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興盛酒樓老板 整個茶樓異常的安靜,只能聽見曲逸那抑揚頓挫的說書聲。
只到曲逸的一句“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今天上午的的說書也就告于段落。
這時候那三樓的喇叭里再次傳來了男女合唱的特別的歌聲,眾人剛聽了曲逸說的故事,這個時候再聽那歌聲,覺得是如此的應景。
“啊啊西湖美景,三月春呢春雨如酒,柳如煙吶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一曲歌聲唱完,還安靜了好長一會兒,這茶樓里才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當然這茶樓里也總會迎來形形的人,就比如一些客人覺得故事沒聽完不過癮,便站起身來開始吵鬧,“怎得說一半就不說啦,哪有像你這般說書的,說一半留一半。”
“就是,趕緊的把后面的說完。”
曲逸正在說書臺前整理東西,聽的下面一桌傳來的哄鬧聲,不卑不亢地開口解釋,“明兒會繼續講今天的故事,客官明兒請早。”
曲逸再朝茶樓里眾人一抱拳,說道,“各位客官,在下每天上午下午會說同一回,若是想聽在下說書的,上午來,或者下午來,都能聽到,不會錯過。”
鬧事的那桌人,明顯不打算就這樣善罷甘休,“老子明天沒空,現在趕緊給老子說完。”
三樓的李月不禁皺了皺眉頭,不想三樓很快傳來趙捕頭的聲音,“誰在那里給老子鬧事兒,想蹲大牢的老子馬上就滿足你,不想蹲大牢就給老子閉嘴,好好的聽書喝茶的興致,全給老子敗壞了。”
這臨淄縣城有幾個不認識趙捕頭那一張兇神惡煞的臉的,即便不認識趙捕頭,也認識他身上那一身衣裳。
一樓鬧事的那幾個人,就是臨淄縣城里的地皮混混,選擇這個時候鬧事,一個也確實是聽書沒聽過癮,另一個卻是看著這茶樓的生意這般好,想趁機訛上一筆,畢竟這么多人,他們這么一鬧,肯定的影響了生意,這老板為了息事寧人,還不得給他們些好處。
只是沒想到,三樓還坐著趙捕頭,從窗戶往里面看,似乎還好幾個捕快,這些人他們可招惹不起,一個不好,隨便找個由頭都能將弄進大牢里呆幾天,于是幾人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時候張嚴走到窗口,抱拳大聲說道,“此茶樓乃在下岳父所開,在下在這里替岳父感謝大家的捧場,也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逍遙樓,張某為表感謝,特每桌送小吃一份。”
那些認識張嚴的也都抱拳笑著回禮,“那就多謝張捕快了。”
不少想要搞點事情的人,經過了剛剛這一幕,也大都打消了念頭。
茶樓里人來來往往,走了來來了走,曲掌柜看著茶樓里這般熱鬧的場景,很是慶幸,當初沒有阻止李月招來這么多服務人員了,這要是人少了,如何忙的過來?
再看如今,即便人再多,服務員都有條不絮的招待著客人,一點不會怠慢。
趙捕頭沒多久也就帶著手下的捕快離開了,張嚴并沒有跟著走,趙捕頭特意給他放了一下午假,讓他在茶樓里看著點,免得又有那不懂事兒的地痞流氓來茶樓鬧事兒。
晌午的時候,就有服務員來說午飯好了,幾人便去了后院,服務員則是分批吃飯,不然前面會沒有人照顧。
幾人去了后院的時候,桌上飯菜已經擺好,曲南英正抱著睿兒在池塘邊上玩兒,睿兒看到自己的爹進來了,就邁著小短腿兒沖了過來,一把撲到了趙嚴懷里,嘴里撒嬌的道,“爹爹,外面熱鬧,娘不準去。”
張嚴寵溺的親了親兒子的臉,“咱吃完了午飯,爹帶你去。”
那池塘邊的曲南英邊過來邊瞪著張嚴邊說道,“不行,外面這么多人,睿兒出去胡亂跑丟了怎么辦?”
張嚴一臉嬉皮笑臉的跟曲南英說道,“哎呀,娘子,不是有為夫在么,定不會將咱兒子弄丟了。”
曲南英被張嚴說臊的慌,啐了張嚴一口,“沒個正形。”之后忙招呼著跟張嚴一起進來后院的人上桌吃飯。
李云看著張嚴曲南英夫妻兩人的互動,心想著自己跟月兒若是有了孩子,是不是也是這樣?想起那畫面,李云便忍不住抿起了嘴角。
直到一旁的李月推了他一把,“發什么呆呢你?上桌吃飯了。”這時候李云才從自己的臆想中回過神來。
茶樓里最熱銷的,應該就數李月自己搗鼓的那些個特色小吃了,物以稀為貴不是。
原本李月就有預料道,固也提前準備了不少的食材,不想開張這天會這么熱銷,下晌的時候,就已經銷的差不多了,眼看著茶樓里的人陸陸續續的也沒見少,這再過一會兒估摸著就得差上食材了,便趕緊叫了兩人出去了,再買些食材回來,因為之前的食材都是曲掌柜親自帶人去采購的,這只派兩個人過去,曲掌柜不放心,便親自帶著兩人去了。
李月也在心里盤算著,或許可以讓曲掌柜找幾個固定的供應商,按時給茶樓送貨,又沒了叫服務員去采購的擔心,也不用曲掌柜來回的跑了,等到曲掌柜回來,李月便打算給曲掌柜說說自己的建議。
下午的時候,張嚴抱著睿兒跟李云去前面看著,李月則跟曲南英一起留在了廚房幫忙做點心,不想一會兒就來了個服務員,跟李月說道,“月姐,公子讓你去一趟前面。”
這“月姐”的稱呼,是李月給大家培訓的時候,李月自己給自己取的,實在是大家都夫人夫人的叫著,覺得有些別扭,這是個出嫁的婦人都叫夫人,都沒法區分,所以李月便讓大家都叫她“月姐”,那些個明明比李月的大的,也要叫她“月姐”,剛開始他(她)們還著實有些不習慣,可時間長了,就覺得這“月姐”完全有姐的派頭,叫她“月姐”,也似乎再自然不過了。
李月放下手里的活兒,邊去旁邊盆里洗手邊問道,“可知道叫我過去做什么?”
