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眸光微轉,挑眉看著韓陽:“字面上的意思,韓側君覺得很難理解?”
韓陽笑了笑,“長公主殿下是這座公主府的主子,我們都是殿下的人。駙馬也不能一個人霸占著殿下,是不是?”
“可本駙馬就是不喜歡與人分享,就是想一個人霸占著殿下。”蘇瑾語氣恬淡,卻透著冷硬的譏誚,“韓側君又待如何?”
韓陽笑意微斂,桃花眼中流露出鋒銳寒芒。
蘇瑾漫不經心地跟他對視著。
雖是一介斯文讀書人,可他的目光卻堅定冷峻,無半分文弱之氣。
即便是韓陽這個在風塵中打滾摸爬見慣各種大風大浪的人,也沒能在氣勢上占據絲毫優勢。
內殿安靜了須臾。
韓陽轉頭看向楚凝:“殿下難道就由著駙馬稱王稱霸?”
“稱王稱霸也沒什么不可以。”楚凝斜倚在軟榻上,目光淡淡,“駙馬是本宮的丈夫,是這座府邸的另外一個主人,稱王稱霸也是他的權利。而你…”
漫不經心地抬眼,楚凝表情清冷,語氣冷冽如窗外冰雪:“雖說占了一個側君的名分,可在駙馬面前,你只有跪著說話的份。”
此言一出,殿內正如三九嚴寒,廊下懸冰。
冷得刺骨。
韓陽臉色驟變,再也維持不住之前的魅惑妖嬈,神色陰晴不定,忽青忽白。
蘇瑾怡然淺笑:“韓側君聽到沒有?在本駙馬面前,你只有跪著說話的份。”
話音落地的一剎間,蘇瑾確定自己看到了韓陽桃花眼中冒出的火焰,熊熊燃燒的烈火。
像是要把眼前一切看不順眼的人事物都焚滅殆盡的眼神。
所以蘇瑾覺得,韓陽需要去外面雪地里冷靜一下。
“韓側君。”蘇瑾幽幽開口,一副善解人意寬宏大量的口吻,“本駙馬念你初犯,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在這里跪,二是到外面雪地里跪。”
韓陽眼底的火焰燒得更猛更熾,蘇瑾甚至能看到通紅的一團。
但是他無所畏懼。
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他慵懶挑眉:“你的眼神還沒修煉到可殺人的程度,所以別白費力氣了。我覺得外面雪地風景挺好,去吧,你乖一點,跪半個時辰就好。”
不等韓陽眼神更上一層樓,他不疾不徐地補充:“在這里磨嘰一刻,罰跪就多加半個時辰,韓側君自己看著辦。”
韓陽終于冷冷開口:“如果我不從呢?”
“不從?”蘇瑾微愕,隨即似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韓側君沒忘記這是什么地方吧?”
韓陽冷漠不語。
“雖說公主府不興青樓調教懲罰人那一套,但規矩還是有的,而且犯錯受罰的道理到哪兒都通用。”
蘇瑾唇角微揚,無比溫潤的淺笑:“韓側君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做出什么蠢事才對。”
韓陽攥緊了雙手。
視線掠過蘇瑾笑意晏晏的臉,對上楚凝冷若冰霜的容姿,韓陽冷冷道:“本側君是奉了皇上之命而來,駙馬無權懲罰我。”
蘇瑾不以為意,語氣悠然:“所以韓側君的意思是…需要公主殿下進宮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