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傭人端上泡好的茶,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慕靖南端起茶杯,嗅了嗅,抿了一口,“叔叔,您不用想著怎么感謝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在我心里,始終把你們當成一家人,為家人做點分內的事,是我該做的。您也別跟我太見外。”
怎么能不見外呢!
司徒先生有苦難言,慕家他們如今高攀不上,哪還敢跟他當一家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寶貝女兒,似乎并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他這個當父親的,自然不能拖了她的后腿。
“靖南,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們到底非親非故的,還是…”
“還是什么?”
司徒云舒的聲音,突然響起。
兩人同時錯愕的看去。
司徒云舒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又聽了多少,只見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臉上如覆寒霜,緊抿著唇角,極力隱忍著情緒。
慕靖南放下茶杯,站起身,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自從上一次,奶奶的生日過后,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他心里有怨。
怨她就這么把喝醉的他,扔下不管不顧。
怨她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余情。
所以,才在憤怒之下,賭氣的跟封雨書訂婚。
幸好,最后沒有訂婚。
否則,他一定會后悔莫及。
比他更不安的,是司徒先生,他萬萬沒想到,女兒會在這個時候回家。
“云舒,你…你怎么回來了?”他看了看司徒云舒,又看了看慕靖南,組織著語言,想著一會兒該怎么跟她解釋才好。
“父親,這是我家。我什么時候回家,難道還需要提前跟你報備么?”驀地,她目光一頓,落在慕靖南身上,嗤笑,“還是說,我的出現,打擾你接待貴客了?”
貴客兩個字,充滿了諷刺意味。
慕靖南咽下滿腔的苦澀,低啞出聲,“云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誤會,我這次來,只是跟叔叔敘敘舊…”
“敘舊?”司徒云舒嗤笑,冷冷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跟我父親的關系,好到可以敘舊的程度了?!”
真是天大的諷刺!
她極力想要撇清的男人,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跟她的家人來往密切!
這…不是在打她的臉么?
“云舒啊,你聽我解釋。“司徒先生上前幾步,一手落在她肩膀上,“你真的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手揮開司徒先生的手,司徒云舒后退兩步,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呵,一個個都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們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樣么?還是說,你們在心虛什么?”
司徒先生無措的站在原地,慕靖南上前兩步,眸色沉靜,“云舒,我只是來看看叔叔,你別誤會。要是我的出現惹得你不高興,我走就是了。”
他抿了抿唇角,“你不要遷怒叔叔。他是你最親的親人,不要將所有壞情緒都發泄在他身上。你的所有不滿,都可以沖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