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懷疑,那本書里究竟有什么內容,讓她沉迷至此。
難道,一本書還比他好看么?
清了清嗓子,他輕咳一聲,“云舒。”
司徒云舒淡然的翻了一頁書,一個眼神也沒給他,“什么事?”
“我渴了。”
“床頭柜上有一杯水,你伸手就能夠到。”
“不方便喝,你給我弄吸管。”
她就不能看看他么?
慕靖南頭痛不已,說好的照顧,她每天都忽視他,每天都寧愿抱著一本書看,也不多看看他。
難道他還比不上一本書么?
眸色微沉,慕靖南閉上眼,痛苦的悶哼一聲,“云舒…給我藥。”
聞言,司徒云舒的目光從書上移開,看了他一眼。
或許是因為疼痛,他的俊臉,已經浮上一層痛楚的神色,冷汗也格外醒目,晶亮得反射出了一層水光。
放下書,司徒云舒起身快來到他身邊,俯身一手按住他的手臂,“你沒事吧?”
“藥…給我藥。”
他的傷勢嚴重,痛苦起來,饒是他堂堂一個男人,也無法承受的。
醫生給他開了止痛藥,司徒云舒拿起床頭柜上的藥。
喂到他嘴里,端著水杯,小心翼翼的喂他喝,“小心點。”
就著她的手,慕靖南把藥咽了下去。
他抬眸,看到她緊蹙著的眉頭,眼角眉梢似乎有擔憂的神色,心一暖,“你在擔心我么?”
“沒有。”
放開他的手,司徒云舒端著水杯放回床頭柜。
慕靖南順勢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云舒。”
“放手。”
“是不是我無論做什么,都得不到你了?”
“你明白就好。”
“呵。”低聲苦笑:“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倒寧愿自己什么都不明白,有時候,活得糊涂一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正如此刻,他寧愿自己看得不要太透,不要太清楚,也好讓自己的心好過一點。
抓住她的手,遲遲沒有松開。
司徒云舒等了一會兒,這才開口,“放手。”
“陪我。”
“我不明白你口中所謂的陪指的是什么?”
她已經在病房里,已經在他可視范圍內,還要怎樣?
“在我需要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慕靖南聲音低低啞啞的,“而不是像剛才一樣,離我遠遠的,哪怕我叫你,也不肯看我一眼。”
“慕靖南,你不要得寸進尺。這已經背離了我照顧你的初衷。”
“怎樣照顧我才算照顧,是我來定義,而不是由你來。我說你需要陪在我身邊才算是照顧,那就得陪在我身邊。而不是…像剛才那樣,離我遠遠的,讓我無法觸手可及。那樣的你,跟一個陌生人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他也就受傷的這段時間可以使喚她了。
為什么不珍惜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旦他傷好之后,她就會離開。
到時候,他將會失去她…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一定要好好加以利用。
“慕靖南!”
“我在聽,云舒,你別忘了,是你說要報答我的。既然說了要報答,那么就拿出你的誠意來,別讓我感到你是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