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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 雪上加霜

熊貓書庫    喜上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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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下他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了,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至于今日來此的目的?

  呵呵,他或許更該反思自己究竟為何會昏頭聽信了那逆女的話,找上門來被人羞辱!

  張敬道了句“蔣大人言重了”,便端起了茶盞。

  鐘世平瞧見,適時地起身請了辭。

  這種局面之下,任誰也不可能再呆的下去。

  蔣鈺與那位井姓的大人也先后起身。

  從始至終幾乎沒怎么說話的井大人朝著張敬拱了拱手,那動作,仿佛隱約透著服氣二字。

  張敬臉色依舊客氣有禮,親自將人送至廳外,又遣了貼身小廝相送。

  自己則回到廳內,重新端起茶盞。

  見他只吃了兩口,便將茶盞擱下了,一旁的仆人以為是茶水涼了,忙要上前替他換茶。

  “不必。”

  張敬出聲阻止了一句,轉身負著手離開了前廳。

  來人沒有絲毫戰斗力可言。

  他至多也只是費了兩口茶的勁兒而已,不能再多抬舉了。

  在回二房的路上,張敬恰遇到了張眉壽。

  “二叔。”張眉壽上前行禮。

  張敬點了點頭,隨口問道:“這是去了何處?”

  “剛從祖母那里回來,母親和二嬸也都在。”

  張敬聞言眉心微動,低聲問道:“…可是被責罰了?”

  張眉壽點頭:“祖母罰我閉門兩日。”

  畢竟她家祖母和母親都是明事理的人,在聽她說完詳細的經過之后,并不曾覺得她哪里做錯了。

  若真說有錯處的話,她家母親起初認為這等事不該由客嬤嬤一個外人來經手去辦,萬一靠不住也是麻煩——

  而她家祖母則認為找客嬤嬤是對的,如此一來,手上才能更干凈些。

  討論之余,老太太覺得美中不足的是,這客嬤嬤看著還算聰明,實則也是個不懂變通的,怎么只說了原原本本的實話出去,甚至連基本的夸大其詞都不曾用——干都干了,怎么就不舍得放料兒呢?

  想來還是她家孫女太過心軟,沒舍得將人逼入死路。

  可這種事情又不是做生意,講求的可不是你來我往,如蔣家大姑娘這等腦子有坑的,就該一棍子打死以絕后患,省得哪一日再冒出來作妖,平白壞了大家的好心情。

  然而這些不淑女的想法,老太太只在心中念叨了幾句,而并未說出口就是了。

  畢竟太暴力,嚇壞了心善的孫女那是不值當的。

  此時,聽了侄女被罰閉門兩日的張敬表情有些復雜。

  好歹也罰上三日啊,至少還能順口些。

  但罰都罰了…安慰還是要有的。

  張敬好言安慰了侄女幾句。

  張眉壽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得虧她內里住著的是一位沉穩睿智,寵辱不驚的老太太,如若不然,勢必要被這護短的一家子給生生寵壞了不可。

  “二叔,蔣家人可是已經走了?”張眉壽問道。

  “嗯,走了。”

  得了張敬這簡單的回答,張眉壽遂也不再多問。

  蔣家人來此的目的,他們昨晚已經仔細分析過。

  而至于結果如何——有她家二叔在,她是連問都無需去多問的。

  “話說回來,蓁蓁是如何篤定就是那蔣家大姑娘在背后做的手腳?”張敬壓低了聲音問。

  昨晚他雖聽侄女說了大致經過,但回去之后反復地想了幾番,始終也沒能想到侄女究竟是如何查到蔣令儀身上去的。

  這對一個喜好縝密推理的辯手來說是極不好受的。

  “猜的。”女孩子語氣干脆。

  張敬不禁愕然。

  “…萬一猜錯了怎么辦?”

  張眉壽想也不想就答道:“那就算她倒霉好了。”

  張敬默了默。

  對于侄女這種任性妄為的行為,他這個為人師表的長輩…有一句發自內心的羨慕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細想想,就算侄女真猜錯了,蔣家姑娘也不吃虧。

  畢竟多年前那件事,他們張家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討回那筆賬的——咳,這么說,應當也不算太生硬吧?

  張敬在心底替自家侄女開脫罷,并不忘訓誡一句:“凡事講求真憑實據…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到底拋開長輩的身份不提,他還是一位教書先生來著,為了保住形象,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張眉壽也就和往常一樣乖巧地應下來。

  反正即便應下來,她不會當真,她家二叔也不會當真就是了。

  都是一家人,誰還不了解誰么。

  前方的岔路處,張眉壽朝著張敬行了禮,與之分開而行,各自回了院子。

  再說蔣鈺回到家中,因碰了釘子而大發了一通脾氣。

  提供了主意的蔣令儀無可避免受到“殃及”,挨了罰跪不必多提,事后又被蔣太太逼問了一番,然她始終不曾松口承認分毫。

  見她一副嘴硬的模樣,心中大約已有答案的蔣鈺直是甩了一巴掌過去。

  然而這一巴掌打下去,也未能消氣。

  蔣鈺直是氣得一夜未眠,茶飯亦未碰。

  偏偏次日又有諸多關于他前往張家碰了壁的猜測在四下傳開。

  原本他是篤定了張家會答應出面,才會大張旗鼓地登門,可因如今張家沒有絲毫表態,反倒叫他的處境愈發艱難!

  經了兩三日發酵,那些猜測愈發不可控。

  甚至有了因張家的不表態,而叫原先那些傳言顯得更加可信了許多的趨勢——

  在這等雪上加霜的局面之下,相較于丈夫的焦躁不安,蔣太太則是先病為敬了。

  蔣令儀被罰了禁足,終日呆在房中不得出門。

  如此過了十余日,坊間的議論才算稍稍平息了一些。

  這一日,張眉壽剛回了愉院不久,便得了一封信箋。

  “姑娘,是清羽送過來的。”

  內間里,張眉壽將信自阿荔手中接過,拆開了來。

  還未看清信上內容,張眉壽就認出了那熟悉的字跡。

  平日里二人書信往來,無論大小事,他皆不曾假手于人,倒有些不符合他行事周全的作風。

  待看清信上所寫,張眉壽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看來她的直覺半點差錯都沒有,此番蔣令儀可是一點兒也不冤——

  且蔣令儀果真通過劉婆子的話,暗中盯上了田氏。

  自己使人暗查,許是本領不夠,因此還找了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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