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看門。”王世勛吩咐完李金寶后,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騎著馬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留下李金寶當場石化。
“不是吧,又是我看門,我這到底是做錯了什么。”李金寶一臉的苦相,抱著頭半蹲在那里。
這時只見另外一名黑臉男子,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看著門口,風一般離開的王世勛的背影,問道:“少爺去那里了?”
“出門去了。”
“這個時辰他去那里了?”周天一心里帶著疑問,師出反常必有奇怪啊!王世勛的平日里做事,十分的有規律,有些事情,如果被莫名打亂了,他還會生氣,不過今天確實有些反常。
“去找一個十分美麗而溫柔的小姐。”李金寶一副我知道內幕,你快來問我的神情。
周天一頓時笑了,問道:“是不是少爺不讓你出去,你故意黑他呢。”
李金寶忙道:“我說的是真的啊,少爺去找沈小姐了。那個沈小姐啊人長得漂亮,又十分的溫柔,關鍵是啊,她做的菜那叫一個好吃,真是天上難有,人間難尋。”
“嘖,看你說的,又不是你媳婦,說的給天仙似的。”
“我說的是真的啊,一哥。”
被叫一哥的男子其實一點不老,而是二十出頭的樣子,除了皮膚黑一點,長相還是蠻英俊的。他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在李金寶的頭上敲了下,“得了,干活了,趕緊到庫房給我點數去。”
李金寶則帶著幾分委屈的,摸了下自己的被打的有些痛的頭,翻著眼睛看著周天一說:“以后沒事別打我的頭。”
“嗯,我知道了,那就踹屁股,省的打你的頭越打越笨。”周天一說完,做出踹屁股的動作,這下李金寶學精了,連忙閃開身去。
周天一見李金寶讓開了路,說了句,“謝了!”隨即拿著賬本打算盤去了,心情愉快的坐在柜臺里面算賬。
李金寶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心里那叫一個郁悶,偏生又打不過人家。
看到周天一在打算盤,而且站了自己的地,半天后才反應過來。說道:“一哥,少東家讓我看門的。”
于是周天一將面前的算盤和進貨單,往他面前一推。“行啊,那你來算賬,我到里面去點數。”
李金寶一聽算賬,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忙做出求饒狀。“得了,我說也說不過你,打也打不過你。不過呢,我可是吃過沈小姐做的菜,嘿嘿,饞死你。”
“切,有啥了不起,就是個菜而已啊,誰燒不是燒。”
李金寶則十分神秘的笑道:“這中間的學問大的去了,像你這樣的粗人是無法理解的。”
周天一第一次被李金寶深深的鄙視了下,他以為李金寶在吹牛,并不以為意。
但是不久以后,當周天一嘗過沈安安做的菜后,就后悔自己這么了。他這時才知道,一個人做的菜和另外一個人和另外一群人做的菜,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有的菜,明明是好東西,從人家手里做出來的就是豬食。但是就有人又那個本事,將類似豬食的菜,做的跟大餐一般的好吃。當然好的食材,做出來的更是山珍海味了。
王世勛出去后,就找到那個報信的小伙計,詢問了下具體的情況,才知道,沈安安已經失蹤一個多時辰了。
而宋鏖那邊一點進展都沒有,還派人回去找李晟幫忙一起找人了。于是他伸手招來那個小伙計,并且從自己身上解下一枚玉佩,在他耳邊輕聲的囑咐幾句。前面的話沒聽到,只聽他說:“你看到他,就這樣說,他自然之道如何做。”
“是,小的這就去。”小伙計得到王世勛的重用顯得十分興奮。正要加大馬力邁開步子準備跑起來,沒想到王世勛命人給他牽來了一匹馬。“騎馬去,速度越快越好。”
“這,這,大,大黑?”看到一匹黑色的俊逸非凡的馬牽到自己面前,小伙計激動的話都說不囫圇了,眼睛更是瞪的滾圓。
王世勛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樂意?”
