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人進到偏房去了,這邊的人,都在焦急的等著答案。大家都沒有說話,就算是說話,也是聲音很小的在說。
邢大人和寧知府坐在那里喝茶,看得出兩人臉色神情也很凝重,畢竟這個結果很是重要。
而邢靜秋這會也顯得有些緊張,她當然是急于知道答案,根本就沒有往,萬一沒有驗到那傷該怎么辦?
現場的氣氛沉悶,寧如歌則朝王世勛看了眼,兩人同時走到外面透口氣。院子里的空氣清新,微涼的氣息,倒能讓人微微發悶的胸口,稍微舒坦些。
他們第一次覺得原來等待一件事情的答案,對于人身心竟然是如此的煎熬。
“表哥,你怎么看,覺得安丫頭有把握嗎?”王世勛有些擔憂的問向寧如歌。
“應該是有把握,否則她不會那樣說,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寧如歌一向風流瀟灑,幾乎不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但王世勛看得出,寧表哥對沈安安很是關心。至于他的這種關心是不是男女關系的那種感情,目前還看不出來。
而且也看不出沈安安對寧如歌有多么的不一樣。
“想不通什么?”王世勛看著寧如歌的臉問道。
“想不通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讓傷看不出來。也許。。。。。。”寧如歌的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嘴里的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或許是他心里已經有個答案,但是他不敢想,也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那個人可是寧沐非啊,一個除了她,從來都不會正眼看任何女人一眼的大哥,跟謎一般的大哥。
“我也覺得是,應該是前面曾經發生過什么事情。都怪我,說好了一來就去找她的。”王世勛的臉上有些內疚的神色。
不要說了,好像要出來了。說完,兩人的視線便緊緊盯著,旁邊那個鏤空的紅漆木門,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吱呀!”一聲,木門被打開,露出了邢夫人那張被精心修飾過的圓盤臉,這會她的面色有點蒼白,走出來的時候,旁邊的丫鬟還扶了她一把。見她神情不對,眼睛有點直。那扶著她的小丫鬟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惶恐之色。
嬤嬤的面色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沈安安則是怎么進去的,出來時,還是什么神情。
眾人看到這三人的表情,眾人不知道結果如果,只是看著她們的臉。
“娘!”邢靜秋見娘進門了,激動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邢夫人的手,低聲問道:“她后背上有傷對嗎?”
邢夫人半天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女兒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無奈。都是自己害了女兒,從小將她嬌生慣養,弄得她到處惹是生非。
以前她惹事,邢夫人總覺得女孩子要嬌養,頑皮一些沒事,加上自己丈夫的官職在哪里,兒子也很爭氣,他們一家日子過得十分順風順水。
可就是自從遇上了沈安安,這丫頭就像是自己女兒的克星一般,真的是不作就不會死。
邢夫人沒有說話,一臉苦相。
那嬤嬤也走到大堂正中,寧知府看著她,又看了邢夫人的神情,心里已經跟明鏡兒似的。
“邢夫人,王嬤嬤,你們驗出的結果如何,沈安安的后背上可有鞭傷?”
王嬤嬤看了邢夫人一眼,上前跪倒在地。“啟稟老爺,這位沈小姐肌膚勝雪,后背上冰潔一片,老奴服侍過如此多的主子,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好的皮膚的人。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刮痕了,就連一個小疙瘩都沒有。”
王嬤嬤的話一說,現場頓時嘩然一片,就連那原本還等著好消息的刑靜秋都因為太過震驚,眼睛睜的老大,嘴里不住的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你瞎說的,是不是她給了你好處。”
隨即她拉著邢夫人的胳膊問道:“娘,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卻沒想到,邢夫人一巴掌甩到女兒的臉上,隨即厲聲道:““秋兒,看來為娘平日里對你太過松散了,竟然學會了撒謊。”
邢靜秋被娘的這一巴掌打得眼前直冒金星,腦子都被打蒙了。愣神間,看到娘一直朝自己使眼色,她便立刻跪倒在地。“請寧大人,爹爹恕罪,秋兒就是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話,還請你們責罰。”
邢夫人見狀,頓時跪在了地上,一起求道:“還請兩位大人開恩,看在秋兒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她吧。至于那捉弄了小女的人,定然是另有其人,還請大人再幫忙協查。”
寧知府還沒有說話,沈安安卻開口了。
“邢大人,慢。”
“既然我的傷已經驗過,那么驗證邢小姐的清白,也在此處吧。畢竟大家都在場,前面邢小姐一口咬定是我所謂。如今我被人冤枉了,心里不舒服,總得知道個事實真相吧。”
“沈安安,我不管你今日是怎么逃出這一劫的,算你走運。至于本小姐的事情,就不要你操心了。”聽到沈安安說要驗證她的清白,邢靜秋心里有一絲慌張。這種事情對女子來說,簡直就是恥辱,所以她絕對不會答應的。于是她低聲在沈安安耳邊警告著。
“怎么你怕了么?所謂常在河邊走,就怕要濕鞋。既然你沒有做賊心虛,為何怕我們驗證呢。”沈安安回的義正言辭。
“你!”邢靜秋這會眼里幾乎要噴火了。
邢靜秋心里本來就心虛,現在見沈安安提出這種無理要求,頓時顯得十分義憤填膺。“沈安安,我爹爹都說饒過你了,你還想怎地?”
