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擺弄的穩穩當當后,已經是旁晚六點多鐘。
從對岸過來的拖船在最后一捆鋼材離船后,起錨鳴笛,披著太陽的余輝返回勒嘎哈碼頭。
“算沒算算你今天掙了多少錢?”
待裝卸隊的人歐散去,萬峰和李廣銀兩人單獨從糧庫走出來的時候問。
李廣銀搖頭:“不會算。”
“看看,不念書的壞處體現出來了吧,連自己掙多少錢都不會算。”
“你給我算算我掙了多少錢?”
“唉!還得我給你算你掙多少錢,你和你媳婦晚上睡覺需不需要別人教呀?”
“這個倒是不用。”
兩人蹲在江堤上,萬峰拿根木棍在地上劃拉。
“今天卸了多少噸鋼鐵知道吧?”
“三百五十噸。”
“這三百五十噸鋼材從船上直接裝到卡車上有多少?”
“二百七十噸。”
“咱們先算這二百七十噸,這二百七十噸鋼材的裝卸費是一塊錢一噸,一共是二百七十塊錢,你掙一半他們掙一半。也就是說你掙了一百三十五塊錢,那十個人掙了一百三十五塊錢,會算了?”
李廣銀點頭。
“再算剩下的七十噸,這七十噸從船上進倉庫,裝卸費是三塊一噸,總數的二百一十元。因為你是留三分之二,所以把這二百一十元除三就是一份七十元,你留下一百四十元,給其余人七十元。這樣你的那十個裝卸工今天的總收入是一百三十五加七十,是二百零五元,分到每個人的頭上是二十元零五角,這是他們今天每個人的收入,這個帳你必須會算,否則你怎么給他們分錢,會算了沒有?”
“會了。”
“那么你剩了多少算出來沒有?”
李廣銀眼睛翻了半天有點不敢相信地說:“我剩了二百七十五元?這么多!”
“別高興的太早,這不都是你自己的,這里還有雇傭司機的錢和那些車輛的燒油錢,將來還會有車輛出故障的修理費等,你雇的那五個司機一個月給他們多少?”
“一百五。”
本地雇個司機正常的價錢是一月一百二,這些車的司機有點特殊,多給幾十也情有可原。
“五個司機一個月七百五十元,每天合二十五元,燒油和機械磨損你也得照著這個數字去除,那么去掉五十元才是你最后的利潤。”
李廣銀又劃拉半天才說:“二百二十五元就是我今天的收入?”
“差不多吧,船估計兩天能來一船,以后沒卸一次船就這么算,如果自己算不明白回家問媳婦。我這邊是陳道負責核實工作,每卸完一船貨后和陳道對一下數字,記住沒有?”
“記住了。”
“今天是七月十八,那么下個月的七月十八我會過來給你們開餉,還有,不要告訴你手下裝卸工裝卸費的具體數字,免得他們心里不平衡出現怠工的情況,讓你家的人口風都緊吧點。”
“知道!”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萬峰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會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有經驗。
今天第一天卸船用了七個多小時,如果他們熟練了,這個時間還會縮短一個小時左右。
李廣銀算計了半天,突然興奮地說:“如果一個月卸十五次貨,這一個月我就能賺三千四百塊錢,這樣一年就是四萬多!”
萬峰當場給他潑冷水:“沒那么多,開江封江去除一個月,過年加下雨連天再去除一個月,一年就能干九個多月活兒。”
“那也有三萬多,握草!我做夢都沒想過一年能賺這么多錢。”
“別光想著賺錢,千萬千萬要記住安全安全,鋼材這東西可不是裝卸糧包,要是出了事故那就是要命的事情。掙錢雖然重要,但命更重要,以后每到卸船的時候一定要叮囑他們小心注意,尤其在船上和在車上和吊車打交道的人更是馬虎不得,出了事兒麻煩就多了。”
“這個我知道,我會時時刻刻叮囑他們的。”
不管干什么工作,安全都是頭等大事,別特么錢留下人沒了,那就悲哀了。
萬峰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這活能干兩年,足夠你賺一筆小錢的。”
“為什么就能干兩年?”
這個原因萬峰就沒說下去,他能告訴李廣銀兩年后蘇聯解體,口岸都暫時關閉了,要到九二年才能全部開啟。
“這個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那要是不干了以后還干什么?”
“接著種地唄,別看不起種地,那時候糧食的價錢該上漲了,要是風調雨順,一年也能賺上萬的錢,你要是不愿意種地跟我去北遼去干個買賣什么的也行。”
“那等到時候再說吧。”
“到宿舍去接你媳婦回家吧。”
等宿舍的人吃完飯,做飯的大師傅收拾完才可以下班。
兩人回到宿舍,那些戰士已經在吃晚飯了。
主食是饅頭,兩個菜,一個是豬肉燉粉條,一個是豬肉燉白菜。
“你吃不?”萬峰拿起一個饅頭一邊吃一邊問李廣銀。
“我回家去吃。”
油水非常的足,菜的味道也不錯。
豆油本地個人家有的是那種冷榨小油坊,豆油有的是。
萬峰叮囑了兩個做飯的大師傅,油水必須要足,用不著省錢。
兩吃的油都省那這日子過得還有什么意思。
吃完飯,兩個大師傅收拾完就下班了。
李廣銀領著他媳婦回家,鄭松屁顛屁顛去送臧韻麗。
萬峰和陳道王江唐三人對了一下數字后就各自休息。
明天萬峰就會回到黑禾,這里的一切就交給陳道主持了。
陳道在基地里也干過保管,管理這里沒有什么問題。
他不能總在這里待著,黑禾那邊還有一大堆事物需要他決定和處理。
這邊有王江唐和那些戰士在出不了什么事兒。
陳道和張閑鄭松在這里負責后勤采購,這里幾乎沒他什么事兒他不用留在這里。
鄭松送完臧韻麗喜滋滋地回來了。
萬峰覺得有必要和鄭松談談,如果是正經的處對象他不反對,娶誰不當娶,但這貨要是抱著玩的態度那可不行。
再怎么說臧韻麗也是他同學,你不能玩完了不負責把人家甩了。
這不是打他臉嗎,這是萬峰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