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鐵柱現在不但能跑得一溜溜的,而且已經能用比較清楚的語言表達自己奇葩的思想了。
但是對一些詞語的意思有點弄不清楚,像眼下他就對爹和爸這個詞有些疑惑。
他分不清這兩個字有什么區別。
“爹和爸是一個意思,就是一般大的意思,你的明白?”
“那我爸和我媽在一起睡覺,你也和我媽一起睡覺嗎?”
正在喝茶水的梁紅櫻噗一聲把嘴里的茶水噴得像灑水車一樣。
從吧臺里跑出來拎起韓鐵柱就揍。
韓鐵柱一臉茫然,干嘛揍我?
萬峰和楊建國笑得肚子疼,就連韓廣家都嘿嘿地笑個不停。
“那個叫三驢子的人找到了,他大名叫朱和陸因為排行第三小名叫三驢蛋,在管家山鄉郭家村紅利小隊住。”
管家山鄉在紅崖縣城西南角,離紅崖縣城大概三四里的距離,大概在九六年前后劃進了已經撤縣劃市的紅崖市。
“明天去看看這個家伙,估計這個時候他應該會在家,我要和他談談。”
這離過年還有十多天,普通人都會在家等著過年,除非這家伙跑路。
萬峰判斷這貨不會跑路,他可能沒覺得那天他們襲擊的人能找到他們。
“明天上午廣家楊哥咱們三個過去就行。”
為了不打草驚蛇,三人還商量了一下對策。
萬峰看看時間快到下班時間,就回到南灣廠等欒鳳來接他。
以前每次到欒鳳家吃晚飯,最后十有八九他是會在那里留宿的,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這個待遇沒有了,也不知今晚會不會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如果有這個機會,說明他和欒鳳之間的矛盾暫時算是過去了,如果沒有那么隱患還將存在。
欒鳳是五點十分來到南灣廠的,在大門外按喇叭。
萬峰聽到了車喇叭的聲音,跑出辦公室一看有點傻眼。
張璇板板整整地坐在駕駛位置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而欒鳳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對著他斜眼睛。
張璇也去?
萬峰有種不好的預感,怎么有一種去赴鴻門宴的感覺。
“尋思啥呢?上車!”
理智告訴萬峰不應該去,但是想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進了車,萬峰有點尷尬。
“司機,開車!”
欒鳳一聲令下,張璇倒是聽話啟動了汽車。
車里安靜的出奇,只能聽到發動機的聲音。
萬峰想說點什么,但卻不知道說什么。
張璇專心開車一看就沒說話的心思,欒鳳似乎也不想說,一直到洼后市場三人誰都沒有在說一句話。
到了洼后市場欒鳳和張璇下去買調料,壇壇罐罐地買了一堆,然后開車到欒鳳家。
欒鳳家和萬峰姥爺家中間的新立了一個路燈桿子,安裝上了路燈。
讓萬峰奇怪的是欒鳳的父母都不在家。
“叔和嬸呢?”
“今天我姐過生日,把爸媽都接去了,今晚不回來了。”
欒鳳風風火火地開始忙活做飯。
欒鳳父母今晚不回來,張璇明顯是被叫來作伴的。
鑒于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萬峰覺得他也應該留下保護它們,那么今晚難得有一箭雙雕的機會?
這…這怎么好意思呢?
幸福是不是來的快了一點。
可是一想又不對。
欒鳳把張璇叫來了,明顯沒他什么事兒了,白高興了。
“燒火!”
“我是客人呀!”
“客人個屁,快點。”
萬峰只好坐在灶臺前燒火。
張璇負責墩上的活兒,欒鳳負責煎炒烹炸。
在烹飪一途上,萬峰始終沒弄明白她倆是怎么回事兒。
正常情況按照兩人的性格劃分,風風火火的欒鳳應該是那種把菜能炒熟就行的人才對。
而相對文靜的張璇才應該是做出精雕細琢,美味可口飯菜的不二人選。
可是事實完全相反。
欒鳳做菜談不上精雕細琢,但是美味可口是一定的。
反而是張璇才是那個只能保證你不吃生食的主兒。
“去廈子里拿羊肉。”
萬峰現在就是跑堂的,欒鳳怎么扒拉他就怎么轉。
萬峰一進廈子叫了聲我靠,這特么是動物展列館嗎?
豬肉羊肉牛肉狗肉驢肉雞鴨鵝魚…
被天然冷庫凍得硬邦邦的,其中像羊狗雞鴨全是整個的白條。
我去!這能吃完嗎?從現在到化凍充其量也就一個多月天就開始轉暖,一個多月要吃了這么多東西…
萬峰無語了。
萬峰找了半天沒找到零碎的羊肉只好拿了一支小點的整羊回來了。
“這凍得邦邦的怎么做呀?”
“就這凍的做出來味道才好呢,我試驗過。”
合著這貨天天就琢磨這個了。
“再說你儲備那么多東西能吃完嗎?”
“怎么吃不完?”
“握草!你要是都吃了怕會胖的像豬了。”
“胖不了,我都試驗了,怎么吃都不判,就是胖也不怕,張璇腰條好不就行了。”
張璇不樂意了:“你們倆磨牙別帶我好不?”
“好像你不是這家人一樣,你要說不是我樂不得呢。”到底是當廠長出身,嘴茬子一點不含糊。
張璇不回答了,只是像白癡一樣笑。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活,兩個女人弄了一個羊肉席。
紅燜羊肉,燒雜拌,烤羊排,羊湯羊雜,蘿卜燉羊肉。
一桌子菜連一個素菜都沒有,整個和羊干上了。
“張璇!拿酒!”
在萬峰的目瞪口呆中,張璇樂顛顛地從里屋拖出一箱啤酒,一整箱。
這顯然不是給他喝的,他撐死能喝兩瓶,這可是一箱。
“你們倆不會都喝吧?”
“咋了,不讓呀?”欒鳳直接上嘴咔地就嗑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張璇,然后又咔一聲嗑了一瓶留給自己。
至于萬峰,自己動手。
從她嗑酒瓶蓋那熟練的程度來看,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而且連碗都不用直接用瓶鼓了。
張璇也笑嘻嘻的兩個人就準備撞瓶干杯。
萬峰沒好眼色地看著張璇又看看欒鳳。
“你也學會喝酒了?”
欒鳳笑嘻嘻地道:“去年就會了呀。”
去年?怕不是知道他和張璇的事情后學會的,她也走上張璇當初那條路了?
萬峰撓頭,他好不容易管住了張璇喝酒,這又冒出一個,家門不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