不像女人那般只知勾心斗角,陰謀算計。”姬凰羽在九嬈下首落座,取了個茶盞讓安雪給他倒了杯茶,“他覺得我們奈何不了他,可偏偏我就要把他揍一頓,反正只是用了拳腳,又不是板子。不傷筋不動骨的,他就算回去告狀,他老爹也不敢說什么。”
總不可能為了兒子被打,堂堂朝廷一品大臣就來宮中朝女皇陛下興師問罪吧?
況且打他的人還是皇夫。
就算沒什么實權,也還是皇夫。
所以哪怕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他也必須得吞下這個啞巴虧。
況且見到自己兒子被打,不得先查查起因是什么?那余大人要真是敢來興師問罪,他絕對會讓余祺再挨一頓狠的。
九嬈對余祺挨揍一事倒沒多大反應,姬凰羽出手也是有分寸的,況且她既然能明白余祺的心里想法,姬凰羽幾人自然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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