那服務員應道,“好像是來了個貴客。”
“貴客么?”李月在心里猜想,難道是周懷瑾,似乎也不對,這周懷瑾在李云眼里似乎并不算貴客。
反正一會兒過去便見著了,李月也不再多想,擦了手,解下胸前的圍裙,跟著服務員去了前面三樓。
推開包間的門,李月便見著李云跟曲掌柜都在里面,兩人對面做了一個身穿錦衣大約三十多歲年紀的男子,讓李月特別注意到的是那男子的一雙眼睛,閃的精光,一看就是個精于算計的商人。
李云見著李月進來,便招呼著李月過去,坐到他旁邊,曲掌柜則開始給對面那三十多歲的男子介紹,“這便是李夫人了。”隨即又轉頭,看向李月介紹道,“這位是興盛酒樓的老板,倒是跟你們同姓,也姓李,李老板。”
興盛酒樓,李月當然是知道的,這在臨淄縣城生意最好的酒樓,李月忙起身俯身行禮,“見過李老板。”
那李老板抱拳回禮,“李夫人客氣了,在下還有事請教李夫人呢。”
李月倒是有些疑惑,這曲掌柜跟李云都在這里,有什么事情非得請教她的,面上卻還是不露聲色的淡笑著說道,“李老板不必這般客氣,叫我小月即可,請教不敢當,李老板有何疑問只管說。”
這李老板叫著自己李夫人,自己怎么聽著怎么覺得奇怪,于是先開口讓李老板將稱呼改了再說。
那李老板估摸著也覺得奇怪,便聽李月的,改了稱呼,“在下看著這逍遙樓如此的有條不絮,想起自己那酒樓,實在是慚愧的很,固想請教一二,是如何辦到的,不想曲掌柜跟李公子都說是小月的主意,在下才斗膽想見上一見,跟小月請教一二。”
聽的李老板的話,李月的腦子里也在飛快的思索著,既然是曲掌柜跟李云讓自己的出來的,肯定就是覺得可以教這李老板一二,李月自己心里也有衡量,據說這興盛酒樓在這一片好些地方都有分店,自己既然踏進了生意這行,多個朋友便多一條路子不是,便開口應道,“其實要做到如此并不難,主要還是看店里的服務人員的素質,咱們這逍遙樓的服務員都經過了差不多大半個月的培訓,并且分工合作才達到了這樣的效果,李老板若是有興趣,倒是也可以試試。”
李老板應道,“受教了,不知這服務人員要如何分工?”
李月也不吝嗇隱瞞,指著窗外一樓,繼續說道,“看,那邊是接待人員,專門負責將客人接待進店里的座位上,如此,每一位客人都會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不會覺得咱店里有所怠慢,若是店里位滿,接待人員心中也有數,會安撫等待的客人,或排隊等候或下次再來。那些是點單人員,接待人員將客人帶到座位上之后,就有點單人員上前為客人點單,點單人員會固定負責周圍的好幾桌,待有客人到他負責的桌位就會上前去為客人服務,這樣既不用到處跑,也不會怠慢到客人。點單人員為客人點好之后,就會將單子送去那邊柜臺,那邊有專門的帳房,核對無誤,收錢之后,就會將單子送去后面廚房,做好之后有專門的送餐人員按照桌號,將餐點茶水送去給客人。”
李老板一絲不茍的認真聽著,生怕漏掉一句,待李月說完,李老板站起身鄭重的給李月抱拳鞠了一躬,開口說道,“多謝小月不吝賜教,在下受教了。”
李月忙起身回了一禮,“李老板如此客氣,倒是讓我有些惶恐了。”
李老板看李月還真有些惶恐的樣子,便坐了回去,笑著說道,“那李某就不客氣了,眾位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李某的地方,只管開口,李某定當在所不辭。”
曲掌柜笑著拱手,“一定,一定。”
想起那興盛酒樓的布局,李月便多說了幾句,再次開口說道,“對了,李老板,我覺得您那酒樓的桌椅擺設也有必要改一下,我去吃幾次飯,都發現那桌椅擺放的很不合理,有的小二送個菜要繞著酒樓走半個圈,這既耽誤了功夫,發生碰撞等意外的幾率也會增加。”
李老板點點頭,“聽小月這么一說,我這酒樓卻是需要整改整改了,還還得謝謝幾位了,能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