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明明占了便宜,還要賣乖。既然這樣咱們不吃了,回去啃大餅可好。”李晟看著沈安安,不知道她的小腦瓜子里到底在想著什么?主意是她出的,說是要來吃飯的也是她,這會她卻說起自己的不是了。
只見沈安安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好,那就聽少爺的,你出錢,我出力氣,吃。”
“這樣甚好。”
兩人接下來便一起研究菜單,你爭一句,我搶一句,兩人這樣吵吵鬧鬧,一會后,也點了好幾個菜了。不過點到最后,大部分都變成沈安安喜歡吃的菜了。
沈安安細心的研究了下,她點的菜,顯得十分大度的說道,然后將菜譜往李晟面前推了推。“算了吧,我吃點虧,這最后兩道菜,你點得了。”
想到她前面還說要減肥,這會卻是一口氣點了六七樣菜,李晟心里不由暗自好笑,依舊是小孩脾氣,說了句:“算你有點良心。”
修長的手指,在那菜譜上隨意點了兩個菜。對旁邊的伙計說:“那再給我點一份,清蒸鮑魚,外加一份牛尾湯吧。”
那名伙計立刻將菜加了上去,客氣的說。“二位請稍等。”
沈安安看了看菜譜上的價格,眼睛不由瞪的老大。“乖乖,我點了七個菜,總共不過十兩,你點了兩樣菜竟然二十兩,沒天理啊。”
李晟不由將頭一揚,“少爺我會吃啊,要不,我現在重新給你選擇的機會,你還可以改?”
沈安安想想心里那個氣啊,但點都店里,她總不能耍賴吧。而且她可是有自己原則的,她來這里,奔的就是這里的特色菜。關乎價格何事?
其實好吃的菜,不一定要貴,關鍵在于味道怎樣。
而考究一個廚師的廚藝,往往不是看做大菜,而是看他用最普通的菜肴做出來的味道如何,才能一較高下。
想到這里,她便道:“算啦,我覺得我點的菜挺好的,等會菜上來后,就知道到底好不好吃了。”其實沈安安在這里吃東西,還是有著以前的習慣,她不大喜歡吃海鮮,還是比較喜歡吃炒菜的。而且她吃東西不大挑剔,只要菜的味道好,她都喜歡吃。
兩人便在這邊等著,看看四周的風景,又看了看街上行走的人流,談論著這里的風土人情。
這家酒樓打扮的格外別致,大堂正中掛著一幅松鶴圖,大堂兩邊無論是中間的屏風,還是窗戶的裝飾都挺別致的。而且坐在這里,還能將街上的風景一覽無余,無疑是個好位置。
大概是許久沒有坐在這樣的位置,休閑的吃著飯,沈安安還挺有新鮮感的。
兩人這樣坐在一起吃飯,這會想起來倒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般。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沈安安好像看到了劉余生和蔣玲瓏進了一家茶樓。
“咦,那人不是?”沈安安剛準備說是不是劉余生,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劉余生怎么可能和蔣玲瓏在一起。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
“是誰啊?”李晟問了句,剛巧他們點的菜,也上來了。
“不是,應該不是。”沈安安沒打算和李晟說,就已經在心里就否定了這種可能。
朝他揮了下手,將筷子用熱水沖了沖后,說道:“沒什么事,我們開吃吧。”
而李晟已經眼尖的看到了劉余生和蔣玲瓏的身影,不過不想掃了沈安安的興致,他沒有說破。
卻沒想到,等他們的菜全部上齊后,沈安安看了看自己點的菜,再看了看李晟點的,忍不住笑彎了腰。
只見李晟的面前的盤子里,放著兩只鮑魚,而且那鮑魚小的跟田螺一般。說是牛尾湯吧。那碩大的瓦罐里,竟然只有一斷牛尾,其他的都是青菜,蘿卜之類的。
反觀沈安安這邊六七個大盤子,每只盤子都堆的滿滿當當,而且還色香味俱全,將沈安安的面前都擺滿了。
沈安安看看自己面前,再看看李晟面前,雖然他面前的兩個大盤子,十分好看,可是里面卻沒有多少吃的。而她面前卻是應有盡有,于是她十分的滿意,嘴里忍不住說道:“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這次我心里終于平衡了。”說完,她還忍不住笑了。
卻不想,某人開始和她搶吃的了,于是兩人展開了熱烈的角逐。終于保住了兩盤菜,因為沈安安點的這份伴鴨胗,可是有五顆辣椒,還有一份是小炒黃牛肉,也是五顆辣椒。
帶著五顆辣椒的菜,可謂是超級的辣,除非李晟想當場拉肚子。
而沈安安卻天生喜歡吃辣的,越是辣的菜,她越是吃的起勁。一會的功夫,她就干了半盤子,卻覺得還是不過癮,一邊吃,一邊品道:“味道確實不錯,就是再辣一點點就好了。”
李晟吃了沈安安點的菜,已經辣的嘴唇都發麻了。
“老板,給我兩杯冷茶。”
“對不起,公子,我們這里只有熱茶。”
“那給我兩杯稍微冷一點的呢?”
