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銀不在思季屯,他要在思季屯停留的計劃就變得很沒意義了。
萬峰當機立斷啟程去吳家子。
從思季屯過一架山到吳家子這條路當年萬峰就走過一次,那時這還是一條土路能把蛋黃子都顛簸出來。
不過現在好了,全線油漆路,因為走的車輛少的緣故,路面非常的平坦就是拐彎多了一些。
這條路有五十多里左右,因為都是盤山路,因此車輛的行進速度并不快,下午四點車隊終于來到了大吳家子。
萬峰擔心小吳家子沒有旅社就在大吳家子停留了一夜。
安排好住處后,萬峰就向老板娘打聽邵輝的消息。
雖然當年他和邵輝僅僅接觸過幾次,但在他家往北遼搬遷的過程中邵輝還是幫了不少忙的。
盡管當初已經打過人情了,但是今天既然來到了大吳家子,萬峰覺得還是應該去看看人家。
看來邵輝這個人在紅色農場還是有些知名度,萬峰很快就得到了邵輝的消息。
邵輝已經調到北安農墾管局公安局去了。
北安離吳縣都三百多里,萬峰就是想去看也根本不可能了。
萬峰愈加堅信今天不是黃道吉日,不宜出門會客。
其實現在的時間他到小吳家子時間上來說是足夠用的,考慮到今天要見的人一個也沒遇到,干脆也就老鼠不出洞,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大吳家子待著。
在大吳家子唯一一個飯店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后,萬峰就和韓廣家等人在宿舍里斗地主。
其它那些年輕人要到江邊去溜達。
萬峰叮囑他們不要和當地人發生沖突。
這一帶萬峰非常的了解,民風相對來說可是比內地彪悍多了,以前是一言不合就練練。
現在估計風氣能轉換一些,但依然要小心。
他們跑這么遠可不是和當地人開片來的。
萬峰的叮囑還是有用的,這些人在江邊晃蕩了一個多小時,很平安地回來了。
期間還真的差點和當地青年發生沖突,但是被文忠國給制止了。
一夜過后,第二天早晨七點,車隊出發去小吳家子。
小吳家子盡管也有變化,但是街道格局依然是以前的布局,萬峰還是能分辨出哪里是哪里。
李友家依然還在原來的地方住,原來的幾間土房已經被一棟三層小樓代替。
已經七十多歲的李友精神不錯,還能一眼認出萬峰,拉著萬峰的手半天沒有松開。
萬峰來也沒帶什么禮物,干脆也就扔了兩萬塊錢,師父師娘愛買什么就買什么。
李友現在處于退休狀態,每天東游西逛的非常悠閑。
他的三個兒子都有自己的事業。
李明斗依然生產各種火腿,他二兒子李明星則是紅色邊江農場的養豬大王,每年養豬上千頭。
還包了幾百畝地。
豬場產生的糞便會成為農家肥,而養大的豬到了時候都會進入他大哥的火腿廠成為各種火腿銷往黑禾吳縣和毛子那邊。
老三李明傳則開飼料廠,這些飼料除了供應李明星的養豬場外也進入當地的養豬市場。
李家竟然形成了一條龍的產業。
龍江這里發展起一個產業相當的不容易,李家也算是在當地闖出了一條適合自己發展的道路。
李友帶路,帶著萬峰來到了李明斗的火腿廠。
火腿廠就是原來的老職業高中。
這個高中在九五年后就撤編了,紅色邊江農場現在已經沒有高中,念高中要到吳縣縣城去念了。
李明斗最明顯的變化是在肚子上,這貨若是去演豬八戒,肚子方面都不用處理就可以上場。
李明斗不愛聽了:“你肚子小?看看你這腐敗的肚子,還有臉說我!”說話間還拍拍萬峰的肚子然后哈哈大笑。
萬峰也有點肚子,不過和李明斗比起來他已經算是健美先生了。
與李明斗魁梧的身材相比,他媳婦就顯得小巧玲瓏了。
還是那個小護士,也認識萬峰,還過來管萬峰叫了聲兄弟。
小護士當初放棄黑禾戶口能跟著李明斗到今天也不容易,據說這么多年李明斗兩口子從來沒紅過臉。
李明斗也算是事業有成,上千萬的家產,在江邊這一帶也是名人了。
他企業生產的星斗牌火腿因為質量過關,含肉量高成為從吳縣到黑禾這一代有名的地方名牌,還遠銷俄洛斯,每年也有幾十萬的凈利。
“我說你小子怎么沒到北遼去找我,敢情是混的不錯呀。”
“當初我也想去找你來著,想想還是當初跟著你混的時候有意思。但是成家后羈絆就多了,這又是老婆又是孩子的,出去的心思也就淡了,也就安心地在家干點小生意了。這也得感謝你呀,我們李家的買賣當初不也是你設計的嗎。”
我設計的嗎?
萬峰有點想不起來,他只記得當初讓李友養豬,當初的火腿廠好像是總廠的。
“你這人貴人多忘事兒,火腿廠當初確實是農場的,不是被我承包了嗎,后來我就買下來了。”
年代有點久遠,萬峰確實想不起來還有這么一出了。
“何蹦子和我何大姨他們兩口子呢?”
當年萬峰剛到職高來管何燕飛叫何大姨,那是出于調侃,誰想后來她還真成了大姨了。
“都去黑禾了,兩口子在黑禾和毛子做外貿生意,起先就搞你當初和毛子玩的那套,后來以物易物不行了就開了個店,和沙米懦夫的老婆搞...”
“啊!何蹦子和沙米懦夫老婆搞上了?”萬峰大驚失色。
這玩笑開大了。
“啥呀!和沙米懦夫老婆搞對口貿易。”
“握草!不是呀!那你大喘氣干什么?”
“誰大喘氣了,是你插嘴快好不好?”
萬峰長出一口氣:“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你要看他們就得去黑禾了。”
“知道于國老師現在在什么地方嗎?”
于國當年調離紅色農場后就不知道下落了。
李明斗搖頭:“只是聽說好像調到錦河農場去了,多少年都沒有消息了。”
萬峰嘆息了一聲。
于國始終是他尊敬的老師,不單是他的學識而是他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