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花這會在心里不由暗自思肘著,只要她將今日的事情拖到晚上,不讓她們找到三娘,等明日他們離開李府,趙三娘就再也別想翻身了。
她一定會讓她死的悄無聲息,完事后,再做成她畏罪潛逃的跡象。等她將沈安安這個忠實的看門狗,弄死之后,再會想辦法對付她本人。現在這府上大多數人她都買通了,只要沈安安不在了,她很快就會是真正的李夫人。
李晟似乎沒有看到她臉上暗自的竊喜神色,又看了看四處,問道:“杜三娘那個賤婢是從哪里逃走的?”
趙春花見李晟對趙春花果然有成見了,心里更是喜不自勝,連忙伸手指向離開她們不遠處的一處窗戶。“此處,那個賤婢就是從這里跑走的。當時我被她差點打暈了,我拉著她的腿不讓她走,還被她狠狠的踹了腳。”說完,她又哭了起來。
李晟便按照趙春花說的地方,去看了兩眼。
見他將頭伸過來看,趙春花甚至還大膽的拉著他的胳膊,意思是真的在指給她看。恨不得直接將自己的臉,貼在李晟的胸口去了。
好在李晟站得很高,旁邊又這么多人看著,諒她臉皮子也沒有那么厚。不過她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柔弱的樣子。“你看咯,就是這里,那個賤婢就從這里逃走的,當時妾身被她打的額頭多出血了。嗚嗚,我受些傷倒是沒事,關鍵是老夫人差點就被那賤婢給害了。”趙春花說完,還特意指了一處給李晟看,果然見到在那角落的地方,有一些紅色的泥土。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的像是血的樣子。
沈安安見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見她挨著李晟那么近,直接就沖上前去,故意擋在兩人中間,醋味十足。兩只眼睛蹬著趙春花,幾乎能冒出火來。隨即她便伸出纖細的手指頭,恨不得直接點在了趙春花的額頭上。“趙春花,我可是任你很久了。你說的話,簡直是一派胡言。”
趙春花很會察言觀色,見沈安安這么兇,她當然得好好的利用女人的眼淚,這個有力的武器了。
她咬著牙暗自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眼淚果然如愿流出眼眶。
“老爺啊,我只是說了事實。你看夫人啊,她簡直就像個潑婦似的。“剛說完這句話,她忙用手掩住了口。好像這才想起自己說了不妥的話似的。
“看我,真是該打,竟然這么說咱們冰清玉潔的夫人。”
“夠了,趙春花算我沈安安瞎了眼,認錯人了。你在阿晟面前除了裝可憐還會什么?可惜了,你這做戲做的太假了些,連我都不會相信。”
沈安安說完,連忙拉著李晟往西屋那邊走。“相公,你可千萬別聽這個女人瞎說,這說不定就是她的一個圈套,我要去看看娘,跟她問個清楚。”
趙春花知道藥效,這一時半會的王氏是不會清醒的。他們就算去看了,也白看,而且她那邊都做好了準備,就算是沈安安本人去了,也看不出什么。
最主要的是想辦法要讓,李晟和她之間生出嫌隙來。
因此前面還是硬擋著李晟不讓他到王氏那里去,這會倒是恨不得他們立刻去看王氏呢。
沈安安和李晟他們去看王氏時,果然看到王氏還在睡覺,氣息平穩。問了下,在一旁侍候的丫鬟的說辭,也果然是趙春花說的一模一樣。
“我說吧,夫人已經睡下了。”
臨走時,沈安安微微征了下,隨即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李晟一起走了出去。
“既然娘沒事,我就放心了。”
李晟點了點頭,伸手將她輕輕攬在懷里,沈安安卻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話,李晟嘴里輕笑一聲。
趙春花看到這一幕,嫉妒的眼睛都要發紅了。看到李晟和沈安安在前面路口處,突然分開了。
看樣子沈安安是要回小樓了,而李晟則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趙春花知道李晟最近忙于公務,一般空閑的時候,總會在書房坐著看會書,或者是看看賬本之類的。
見到這樣的情況,她心里不由一跳,她的機會來了。
隨即她自己貓到后廚,開始精心的為李晟做起了點心。
她也不算沒有白跟在沈安安身邊,對于李晟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東西,性格脾氣,她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李晟并不喜歡吃太過甜膩的東西,也不喜辣,口味偏清淡。
于是她準備做一份酸茶乳給他喝。即可以當茶喝,又能當小點心吃。這時候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肚子微微有些餓,喝一杯略帶酸味的茶乳最好不過了。
趙春花會做這樣的點心,功勞當然也是沈安安的。
那時候她在畫室給沈安安做助手,沈安安經常做吃的,給劉夫人和劉如海他們吃。有時候,還會跟他們說什么食物陪什么食物,味道頂頂好之類的話。
卻沒想到,今日竟然為了趙春花做了嫁衣。
上次沈安安和李晟花了不少銀子,買回來很多葡萄,最后曬成了葡萄干。她后面去嘗過覺得味道不錯。便決定今日她做這道酸茶乳的時候,往茶乳中放一些葡萄干,想必,李晟吃了之后一定十分驚喜。
她已經打聽過了,自從沈安安做好后,幾乎都沒有去看過。估計是她忘記了。于是趙春花眼珠子一轉,竟然又打著李家的名義,將這些葡萄干,悄悄的賣給人家店鋪不少,賺了不少錢。
見過了一些日子,沈安安她們完全沒有發現,她也越發的膽大起來。
以前她跟著沈安安的時候,覺得她挺厲害的,卻沒想到,她其實十分粗枝大葉,很多事情做了也是做得虎頭蛇尾的,往往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如果不是李晟寵著她,幫她在后面殿后,她能有今天的成績。
越想趙春花越是為自己不平,因此今天這個開頭她一定要開好。
沈安安和李晟分手后,立刻回到房里,然后拿起筆寫了起來,她一邊寫一邊想著。等寫完再一樣樣對,覺得差不多湊齊了,沒什么遺漏的,她才將那張紙條十分謹慎的疊好,放在一張信封里,遞給了青子,然后囑咐他幾句。
青子聽了,隨即將那封信小心的塞到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