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許煉對葉世豪的印象,似乎好了一點兒。
當然,教訓還是要教訓的。
對付這種熊孩子,就是要有人狠狠收拾一把,才能懂事兒起來。
“那個…”
就在這時,聶羽突然變得扭捏起來,“我還有一個問題,剛才就想問您來著,您吃這些個藥草,用蘸醬嗎?”
許煉的腳步猛然停住。
一臉看傻子的目光盯著聶羽。
“別人不知道我在干嘛,聶處你能不知道嗎?”
許煉沒好氣的看著他,“蘸醬像話嗎,我吃的又不是大蔥!”
聶羽老臉一紅,汗顏開口:“我見您吃的這么隨性,還以為這幾味藥已經被研究清楚,單純是味道可口,所以您才…”
許煉當時就怒了,差點兒沒把手里的藥草塞進聶羽嘴里。
漠然的口吻說道:“這顆三日嗝屁草,吃起來就是味同嚼蠟,你吃一口試試的!”
“不敢,不敢!”
聶羽連忙擺手,生怕許兵器一個不快,就真拿他祭了藥材。
而后,聶羽的臉色再次古怪下來,端詳著那株藥草:“您給它起的名字還真是…隨意啊!”
“起名字這種事情,一開始我還有點興趣,起的多了就實在無趣,而且太燒腦子,不如隨便找個名字,能對上號就行了。”
在命名方面,許煉全然是不以為意的態度。
沒辦法,要是連名字都要想破腦袋,效率上必然要大打折扣。
聶羽聞言,也只能附和笑笑。
您是神農帝再世,您說什么都對!
只是,這什么五秒真男人、三日嗝屁草的也太接地氣,以后要向世界宣布的話,著實是有些…
拿不出手!
“對了,這個給你。”
正此時,許煉取出一把鮮紅色的藥草,丟到了聶羽的面前。
還不等聶羽看清楚那些藥草的模樣,便鼻翼一抽,發出暢快的一聲鼻息。
“好強的靈氣!”
猛吸了幾口氣,聶羽連忙把這些藥草拿起來端詳,“這是什么藥材,竟能直接嗅到靈氣?”
一般而言,藥材或是靈植之類,都是靈氣內蘊,只有煮熟食下才有效果,極少會像靈石這樣,會有靈氣滿溢的狀況。
許煉笑著說道:“我把它們叫做鐵血真漢子,服下后,對滋養丹田,蘊養真氣有不錯的效果,說的再直白一點,就相當于進化者的偉·哥,你拿去給行動處的兄弟們發一些,讓他們每日吃下一些,有助于提高修為。”
“好,好的。”
聶羽心中是十分感激的,只是這名字,還需要繼續適應才行啊。
把那些藥草小心翼翼的收下,聶羽又問:“那么在哪里才能找到它們呢?”
“這你就要問紅后了。”
“也對。”
聶羽點點頭,“蕭兵器負責搜尋藥材,她一定知道這些,到時候我讓兄弟們多開采一些入庫存放,對了,還要上報李閣主,不然被那些武者門派發現了這種藥草的功效,咱們就落了下乘。”
聽他提到武者門派,許煉不由好奇:“這些人還是不肯與龍集閣合作嗎?”
“還有一部分不愿合作。”
聶羽嘆了口氣,“但這也強求不得,閣主們的意思是,只要這些門派不在暗地里搞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他們的存在。”
這倒是有些出乎許煉的意料。
按理說,即便那些武者門派不想跟少林一樣并入龍集閣,也應該與龍集閣建立合作關系,畢竟他們都是已經運轉成熟的勢力,又多是占據著人杰地靈的地方作為根基,一旦在靈氣時代中得益崛起,就更加超出了龍集閣的可控范圍,到時候再出幾座藥仙門這樣的邪門組織,那不就完犢子了嗎?
而龍集閣,竟然采取如此溫和的應對方案?
除非…
腦海閃過一個念頭,許煉皺眉問道:“這都是些什么門派,就算龍集閣,也惹不得么?”
“這我也不知道了。”
聶羽苦笑一聲,“我的權限,不足以了解這些東西。”
許煉點頭道:“行吧,等手頭的事情忙完了,我再去找老李問個清楚吧。”
說到這兒,兩人便離開圣明,先去了薛老頭在市郊的住處附近,把許煉放下后,聶羽驅車回了行動處。
當然,聶羽在臨走前,不忘跟許煉再告誡一番,要活捉薛老頭的計劃。
許煉在市郊兜轉片刻,最終找了個小茶館,打發時間。
漸漸的,便過去半日時間。
市郊不比市中心那些商圈地帶,這里的夜生活要簡單許多,過了八點,街上的行人便少了許多,再加上秋意漸深,路上更添了幾分羞澀之感。
那瓶上好的紅酒,已經被薛老頭喝去大半,他實在是舍不得喝了,把藏在酒瓶夾層里的銀行卡取出,酒水呢,則是擺在一座藥柜最高的格子里,準備等哪天心情通達的時候,再開啟這瓶甘釀。
可就在這時,屋內的燈光突然滅了。
隨之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
“這么好的酒,不喝光的話著實浪費,畢竟,以后你也沒機會喝酒了。”
“誰!”
薛老頭倏然擰身,如腳踏疾風,退到了墻根底下,而他的身后就是窗戶,一旦應付不了,他便可以破窗而出。
依稀之下,能看見一道人影佇立黑暗里面,盡管是靜止不動,卻也有股龐然的威壓碾壓而來。
見對方不答,薛老頭立刻在懷中摸出兩把刻刀,朝著這道人影丟擲過去。
刻刀是他用來削草根用的,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投擲的力度夠大,也破開了這一層黑暗,與空氣摩擦出一串串的火花。
但下一刻,那兩把刻刀便沒了聲音。
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薛老頭面容大震。
他知道,這不是消失,而是被對方接住了。
如此漆黑的環境下,還能接的這么從容,對方不論是氣勢,還是格斗的技藝,都遠超他這個老藥師。
“該死!”
暗罵一聲,薛老頭果斷轉身,破窗逃跑。
玻璃窗在夜色中撞成了無數片,薛老頭就在碎片的包裹之下,向著生路逃去。
可是,他只有半截身子沖出窗外,便感覺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加持在他的腳踝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