“對不起,我們這里只有剛泡開的茶。”
沈安安在一旁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要笑了,便對那名小伙計說:“麻煩你給我倒一杯井水來。”
“是,小姐請稍等。”
于是沈安安當著李晟的面,將那井水倒入熱茶里,將茶放在嘴邊試了下溫度,正正好。
“咯,你試試看喝這個?”
李晟不由睜大了眼睛,“這樣的水,能喝嗎?”因為在他的認知里,似乎只有燒開了的水,才是可以喝的。
“你愛喝不喝,不喝我可喝了。”沒想到沈安安二話沒說,拿著那裝有井水的杯子就“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喝完嘴里還忍不住嘆道:“好喝,很是甘甜。”
“那我也喝。”李晟喝了好幾口水后,嘴里熱辣辣的感覺終于好了許多,不過他喝完后,還是有些擔心。“喝這個水,會不會拉肚子,這可是生水。”
“放心吧,我從小喝這個水長大的。”
“你喝井水長大的?你家里可沒有水井。”李晟眼里帶著幾分狐疑。這時候水井,不是一般的人家打的起,只有大戶人家,才能請得了工匠,耗費很大的力氣,花數十天左右才能鑿通一口井。如果眼光不好,有可能還會鑿到旱井。旱井就是無論你怎么挖,都是不出水的。
有的井里,挖出來的水,都是帶油的,這種水井的水,泡茶都帶著水銹,也不能喝。
聽到李晟這么問,沈安安才知道自己又無意中說錯了話,好在她機靈,還能將話圓回來。
“哦,我的意思是我喝的是山泉水長大的。山上的水,其實就是地下水,和井水差不多啦。”
聽了沈安安的解釋,李晟還是覺得有些將信將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說:“你倒是懂的挺多。”
“嘿嘿,這不是到了你家后,看的多了,聽得多了,就知道了些。”李晟細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是這樣,就不懷疑了。
兩人又吃了一會飯,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沈安安還在等最后的一份紫蘇羹。聽說是這里的招牌。沒想到就在她一般說著話,一邊等的時候。
沈安安突然又聞到了那股特殊熟悉的味道,于是她的面色立刻變了變。
“少爺。”沈安安突然朝李晟看了下,做出不一樣的神色。
李晟將頭靠近她少許,沈安安不由在他耳邊說了句。
他點了點頭,已經會意,于是站起身說道:“肚子吃的好飽,我去方便一下,你慢慢等紫蘇羹吧?”
“嗯,少爺你去吧,我再等會。”
李晟說完,站了起來,便離開了。
很快座位旁就留了沈安安一個人,旁邊這會正好沒有客人。沈安安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街上的風景,顯得很有興致。
沒想到就在這時,她的身后突然出現一個人。
這個人悄悄的走到沈安安的身邊,他剛揚起手臂,準備去掐沈安安的脖子,卻沒想到,一杯滾燙的熱茶倒向他的臉上。
隨即抓起桌子上的盤子,就朝他臉上倒扣下去。
“哐當”一聲,只見那人先是被熱茶燙到了,隨即被砸的滿臉是血。
“救命啊,有人非禮啊。”
“救命啊,有人非禮。”
沈安安一邊嘴里大聲叫著,一邊一股腦的將手里的盤子,朝那準備逃跑的男子身上砸去。那男人已經被沈安安打蒙了,還好他知道自己事情敗露,得趕緊逃跑。
于是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逃跑。不曾想,沈安安的叫聲,已經將整個酒樓的人都驚動了。
那些廚房里的大師傅們,聽到有人在喊救命,已經拿著大鍋鏟和湯勺,準備來救人。
卻不想,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滿臉渾身是血的男人,走路踉蹌著。
而那個嘴里大喊大叫說是被人非禮的小娘子,卻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毫發無損。
眾人看到這樣的畫面,頓時懵逼了,這到底是誰非禮誰,誰打誰啊。
“還愣著干嘛?快抓住他啊。”
“胡說,我根本就沒有碰她,是她這個瘋女子,上來就拿著盤子砸我,朝我臉上砸過來的。”
馬陸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只見滿臉是血,鼻子上更滿是血腥味。不由伸過手來,準備扯著沈安安去見官。
“你真的是無辜的嗎?”來人一把將他的胳膊掐住,讓他不由的全身一僵,半天動彈不得。
而馬陸陡然聽到那把聲音,更是猶如見到了鬼魅,整個人都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