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斯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慕言和司鄞相對而坐的一幕,怎么說呢——
同他想的不一樣,十分的,和諧。
第一個發現他醒的不是慕言,而是司鄞,他冷淡的往顧斯那里瞥了一眼,旋即,沖慕言燦然一笑,這一笑,眼中似乎帶著星星,璀璨奪目。
“我這具身體活不了多久了,你除了相信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說罷,當著顧斯的面,公然抱住了慕言,一觸即離。
顧斯:“…”
慕言像是感應到什么,轉過頭來,對上顧斯看透一切的眼,額頭青筋跳了跳。
不是,是他主動的!
顧斯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沖慕言溫柔一笑。
說起來,慕言來的時候,司鄞已經將一切都處理好了,不同在別人面前冷酷的模樣,端的是那叫一個虛弱優雅,沒有一點利刃,妥妥的一朵剛盛開的白蓮。
狠話都讓人放不出來。
當然,慕言不是一個放狠話的人,秉著公事公辦。
語氣極其的,平靜,她說,“我之前便說過,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感覺前面說的話都白說的司鄞一噎,看著慕言越來越危險的視線時,他落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壓了很久才強行壓下心中的戾氣。
他見不得慕言為別的男人威脅他。
明明,明明…
斂去眼中的波云詭譎,他重新道,“若他們發現了你,定會來尋你。”
“我可以幫你。”
“謝謝,但不需要。”慕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談話到了這,顧斯醒了,于是就是剛剛看見的一幕。
慕言和司鄞的聊天不歡而散,等兩人一齊走后,陸子決站在司鄞的身后,望著那對身影。
又看了一眼他家主上。
“主上,屬下不明白,為何要放過他”
陸子決指的是顧斯,明明之前就下了殺令的。
司鄞雙手負在身后,垂下眼簾,那濃密眼睫輕輕的顫動了一下,轉動著指尖的戒指,薄唇勾了勾,“別人殺了就殺了,唯獨他,不行。”
不再說話了,他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往后還長,流照君么…”
“用不著我動手,他還能不能活到慕言回來,還不一定呢。”
“沒了慕言,單憑那幾個廢物,能護他到何時。”
“走罷。”
見那兩人走遠,司鄞轉身往別墅那方向走去。
風漸漸拂過,別墅中隱隱閃過一道光芒,有著靈力波動。
而感受到這波動的慕言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別墅依舊安靜的屹立在那。
慕言收回視線,眉梢輕輕的擰了擰。
司鄞說的那些事,處理起來絕對麻煩。
“你在里面發生了什么?”
說起這個,顧斯皺了皺眉,說實話,他不記得發生了什么。
但唯一記得的是——
顧斯瞅慕言一眼,冷笑一聲,“終究還是我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這次慕言沒喝水,但是被口水嗆住了。
她轉過頭,目光震驚的看著顧斯,后背陡然升起一股涼意。
求生欲不是那么強的慕言企圖推卸責任。
“不是,是他抱我的。”
顧斯靜靜的看著她。
“不關我的事。”
死亡凝視,“呵。”
這一世,兩個人白頭偕老,但唯一變了的,這次是慕言先死。
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因為,去世的那天,為了比慕言晚死,顧斯硬生生的撐著一口氣活到了慕言咽氣的下一秒才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