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啊欠啊欠地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弄得欒鳳和張璇一陣緊張。
“咋了?感冒了?”
說話間欒鳳的一只手就按在了萬峰的腦門上。
“不熱呀?”
萬峰抬手把欒鳳的爪子扒拉到一邊。
他是來找江敏的,她那不要臉的男人搶了他一臺學習機,就是要不回來錢也得念叨給對方聽聽。
別拿豆包不當干糧,別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
萬峰也是非常納悶,也沒感冒的感覺呀,自己本來正痛心疾首、義憤填膺的數落閆凌的罪惡,怎么憑空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莫非是誰在背后叨咕自己?還是江敏在肚子里罵他?
他哪里知道,在二里外的洼后大集上,他親愛的表弟都把他當歌曲唱了。
就差沒把他的照片捧在胸前,逢人就介紹是自己的表哥了。
也別說,鄭松這一招其實挺奏效的,在電子市場門口他這一陣忽悠就接下了六十臺的訂單。
也不是這些人聽忽悠,實在是萬峰的名字比金子招牌都管用。
萬大老板做出的產品就沒有不暢銷的可能。
簡直就是票房的保證呀!
“小鄭!你什么時候送貨來?”下完訂單這些老板還得關心一下送貨時間。
這離過年可沒幾天了,他們在集市里也待不了幾天,到正月十五左右就都該收攤子回家過年了。
“我把市場統計完了就送貨,不過我估計弄不好得下午,你們把錢給我準備好了,一手錢一手貨。”
“要是不好批,我們以后可不進了。”
這些人只說如果不好賣就不再進了,并沒有說退貨的事情。
萬老板的面子還是要顧及了,退貨那不是打人家臉嗎。
“那是,賣不出去還進回去干什么?但是你們放心,說不定明天你們還得追著我屁股后頭要貨呢。”
這一陣功夫就有了六十臺的訂單,鄭松的信心上來了,走路都快像螃蟹一樣橫著干了。
“看看男人就得刺激點,一刺激這說話都一套一套的了,我還是頭回看到你這么能白活。”臧韻麗兩眼全是柔情地望著鄭松。
“那是你沒聽過我表哥演講,那才是真正的白活呢,死人都能說活了這話我認為就是形容他的,你要是讓他白活起來,三天三夜也數不完。”
“你不會是被他影響了吧?”
“算是吧,以前雖然我也挺能嘞嘞了,但基本都是胡說八道,說不到點子上,表哥就這樣批評過我。他說說廢話不要緊,但是要有目的性的說廢話,通過廢話把對方的思路引導到你的思路上了,那么做什么事情差不多離成功就不遠了。”
“那你泡我的時候,是不是就是你表哥教的?”
鄭松郁悶了,這事兒怎么也往他身上扯,是我自己能耐好不?
為了能早日完成萬峰交給他的任務,鄭松和臧韻麗商量后開始分頭出擊,一人一個區一家一家地問一家一家地走。
鄭松的優勢是很多攤主都認識他,熟人好辦事兒。
而臧韻麗就沒這個優勢了,這里的人她基本都不認識。
但她也有她的優勢,她的優勢就是人漂亮,再加上她也學會拉大旗了。
鄭松還只是拉他表哥的大旗,而她則把鄭松也拉上了,她拉了兩面大旗。
一直忙活到中午十一點半,兩個人疲憊在一個小吃部聚首。
“你拉了多少臺訂單?”
鄭松一邊往嘴里劃拉面條一邊問。
“你呢?先說你的?”
“我拉了兩千四百臺訂單。”
“咱倆差不多,我兩千一百幾十多臺。”
“五千五百臺,將近五千六百臺,回去表哥起碼不能揍我了。”鄭松如釋重負地說了一句。
“哇!這么多,一臺就是賺一塊錢就是五千…”
臧韻麗話到這里突然不說了,兩個人瞬間沉默面條都忘了吃了。
因為他們想到了一個問題上。
他們一臺學習機哪里止賺一塊錢,是賺二十元錢好不好。
雖然出廠價是三百六,他們往外發貨是三百八十五,但這里面一臺學習機還得打去亂七八糟的費用,比如雇車運輸雇人搬運以及損耗,一臺學習機算五元的費用,他們還一臺機器還有二十元的凈利潤。
這樣五千五百臺學習機,如果收到錢他們兩個就賺了十一萬!
一上午賺了十一萬元!
臧韻麗的眼睛都不會眨巴了,錢是這么賺的嗎?
在思吉屯給那些人做飯她一個月三百都樂得夠嗆,這一上午賺十一萬是什么景兒?
鄭松悠悠地說了一句:“表哥果然不會騙我。”
一想到兩人一上午能賺這么多錢,兩人都坐不住了,匆匆地把拉面劃拉到肚子里在集市上雇了一臺專門拉貨的卡車來到了華光電子廠。
可惜工廠的人中午都下班了,他們白急眼了。
“去看看咱們的房子吧,你還沒去看過呢。”
到一點上班這還有一個多小時,鄭松提議去他們的房子看看。
臧韻麗來了精神,挽著鄭松的手臂就往東山上走。
他們沒有去走大路,而是直接從南灣廠橫穿過南大灣中心區到了東灣,順著一條修好的小路直接上了東嶺。
來到鄭松買的那套樓房前,意外地發現門也鎖著。
木匠也回家吃午飯去了。
不死心的鄭松就帶著臧韻麗到顧紅忠家去串門,主要就是看顧紅忠家裝修的模樣。
顧紅忠吃完午飯正在家休息。
以前他都是吃完飯就到廠子里去工作。
但是現在萬峰給他下了死命令,不到點不許到工廠去,中午在家休息,哪怕就躺半個小時也行。
所以,顧紅忠就只好在自己的寫字間里看書。
鄭松把臧韻麗介紹給顧紅忠兩口子認識,然后說明讓臧韻麗參觀一下他們家的來意。
顧紅忠媳婦熱情地招待,帶著臧韻麗出這個屋子進那個屋子的好一頓參觀。
對顧紅忠家的裝修風格,臧韻麗非常的喜歡。
“咱家也是這么裝修的嗎?”
從顧紅忠家出來走回自己家樓房的路上,臧韻麗問。
“都是一批人裝修的,一樣的風格。”
“太好了!你小子這點事兒還是人辦的。”
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