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旋幫我掐死他!”欒鳳咬牙切齒,但張旋不為所動。
在欒鳳面前她可不敢和萬峰動手動腳,生怕引起欒鳳猜疑。
“我給你們訂了兩臺游戲機,初十張石阡就能送來。”萬峰馬上祭出轉移視線大法。
萬試萬靈。
果然,欒鳳的黑臉轉眼就放出了光明:“真的!太好了,這回可以在家里拍機了,親愛的,過來我親一口。”
親一口?咬一口才是真的,我才不上當呢!
“我要街霸!”
“沒街霸,要的都是許斌那里沒有的游戲。”
“那我要換街霸回來玩。”
“人家街霸一天進七八十塊錢能換給你玩?你長點腦子好不?”
欒鳳噘嘴,回頭就揍了張旋一下。
“哎你這人怎么回事兒?他不讓你換你打我?我好欺負嗎?”
“好欺負,我就欺負你了。”
張旋也噘嘴。
萬峰這個心累。
“都下午了,關門回家吧。”
到臘月二十七下午,南大彎大大小小百家企業全部放假,這里的守衛就全部交給了廣家安保公司。
整個南大彎陷入了一片安靜祥和之中。
欒鳳和張旋揮手和萬峰告別,騎著摩托走了。
萬峰獨自一人背著手向灣口走去。
所有工廠的大門都貼上了紅地黑字的對聯,大門上還掛上了燈籠。
有的工廠大門上還掛了彩燈,這是準備過年期間點亮的。
三年前,這里還是一片貧瘠的荒地,現在這里已經變成了一個工業區。
南大彎中心位置已經建起了一個小湖,湖中心還建起了一座人工湖心島,湖心島大概有三四百平的面積,上面有一座涼亭一座假山和靠邊一圈有十幾顆還沒長大的小樹。
東西南北各有一座石橋通到湖心島上。
小湖的周圍則栽了一些觀賞樹和花壇。
到了夏天,這個小湖里會有滿湖的荷花,小湖四周綠樹如蔭,花壇里百花爭艷。
南大彎所有的工廠有數千住宿的工人,這里就是那些駐廠工人休閑交際的場所。
這個處于灣心的公園是今年夏天建成的,待這個公園建設完成后就該開發一下南大山了。
萬峰的設想是在南大山上修一條環形的繞山水泥路,沿途修幾個小廣場,建一些涼亭。
流水的地方打造個小瀑布什么的。
計劃投資得百萬元左右。
這點錢萬峰準備不攤派了,自己出了,就當做好事兒美化家園了。
灣口的街面上,大道兩側的各家店鋪也都張燈結彩,貼對聯掛燈籠,確實有過年的氛圍了。
尤其一些滿地滾的小屁孩放的小鞭的聲音更是烘托了這種過年的氣氛。
每到過年的時候,萬峰就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尤其小進過年就更快了。
八八年的臘月沒有三十,臘月二十九這天就狐假虎威地冒充三十了。
這天上午萬峰花三十元一位雇了兩個本村的婦女為毛子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待吃完晚飯萬峰又送去了十二套為他們訂做的衣服。
三十下午不論大人小孩都是要換新衣服的,這些毛子入鄉隨俗也該穿個新衣服啥的。
亞歷山大那些男人倒是沒什么反應,但是兩個女人就高興壞了。
“老板,這是給我的?”奧莉希斯卡雅穿著新衣服在地中間轉了幾圈樂得抬頭紋都開花了。
葉連娜也是那味兒,對著鏡子左照右照。
萬峰還帶來了鞭炮和煙花。
今年的煙花終于有了點煙花的模樣了,雖然還沒有那些大型煙花,但起碼比往常年多了很多品種,尤其是開天雷終于出現在市面了。
不過那玩意萬峰沒敢送給老外放,那玩意如果放不好是真得會打死人的。
他只拿來一些鞭炮和噴花。
萬峰叮囑他們燃放的時候千萬要遠離草垛木材等易燃物品。
到半夜發紫的時候,萬峰點燃了一掛鞭炮后就讓父親和弟弟繼續放鞭炮,他不放心這些老外就跑到毛子們住的地方。
這些毛子此時都聚集在屋外聽四下里不時響起的鞭炮聲。
萬峰讓他們把鞭炮拿出來放。
這些毛子玩得像小孩一樣又蹦又跳。
“萬總,你們華國的春節太有意思了,吃好東西穿新衣服還放鞭炮,太好了!”
鞭炮放完,這些毛子意猶未盡,跑到大街上去看別人家放鞭炮,哪里鞭炮響就往哪里跑。
最后就跑到了萬峰家。
萬峰家鞭炮多呀,放到現在還有一堆沒放完。
這回毛子算是逮著玩具了,七手八腳地幫萬峰放鞭炮,一直放到十二點多。
“還有嗎?”亞歷山大問。
還沒放夠?老子上千元的鞭炮都被你們放光了,還想放!
“沒了!”
“那太遺憾了。”
毛子們遺憾地回去了。
三十夜晚就這么年付一年地過去了。
初一早晨,萬峰起得很早,按照原計劃萬峰是準備出去躲避的。
但一想到今年過年他明令不許送禮,也就無須去躲避了,就在家里接待那些來拜年的人。
很快他就后悔了,那些來拜年的人沒有一個空手來的,幾乎多少都帶著禮物來的。
并美其名曰過年到別人家拜年不好空著手。
這蛋扯的。
廠子里的車間主任,班組長幾乎都特么來了,給萬峰和他父母拜年后少坐片刻就離去了。
萬峰一看不行,還得躲出去,借口去給奶奶拜年就跑了出來。、
他還真到老叔的小廠來了。
整個南大彎里大概就老叔一家在這里住了。
按照慣例萬峰給奶奶堂弟堂妹都發了大大的紅包,并且中午在老叔家吃了午飯。
吃完午飯萬峰回到了家。
下午拜年的人就少了,但不等于沒有。
韓廣家、張閑、陳天賜、顧紅忠竟然都在他家里。
“你們倒是會挑時間,知道上午我家人多,現在來了,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晚上在這兒吃吧。”
“大過年的除了走親戚的,誰在別人家吃飯呀,你就別張羅了。”
萬峰想想也是。
“錘子,初四不往家叫媳婦嗎?”
陳天賜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叫,我們沒你們這旮旯的規矩。”
這貨過年竟然不打算往家叫花兒姐,不會是吃完了抹嘴像不認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