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傅錦行將何斯迦懷孕的消息告訴了駱雪。
“太好了,真是一個好消息!不過,這么一來的話,何經理恐怕不適合再天天來公司了。”
駱雪先是一臉欣喜,然后便考慮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尤其是懷孕的前三個月,要特別注意。
更不要說,對于傅錦行這種寵妻狂魔來說,他肯定不允許何斯迦再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就加班。
“沒錯,我想讓她盡量多在家里休息。公關部那邊,應該沒什么問題。另外,要是你本人沒意見的話,我想把你調到我這里。你知道,自從曹景同走了,我一直缺個助理。”
傅錦行想了想,做出決定。
雖然總裁辦那邊有好幾個秘書,但自己的身邊還是應該有一個做事穩妥,又心思細膩的人才行。
給何斯迦做助理,和給傅錦行做助理,那是截然不同的。
對駱雪來說,這可是連升三級。
她忙不迭地回答道:“謝謝傅先生,我當然愿意!”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現在馬上去辦。南平孟家剛出了白事,你幫我準備一份心意,派人送過去吧,做得漂亮一些。”
一想起孟昶和何斯迦的關系,傅錦行不免有些頭痛。
敢情何元正根本就不是自己真正的岳父,早知道的話,他更是一點兒都不會筆下文學氣了。
駱雪是從公關部出來的,最擅長的就是解決大大小小的公關事宜。
這件事交給她去辦,自然沒有問題,保證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管外人怎么想,傅錦行還是不想丟了面子。
解決了這件事,眼下還有一件更為棘手的事情,在牽扯著他的精力——
那就是明銳遠那個熊孩子。
一個復仇心切的明銳思已經很難對付了,再加上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明達,足以令傅錦行感到頭痛。
偏偏,就在這個關鍵時候,又跑出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明銳遠!
如果說明銳思的行事還算有一定的章法,那么明銳遠這種正處于青春期的毛頭小子,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傅錦行自己也是從十幾歲的時候一路過來的,所以,他比誰都清楚,男孩一旦發了狠,有多么可怕。
萬一他真的盯上了何斯迦…
他不敢再想。
煩躁之下,傅錦行點了一根煙。
他沒怎么吸,只是任由那股薄薄的煙霧籠罩著自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
津津在何斯迦肚子里的時候,他沒有能夠陪伴在他們母子的身邊。
這是令傅錦行抱憾終生的事情之一。
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為了跟小家伙耐心地解釋二胎的事情,何斯迦特地跟幼兒園老師請了一天假。
“津津,媽媽想和你說一件事。”
何斯迦拉著津津,和他一起半躺在沙發上。
“你喜歡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嗎?”
她試著詢問道。
津津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馬上說話。
何斯迦緊張極了,她想,兒子有這種反應,恐怕要糟糕了。
結果,過了一會兒,津津反而伸出一只小手,主動摸向何斯迦的肚子。
“我喜歡什么,媽媽的肚子里就有什么嗎?”
他一臉期待地問道。
何斯迦:“…”
得了,自己之前白醞釀了那么久,全都用不上了。
這小東西真是人小鬼大,自己才說了一句話而已,他就已經都明白了。
“那倒也不是,媽媽也不知道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媽媽只是擔心,怕津津不高興,你會不高興嗎?”
何斯迦小心翼翼地問道,一臉期待地看著津津。
事已至此,只能先做好大寶的思想工作了,希望他不要排斥這個還沒有出生的二寶。
想不到,這種問題,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的家里,何斯迦不禁一陣苦笑。
“我也不知道。”
津津咬了咬嘴唇,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也許,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會對自己有什么影響吧。
“我沒有不高興。”
他又補充一句,然后,輕輕地用手指頭戳了一下何斯迦的肚子。
她覺得有些癢癢,忍不住躲了躲。
津津覺得有趣,順勢倒在了何斯迦的懷里,對她親了又親。
她知道,他這是在跟自己撒嬌。
想到這里,何斯迦對津津的歉意,又不免加深了幾分。
中午,哄睡了津津,何斯迦也躺在床上,戴著耳機,跟白海棠聊天。
她把懷孕的消息也告訴了白海棠,并且忍不住向她抱怨:“真是奇怪了,我們一直都有好好做措施啊,怎么還是中招了呢?”
白海棠一邊吃零食,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沒有一種方式能夠做到百分之百地,就算你老公每一次都有認認真真地佩戴,也只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幾率而已。再說,萬一指甲劃破啊,產品過期啊,中途脫落啊,這些可都是會造成意外懷孕的!”