“中意,太中意了。”說完,小伙計咧著嘴,一個漂亮的翻身動作,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駕!”只見黑馬揚蹄飛奔,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小伙計,沖向前去。小伙計一個沒勒住差點被帶飛,好在他感到不對,腿緊緊的夾住了,并且一把抓住馬背上的鬃毛,才沒出丑。
在場的人,見狀不由笑了起來,有些人的臉上則帶著艷羨之色。
“嘖嘖,不愧是草原黑,速度果然厲害。”
這匹黑馬是王世勛喜歡的馬之一,它的馬速度快似閃電,曾經有連續跑五百里路,沒有休息的記錄,而且這馬不挑食,特別的好養。
小伙計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王世勛則命眾人趕緊出發。
等他們到了叫鎮西的位置時,王世勛看了下這里的地理環境,不由得愁上了。怪不得宋鏖根本就沒處下手,這四處都是開放的。雖然這大路只有一條,可是那些小路何止幾十條,而且還四通八達,讓人根本摸不著方向。
遠處不是山林就是田野,路上的蒿草大概有半人高,就那么小的丫頭,估計隨便蹲在那個草叢中,他們都得猶如大海撈針一般的尋找了。
等他們來到后,依稀聽到有人在哪里喊著沈小姐,沈小姐。
安安!安姐兒!的在叫著。
王世勛當機立斷,命人從另外兩處沒人找的地方下手。他身邊則帶著兩人,在原地等著支援。
那名被王世勛派出去的小伙計,辦事果然利索,草原黑也不是一般的馬,動作比他們最起碼快了大半個時辰的樣子。沒過多久,王世勛便看到一道十分醒目的身影過來了,身后帶著大約有三十余人的樣子。
一個個都是黑衣勁服,仿如準備出去執行任務一般。
“世勛,那丫頭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來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妖孽男人寧如歌。自打上次他在中秋狩獵大賽上出了下風頭后,就不見了蹤影。今日他大概是為了夜行方便,竟然著了一身紅衣。襯上他的絕世容顏,竟然比那女子還美上幾分。
如果王世勛和寧如歌是表親的關系,就不難理解,他為何對沈安安如此了解了。
原來王世勛知道沈安安的名字,還是從看到寧如意那副風華絕代的畫開始的。從看到那副畫,他就覺得十分驚艷。還以為是那個白胡子大師傅畫的,卻沒想到,這幅畫出自一個十九歲的小丫頭之手。而且這些畫作類似油畫和中原畫風的結合。
這個發現令王世勛十分的驚奇,于是他便詢問其寧如意來,后面事實證明,這畫確實是沈安安畫的。而且他還聽了,沈安安機智賣布鞋的故事。
更為奇特的是,沈安安通過一個簡單的賣鞋的動作,成功引來劉如海的招商,以及獲得了寧如意的友誼。當然由此產生的其他影響,還不在她們的計算之列。
由此王世勛對沈安安產生了一些興趣,后面他才發現,只要自己稍微一注意,就能聽到更多關于沈安安的一些事情,這讓他更加細致的注意起她來。而李金寶收大黃的事情,恰好給了他一個接近沈家的機會,于是他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果然成功的引起了沈安安的主意。
原本王世勛決定明天登門準備和沈安安談合作的事情,因為沈安亭回來了,他更有理由到沈家來了。卻沒想到,今天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計劃。
他也因此知道了李晟的存在。
從他的打聽中知道,李家本來是準備向沈家求親的,后面因為李晟在城門口突然受傷中斷。
再就是劉余生出來搞事情,沈安安無故失蹤,機會再次送到他的面前。所以知道此事后,第一反應,立刻將人火速找到。
現在的形勢是,誰先找到沈安安,誰就搶了先機。
“表哥,大表哥和姨夫不知道吧?”畢竟從他們府里調了人過來,王世勛怕被姨夫知道后,會被他訓話。畢竟是從衙門里調人出來,被姨夫知道,他們這樣大動干戈,就是為了找個女人,不知道怎么想呢。而大表哥的性子,更是誰都無法捉摸的透。即使是他,對著大表哥的時候,心里也是有些忌憚的。
“和他們沒有關系,這是我的人。”寧如歌笑著說。
王世勛不由震驚了下,他知道寧如歌在江湖上有些手段,卻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調來這么多人。
在寧家的幾個孩子中,王世勛和寧如歌的關系最好,和寧如意的關系也還行。寧如歌這人表面上看著放蕩不羈,實則做事情很有自己的原則,而且心地善良。
他甚至經常默默的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有時甚至還會懲惡揚善,默默的做著事情,不讓苦主發現。當他看到那些苦主們,因為得到了幫助,臉上露出異樣的笑容時,他也會淡淡的笑著,悄然離開。
王世勛頓時了然,笑道,“還是表哥有本事,你看看這安丫頭有可能在這里嗎?”他說話時,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大片荒野和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