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以建立功勛為榮耀。
和平年代里建立功勛更是不易,現在喝酒就能立功這無疑于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這些軍人眼珠子不瞪起來才是怪事兒。
因此三言兩語就吵吵起來了。
陳將軍一看自己這得壓場子呀,這別干起來,這里還兩老百姓呢。
“干什么!反天了!都給我坐好,我話還沒說完呢。喝酒今天可以敞開了喝,但是我要提醒大家自己心里要有點數,別喝不動了還逞能硬往下灌,酒雖然是公家的但命可是自己的,別把自己喝鼻涕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每桌先給我選一個代表出來,然后進行最后決戰,前三人跟我走,剩下的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衛生員同志們,給我把眼睛睜大點,看著誰不行了趕緊給我制止,千萬不能出事兒。”
五個酒桌一個酒桌配了一個衛生員,坐在一邊虎視眈眈。
“好了!時間兩個小時,開始!”
一聲開始,五個酒桌上的人幾乎同時端起了酒杯,只有一個人沒端。
當然是陳道了,他疑惑地看著同桌的人:“上來就干呀?酒不是這么喝滴。”
可人家都舉杯了,他也只好把酒杯舉起來。
六十二度的二鍋頭,一兩半左右的杯子,五個酒桌的人上來統統先干為敬。
“姥…首長!部隊不是不讓喝酒嗎,你們這算不算…”
“吃飯,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諸國雄知道萬峰想說什么,因此沒等萬峰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軍隊當然是不讓喝酒了,但這不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嗎。
對!就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其實萬峰下面還有話呢,就是這萬一喝倒一個,是不是主管之人會受處置?
但諸國雄不讓他說他也就不問來了。
酒過三巡,酒桌上的話開始多起來。
陳道身邊一個年輕軍官問陳道:“老哥!你那個部分的,好像沒見過。”
陳道哪里知道他那個部分的,只能含糊地答:“我技術部門的。”
今天主要就是拼酒因此話題自然就轉移到酒上。
“你有多大酒量呀?”
“七八兩吧!”陳道很謙虛地說。
“七八兩?這太平常了吧,我敢說能上這酒桌的人每一個人酒量沒有低于一斤的,你這七八兩的量怕是不夠看吧。”
“沒事兒,我是那種馬拉松式的喝法,比較悠久。”
“你就七八兩的酒量,再悠久也沒什么用呀!”
現在三杯就近半斤了,在有三杯估計這位馬拉松選手就該迷糊了。
“小同志,那你能喝多少?”
“喝你兩個沒有問題。”
“哇!你能喝一斤半呀!”陳道故作驚訝。
“我是蜀川人,我家里開酒坊的,從小就喝酒當然能喝了。”
“厲害厲害。”
“像你這酒量根本就不應該上來,根本沒資格嗎,要不你現在就倒個地方?”
將軍都說了,一個桌最后就留一個人,最后五選三。
他一斤半的酒量,喝張胡子李二斤夠嗆,但除他倆外不一定不能位列三甲,他要在五號桌突圍就要節約些酒量最后五選三的時候爆發,爭取入圍。
所以,當然是少一個是一個了。
陳道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怎么可能,我覺得我還可以拼一拼。”
“就七八兩的酒量也想拼一拼?想什么呢!”青年有點忍不住了,人貴有自知之明,七八兩的酒量跟著攪合什么,早就應該下去了。
“那你說誰能獲勝呀?”
“前兩名當然是張胡子和李二斤了,他們倆是我們這支部隊有名的最能喝的兩個人,每個人都是二斤的量。”
“除了他倆呢?”
“就應該是我了。”青年軍官一點不謙虛。
陳道呵呵一聲,你們都占去了,我來干什么?旅游呀?
“所以我說你可以下去了。”
“不到最后一刻,誰知道會鹿死誰手,我總覺得我會取得一個名額,所以不拼到最后我是不會下去的。”
那你拼吧,我看著你是怎么倒下的。
青年軍官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坐在陳道身邊等著陳道第一個被淘汰的。
但詭異的是,現在就都喝過五巡了,這位面相挺老的老師傅似乎并沒有喝多的意思。
五杯酒下肚,這已經七八兩了。
說好的七八兩的量呢?
陳道發現青年軍官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了,疑惑地問:“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你不是說你就七八兩的量嗎?現在都七八量了呀,我看你好像還沒咋地。”
“啊!這樣呀,我忘了說了,七八兩就是潤潤嗓子,再來七八兩算是潤潤喉嚨。第三個七八兩是涮涮胃。”
青年軍官仿佛白日見鬼,喃喃地問:“然后呢”
“然后就正式開喝了唄!”
“再然后呢。”
“再喝個四五個七八兩毫無壓力。”
青年軍官咣當一聲腦袋就砸桌子上了。
旁邊虎視眈眈的衛生員立刻高喊:“首長!這個不行了!”
六號桌傳來一個吼聲:“抬下去!讓他醒酒。”
青年軍官刷地把腦袋抬起來:“我沒醉!真的沒醉!我還能喝!”
“喝醉的人都是這么說的。”陳道不緊不慢地送上一句。
于是這個年輕軍官被兩個戰士生生地架了出去。
“啊!我真的還能喝,我還沒喝到一斤呢。”
和陳道同桌的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陳道:“你真得還能喝好幾個七八兩。”
“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嗎?”
陳道對面一個軍官拿出一瓶沒開封的二鍋頭啪地放到陳道面前。
“你要是能一口氣把這瓶酒喝了,我就退出。”
陳道搖頭:“你們當我傻呀,你一瓶完了他再弄一瓶來,最后倒下就是我了。”
“你要是把這一瓶干了,我們也退出。”
現在桌上的人已經喝了七八兩,如果陳道把一瓶酒鼓了,就將近二斤的量。
二斤的量他們直接就敗了,因為沒一個能喝到這個量的。
“說話算數?”
陳道看向另外兩個沒表態的人。
那兩人點頭。
陳道也不矯情,拿過酒瓶咬開蓋子,一仰脖一瓶白酒像喝白開水一樣一股腦灌進肚子里。
當他放下酒瓶子驚訝地發現他這一桌沒人了,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