不愧是醫生,一提起這些專業知識,白海棠說得頭頭是道。
何斯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還有一個禮拜就能出院了,等我出院了,再去看你!”
聽得出來,白海棠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我知道,你已經待不住了。如果不是為了故意再折騰傅錦添幾天,你說不定早就回家了。”
聽出她聲音里的雀躍,何斯迦強忍著笑意,小聲說道。
“那是,我讓他去給我買榴蓮,故意在他面前吃,熏死他!哎,他好像回來了,我不跟你說了…”
白海棠耳尖,她隱約聽見從走廊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連忙把手里的果脯塞進了枕頭下邊,然后擦了擦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傅錦添提著一袋水果,推開了房門。
一見到她,他就皺了皺眉頭:“白小姐,你又在偷吃什么?”
“胡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偷吃了?少污蔑人!我可是會請律師起訴你的!”
白海棠立即反駁道。
懶得和她爭辯,傅錦添用手比了一下,把東西放下。
意識到什么,白海棠連忙拿起一面小鏡子。
這一照,她才發現,自己吃了太多果脯,連嘴唇都變了顏色。
怪不得被傅錦添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個,我不吃了。”
白海棠理虧,從枕頭下面掏出了一袋還沒有吃完的果脯,遞給傅錦添。
“這種東西有太多添加劑,香精,色素,每一樣都對身體有害,你身為醫生,不可能不知道吧?現在新鮮水果這么多,何必去吃果脯?”
傅錦添一把接過來,看也不看,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然后,他去洗水果了。
白海棠啞口無言。
很快,傅錦添端著果盤,走了出來。
白海棠沒有理會那些清甜多汁的果子,而是抱著一個巨大的榴蓮,正在用力掰著。
看見這一幕,傅錦添放下東西,掉頭就走。
“喂,喂,榴蓮很好吃的!我分你一瓣!別走啊…”
白海棠故意嚷嚷著。
傅錦添腳下就跟踩了風火輪一樣,跑得飛快。
他實在受不了那股味道,連多停留一秒都是煎熬。
眼看著傅錦添狼狽而逃的樣子,白海棠高興地哼著小曲兒,享用著一整個金枕榴蓮。
這男人,幾乎沒有弱點,除了厭惡榴蓮。
可是,每一次她大喊著要吃榴蓮,傅錦添總會乖乖去買。
想到這里,白海棠覺得嘴里的果肉似乎更甜了一些。
結束了和白海棠的通話,何斯迦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
她索性坐起來,東摸摸西看看。
一打開床頭柜的抽屜,看見里面擺著一盒還沒有用完的套,何斯迦心里不免來氣。
“這么貴的東西,一點兒用都沒有,要你們何用!”
她氣得一把抓起來,隨手摔在床上。
剛好有兩枚從里面滾出來,何斯迦拿起來,準備放回去。
結果,她的手指摸到了外包裝上似乎有一個十分微小的凸起,感覺怪怪的。
驚奇之下,何斯迦將它舉到眼前,迎著光線,仔細查看。
這一看不要緊,她終于發現了蹊蹺之處。
原來,有人用細細的針在上面扎了幾個小洞!
她之前摸到的凸起,就是扎出來的小洞!
何斯迦大吃一驚,連忙又去查看其他的,發現每一個上面都有。
連想都不用想,究竟是誰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
太過分了!
如果傅錦行主動和她商量,何斯迦其實未必會拒絕。
相反,她也很喜歡小孩。
以他們的條件,即便多養幾個小孩,還是能夠承受得起。
可他居然一聲不吭,用這種方式,搞什么意外驚喜!
何斯迦越想越覺得憋屈,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的是女人,憑什么讓他人替自己做決定?
更何況,現在傅氏的情況不好,外憂內患,根本就不是生孩子的好時機。
她心里一陣難受,穿上衣服,打算去外面走走。
“萍姐,我出去透透氣,不走遠,就在附近轉一轉。”
何斯迦說了一聲,只帶了手機,一個人出門。
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萍姐只好叮囑幾句,送她到了門口。
自從搬到這里,何斯迦還沒有怎么逛過。
這一帶是中海有名的富人區,周圍都是私家別墅,彼此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每棟別墅的風格都是相對統一的,既注重私密性,又保證了建筑審美。
何斯迦拿著手機,沿著門口的一條小徑,慢悠悠地閑逛著。筆下文學手機站m.侍yi.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