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也問他為什么?”寧夫人說話時,似乎陷入了以前的往事,神情中多了幾分悲傷的感覺,讓沈安安有些受到感染。
“他就說,自己不想當官了。”
“那他為何好好的,又要去學什么修道呢?”這個比考上狀元不當,似乎更加的離譜。而且這個世界真的有什么仙山,有人一心向道。
“我們也不知道,我的這個兒子,一向聰明,但是主意也大,所以伯母今日有事情想要求你下。”
“伯母有事情求我?”沈安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啊,我就想你在我們家多住幾日,有空的時候,多陪非兒說說話,大夫說這樣有助于非兒身體康復。”
沈安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還沒說自己同不同意,便聽寧夫人繼續道:“不過,你在他面前千萬不要露出任何同情他的神色,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病,如果你將他看做病人,他一定會生氣的。”
“看來他的問題有些嚴重啊。”沈安安聽了寧夫人的話,得出了結論。
“所以我才懇求你啊,你是他第一個肯說話的外人。他要是有什么要求,請你務必答應他,我怕他遭到拒絕后,會再次發病的。”寧夫人說完,臉上表現出深深的擔憂。
想到寧沐非前面的一系列表現,沈安安不由陷入輕度的瘋狂中,天啊,她今日到底來到一個怎樣的家里,這個家里的人都好奇怪啊。
她到底要不要答應寧夫人的要求呢?
沈安安糾結著。
怪不得那個寧沐非如此奇怪,還說出一大堆奇怪的話,說什么楚麟會生病,又給她紅色的藥丸,讓她給楚麟吃。
想到寧沐非的病,沈安安不由大驚失色,忙道:“完了,那阿麟豈不是危險了?”
想到此,她不由匆匆站了起來,對寧夫人說道:“伯母,我要去看阿麟了。”
“哎,你慢點。”
看到沈安安慌張跑開的樣子,寧夫人笑了,她知道沈安安一定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她坐在那里,悠閑的喂著魚,嘴里喃喃說道:“非兒啊,娘知道,你對她一定是不一樣的,娘和爹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魚食喂完,才站了起來,準備回去。
卻沒想到,看到沈安安捂著臉,從前面跑了出來。
看到沈安安這么快去了,又跑回來了,寧夫人忙問道:“丫頭,你這是怎么了?”
沈安安看到寧夫人回來了,才放慢了腳步,盡量穩住心神。
“伯母,我沒事,就是剛才走錯路了,跑了一下。”
寧夫人看著她,欲蓋彌彰的樣子,不由好笑,頓時道:“大概是我的婢子們又偷懶了,竟然沒有給你帶路,等會我得將她們叫上,好好的詢問一番。”
沈安安聽了,臉更紅了,忙道:“伯母,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就不要難為下人了。”
寧夫人見她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便道:“好吧,有你這好心的小姐為她們說話,我就不問了。走吧,我們回去吃飯吧,再晚回去,飯菜都該涼了。”
其實事情的真相是,沈安安跑出看楚麟時,人沒看到,卻看到了寧沐非在那里更衣。
所以她羞了一臉的狗血跑出來了。
寧沐非聽到匆匆跑來的腳步聲,只看到衣服的一角,便知道是誰了。嘴里說道:“我道是誰有這膽子。”
因此過了一會,兩人在飯桌上打照面時,沈安安才知道,今天她做的菜,都是用來喂寧沐非這只豬的。
氣死我了,早知道是給他吃,我應該燒重辣,燒重重辣的。
看到氣呼呼的沈安安,已經好了許多的楚麟忙問道:“安姐姐,誰惹你生氣了。”
沈安安搖了搖頭說:“沒什么,一點小事情。”
楚麟卻像是看穿了沈安安的心思一般,只聽他正色道:“姐姐不要為難了,我答應大公子的要求。”
“阿麟,你瘋了。那個瘋子的話,你也信。”沈安安驚訝的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楚麟的神情卻很平和。“姐姐我說的是真的,而且大公子對我沒有惡意,他前面和我說,我有修道的潛力,他前面幫我開了脈。”說完似乎怕沈安安不信,直接將他的胳膊擼起來給沈安安看。
只見他的皮膚比前面來的時候,似乎白了許多,還光潔了許多。
這么明顯的變化,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你這是?”
楚麟帥氣的臉上,多了一絲興奮之色,“大公子說我這是被開了脈,洗出身上雜質的結果,他說我現在已經被開脈,不修道也不行了。而且我愿意修道。”
“這個大壞蛋,竟然敢給我下套,我這就去找他。”怪不得沈安安前面看到那人在吃飯的時候,心情很好的樣子,原來捉弄了人,是這種心情。
“姐姐,你不要去,大公子是好人,他也是真心為我們好的。”
楚麟的話,讓沈安安腳步遲疑了下,因為她猛然想到寧夫人的話,對了,那個寧沐非是個非常特別的病人,千萬不能刺激他才是。
不如就依了楚麟的話,答應了他。
于是她轉過身去問道:“他還對你說了什么?”
“大公子說,如果你同意了,他會帶你去見李公子。”
“呸,我才不稀罕他做好人。”沈安安不由啐了一口,跑到院子里去了。
正坐在秋千架上發呆,衣領卻被人整個人的拎了起來。
“放開我,你誰啊!”雖然衣領被拎起,她的模樣卻不狼狽,等她發現自己腳已經落地時,才發現眼前站著的這個人。
嚇得倒退幾步,沈安安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一開始她以為和自己開玩笑的人是寧如歌,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寧沐非,一個她想破腦袋都不會做出如此幼稚事情的人。
“是你,你想干嘛?”
沒想到他卻提出了一個讓沈安安無法拒絕的話題。
“鑰匙在我手上,想看人的話,跟我走。”沈安安這才發現,這個人除了手里拿了一把牢房的鑰匙,手里還帶著一個食盒。
哼,他竟然如此好心,一定是做賊心虛,想到此,沈安安不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帶路。”
寧沐非這次沒有再說話,瀟瀟灑灑的走了起來。
輕輕走動時,風兒帶起他的衣角和發絲,即使只是背影,也是極美的。
只可惜,沈安安沒有心情欣賞這些。
在她眼里,這個寧沐非可是有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