“邢小姐說錯話了,我根本就沒有被打,又何來受傷之事。只是剛才的事情,你說的言之鑿鑿,加上你前面在那巷子里,被人去了衣服和下人抱一起的事情,也被府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現在你說你是清白的,估計在場的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吧。”沈安安說完話,邢靜秋只氣的渾身發抖,臉都變得跟那白紙一般白了。
沈安安才不去管邢靜秋這會是什么神情,總之,她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
“所以小女子請邢大人,寧大人,給小女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現在邢小姐說清白被玷污了,咱們總得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被玷污,再說其他的事情吧。”
“你個鄉下女子好生無理。來人啊,將她帶下去。”邢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忙叫人將沈安安弄下去。
“各位,小侄在此冒昧的要插一句了,既然沈小姐可以公平公正的給你們檢查。為何邢表妹就要特意獨行呢?也應該公平公正才是。”王世勛這么一說,等于將那些沒有答應他們意見的人,都架在了大火上烤炙著。
王世勛此話一說,寧知府也看了他一眼,忙上前制止其他人準備帶沈安安走。
“慢著。大嫂,你何必那么心急呢。今日之事你們也都看到了,想要隱瞞下去怕是不行,如果真的能證明咱秋兒是清白的,就算是進宮選秀女也不耽誤。我可是聽說,你們秀女的名額已經送上去了。沈小姐說的對,咱們得將事情弄明白不是更好。再說了,這事情發生在我們寧家,萬一真的有個什么,我們也好將事情徹底的查個清楚明白。”
寧知府當面提到秀女一事,更如拿了一把鹽在邢家夫婦二人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偏生他們卻是有苦說不出。
“不,我不要查,你們這就是在侮辱人。”邢靜秋大聲叫著,準備從大廳中溜走。
然而王世勛和寧如歌兩個人站在門口的位置,顯然是在防止邢靜秋逃跑。
邢夫人的面色很難看,邢大人的臉色更是難看。
場面一度很是尷尬,寧知府則面帶難色的,看著邢大人,說:“老哥你看呢,這事情怎么辦。你們秋兒冤枉了人家,那人家想要得到一個答案,這也在理吧。我看不如就驗了吧,我相信秋兒是清白的,這樣對你也好,對皇上也是一個交代。如果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見寧知府在此時竟然搬出了皇上,邢大人的面子就掛不住了。
他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邢大人在一旁也十分為難,如果不驗,那女兒的清白就說不清了。如果驗了,女兒是清清白白的,那么這件事情,就算遮掩過去了。他暗自思肘著,女兒肯定是清白的,那他們就不怕驗了。就是怕萬一,不過在他心里知道女兒是不會亂來的,畢竟是官宦人家,平日里管的又嚴格。加上女兒可是要進宮參加秀女的,這樣一想,邢大人就放心了。
今日在場的那三名下人肯定是直接給賜死的,真正看到邢靜秋無狀之態的人不多,到時再暗自查訪,將那些人也處理掉再說。打定主意后,邢大人立刻十分爽快的答道:“好,那就驗吧。不過我事先說明了,等驗完之后,沈小姐的嫌疑可以去掉。但是這害秋兒的人,你務必幫我找到,否則我誓不甘休。”
說到這里,邢大人臉上也出現不悅的神色。畢竟這是寧知府聯合那姓沈的丫頭一起來逼迫他。
“老哥就是不說,我也會派人去查,畢竟秋兒也是我的侄女。”寧大人笑著說。隨即看著王嬤嬤說:“
“王嬤嬤,這次還是麻煩你了。另外管家你再去叫個穩婆,讓那穩婆和王嬤嬤上前查看。”
管家聽了,立刻應道:“正好,三姨娘快要臨產了,她房里有個穩婆,奴才這就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