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這樣的人沒有,這種人在全世界哪個地方都是存在的,不說那些以懶惰聞名的外國人,就是在以吃苦耐勞著稱的華國,這樣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農村哪個村子還沒兩個屯大爺。
這類人平日不是好酒就是嗜賭,游手好閑什么正事兒不干,懶得跟豬是一個種族但偏偏臉皮還賊厚。
萬峰今天就遇到了這么一位。
離南灣廠最近的村子是左邊隔著南大灣西嶺的臥虎村,正面的小樹屯以及右邊隔著東嶺的周家小隊。
周家和山后兩個隊是離將威中心地帶最遠的兩個小隊,山后在將威西北角周家在將威東南角。
萬峰出門的第一站選的就是周家。
南大山經過這兩年的治理,由將威村和小樹屯小隊出資在山上已經修出了一條繞山一周的水泥路。
繞山路在南灣廠地段就在南灣廠的后面,還留了一個上山的入口。
從這里上山到東南角位置有一個岔路直通周家村。
萬峰所坐的卡車就這樣先來到了周家。
在將威村來說,周家是最窮的小隊之一。
以前是,現在也是,雖然這兩年整個周家小隊的人也都在南大灣里的各個廠子工作,生活也得到了改善,但依然是將威最貧窮的小隊。
周家村里貧困的家庭比較多,經過統計有五戶人家生活在赤貧之中,這在將威村是比例最多的。
五戶貧困家庭其中兩家是絕戶,沒兒沒女家里就剩老兩口。
一戶是男人后天遭遇不幸下半身截癱,家里只有女人種了幾畝薄地拉扯著一雙兒女。
還有一家是兩口子常年有病導致的家庭貧困。
最后一家是一戶殘疾人家庭,男人是個瘸子,女人是個啞巴,兩個人打工各個廠子都不要,只能在家里種地。
卡車首先到達的是一個絕戶家庭。
萬峰送去了一袋面一袋米兩壺十斤裝的豆油,兩盤鞭和五十個一捆的二踢腳外加五百元的現金。
所有的東西和錢算在一起大概六百元左右。
老兩口感動的抹著眼淚,拉著萬峰的手一個勁兒地說謝謝。
看著兩個孤寡老人激動的樣子,萬峰的心里一陣觸動。
他拿過那種由那個福利小組統計出來的名單,看著上面的名字。
將威一共有這樣的孤寡老人二十八人,其中配偶還在的有二十四人,純孤身一人的四人。
看著這么多人的名字,萬峰心里起了蓋敬老院的心思。
雖然鄉里也有敬老院,但是因為離將威遠的原因,農村很多人并不愿意去,就守著家鄉這一畝三分地,除非萬不得已才會到鄉敬老院去。
但萬峰在將威蓋敬老院這些孤寡老人就沒有這種思鄉的心情了。
如果蓋敬老院就需要村里乃至鄉里的配合。
他可以出錢蓋房子,但是得有人出地有人出服務人員和均攤敬老院平日的各項費用吧。
這些錢雖然他可以都自己出,但那樣怕有博名聲的非議。
他不想自己太張揚,保持低調是原則。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準備拋頭露面的。
這個等過完年和小舅以及各個小隊的隊長商議一下。
哪個小隊出地,哪些個小隊象征性地攤一些費用,他可以出大頭。
這個事兒在心里醞釀的同時,卡車也走過了四個家庭,最后來到那個由殘疾人組成的家庭。
這家的男人年齡在四十左右,拄著拐杖,僅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女主人看樣子在三十上下,不會說話只會用手比劃,嘴里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這家一個十余歲的孩子倒是聰明伶俐。
僅僅靠種地過日子可想而知這個家庭的生活水平。
萬峰送來的物質男主人雖然表示感謝但并沒有激動。
“萬總!我還是想干點自己能干的事情,而不是酒守著七八畝地等人家可憐接濟,可是所有的工廠都不要我們兩口子這樣的人。”
這個四十出頭的男人雖然腿腳不好但還是有一顆堅強的心,他還是想憑自己的能力養家而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這不出意外贏得了萬峰的好感。
“會有你們憑自己能力養家糊口的機會的,也許明年咱們將威就會多一個福利廠,生產一些殘疾人能生產的產品,到時候你會是第一批工人的。”
萬峰當場就給了這個叫周永義的男人一個承諾。
沒想到他這一次出來心里竟然涌現了敬老院和福利廠這兩個項目。
八九十年代社會上有諸多單位打著福利廠的旗號辦起的工廠,招收一些殘疾人工作。
有些是正經的福利廠為解決一些殘疾人的生活而建,但是大多數都是打著福利廠的旗號圖減免稅的。
萬峰當然無須靠殘疾人去省那點稅錢,這一刻他是真的想給像周永義這樣的殘疾人做點什么。
誰都希望自己一輩子能身體健全地生活下去,誰也不望著缺胳膊少腿的。
但是老天就給你這樣的身體,那也要堅強的活下去不是。
不說全國,就是紅崖就有成百上千的先天或者是后天的殘疾人。
江敏的父親就是殘疾人。
在萬峰第一次見到江洪國的時候,他對人生已經泯滅了希望形同一具走肉行尸。
而眼前的周永義卻依然對生活充滿向往,這讓萬峰深受感動。
這些殘疾人干別的不行,但是干干包裝還是能勝任的。
華光電子廠現在的學習機和未來的BB機包裝都是比較輕快的活兒,完全可以轉移給這些殘疾人干。
如果干得好了規模大了,將來還可以給他們找個項目說不定還能創造出一些經濟效益。
過完年就落實敬老院和福利廠的事情。
爭取在自己隨諸國雄去蘇聯前先把福利廠的事情落實下來。
這個對生活依然有信心的周永義來負責這個福利廠,憑直覺萬峰覺得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既然叫殘疾人福利廠,萬峰就打算讓這個廠子全部由殘疾人自己來調度,自己只負責把把方向。
與周永義對生活依然充滿向往相比,接下來萬峰就遇到一個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