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到餐廳坐,我這就去把宵夜端上桌。”
張嫂說完,轉身就去忙。
“張嫂,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去休息。我們自己來吧。”
張嫂一聽,腳步更快了,頭也不回,“那哪行啊,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由于生病的原因,稚寧只能吃些清淡的,油膩和辛辣都不行。
她餓歸餓,卻沒什么食欲,吃得不多,就放下筷子。
她一手托腮,靜靜看著慕少言吃,這么高顏值,就算是吃飯,也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優雅到了骨子里。
再看他穿著睡袍,跟自己的睡袍是同色,心情更愉悅了些。
“怎么不吃?”慕少言停下筷子,眸子幽幽看向她,她臉色不太好,生病的緣故稍顯病態的蒼白。
燒是退了不少,但還沒完全退燒。
醫生說,明天還要輸液,配合吃藥。
她休息了一天,精神狀態這會兒看起來倒是不錯,只是…她就吃這么一點?
碗里的面,幾乎沒動多少。
倒是很乖的,把一杯牛奶都喝光了。
稚寧搖搖頭,聲音輕緩,“沒什么胃口,吃了一點,就不餓了。”
“要吃點水果么?”
“不要了。”
慕少言吃好,拿起餐巾擦拭唇角,稚寧睡了一天,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抱著他的手臂,搖晃撒嬌,“我們看電影好不好?”
“現在?”
“對呀,我睡不著。”
她眼里盛滿了期待,好似他不答應她這個病號的小小要求,是一件很過分,很傷她心的事。
沉吟片刻,慕少言頷首,“好。”
影音室里。
熒幕上放著電影。
坐在按摩椅上的稚寧,看得興致勃勃,時不時腦袋靠過去,跟他聊一聊劇情。
起先,他還有回應。
漸漸的,稚寧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轉頭看去,黑暗的影音室里,借著熒幕的光,看到他一手撐著腦袋,睡著了。
近距離之下,她看到了他下巴上冒出的胡渣。
他向來注重儀容儀表,不會允許胡子拉渣的模樣出現,可他卻這幅模樣一路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是她粗心大意了!
沒觀察到這一點。
他工作那么忙,怎么可能突然就完成工作,飛回來呢?
一定是他壓縮工作時間和工作量了。
思及此,稚寧內疚又心疼。
輕輕搖醒他。
慕少言睜開眼,向來清明深邃的眸子,此刻迷離良久才聚焦,他醒來的第一句是:“電影結束了嗎?”
聲線沙啞又低沉。
稚寧搖搖頭,滿眼心疼,“我累了,不看了。回去休息吧。”
慕少言看看熒幕,又看看她,倏地笑了起來,抬手落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不是說睡了一天現在睡不著么?”
“現在突然犯困,我是病人,我說了算。”
慕少言哪會看不明白,她分明是心疼他。
嘴硬不肯明說罷了。
“好,回去休息。”
回到臥室,剛躺下沒一會兒,慕少言便睡著了。
稚寧側身躺著,幾乎被他納入懷抱里,聽著他清淺均勻的呼吸聲,莫名的有安全感。
“我會反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