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必須要硬化的,明年說不定就有載著商販的客車到洼后,若是沒有好路哪里行。
這條通到外面縣級公路的村級土路不但要硬化而且還要拓寬,最低也得跑開兩臺車,而且路邊的水泥厚度不能低于十公分。
否則又不了多久就完蛋了。
可惜現在水泥廠沒有425號水泥,325水泥似乎不怎么太行。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修道的最佳時候,就算是今年要修這條道那也的等九十月份,那時雨水少了修路才會連貫。
從洼后到小樹屯南頭的距離將近兩公里,要修成水泥路頭年完工的可能性不大,弄不好就得分段。
那就先修從洼后到洼前這一段,待這一段修完再修洼前到小樹屯這一段,小樹屯村頭的河溝子還要修一座小橋。
如果要節省時間就需要請專業的修路隊伍,萬峰決定把修路的任務交給紅崖縣公路。
在八二年只有他們算是專業的筑路隊伍了。
“咱們剛才說什么來著?”光想修路了,剛才和肖德祥說什么都忘了。
“說這條路的事兒。”
“在說路之前呢?”
“說半封閉和全封閉的三輪車。”
對,是說這個。
“全封閉的駕駛室我們現在只能靠手工,我們買一臺沖壓機自己壓怎么樣?”
“買一臺沖壓機得多少錢?”
“那得看買多大噸位的,如果連將來都預備用就得買個上千噸的,大概需要幾萬塊吧。”
“這個張海能批嗎?”
萬峰搖頭:“不知道,如果不買沖壓機,那么駕駛室就得外包了,光靠我們自己根本達不到數量。”
“外包行,那就找一個廠家外包吧。”
“咱們紅崖有這樣或者類似干這種貨的廠家嗎?”
肖德祥皺著眉頭回憶了半天:“就是有能干的也是手工,要是能找到一個有沖壓機的廠子代工就好了。”
“這個慢慢找,一定會有的。”
作為工業省的北遼連生產沖壓機的工廠都有,用這種機器的工廠也不會少,紅崖就應該有只是萬峰不知道而已。
如果紅崖找不到就到外地去找,那洪的廠子原來是造拖拉機的,說不定就能加工。
一陣突突突的聲音,一輛三輪車在機械廠門口停了下來。
肖軍意氣風發地跑進來,對著萬峰招手。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里。”
真不知道這有什么可得意,我不在隊部當然就在這里了。
“這種天你也跑出來?”
“就這天生意才好呢,平日不舍得花錢雇車的這樣天不雇也得雇,這一上午我就沒閑著這不剛送一個才回來。”
也有道理,這天那些拿服裝鞋帽的不雇車背著到車站還不成落湯雞了。
肖軍神神秘秘地把萬峰拉到一個角落,從身上掏出一個手絹把里面的一卷錢遞給萬峰。
“這是一千五百,先還你這些,我還欠你兩千八百元。”
“這是你這一個月掙的?搞出租這么賺錢呀?”
肖軍從買三輪車那天起到今天應該也就四十多天吧,四十多天賺了一千五,一天合到快四十元了?
“這不還有四輪子在磚廠拉磚的三百嗎。”
肖軍雇人開車在磚廠拉磚,一個月也有一百多的利潤。
那也不少了,一天合三十元了比工廠工人一個的工資還多。
“保守點估計到元旦前后我就能還清所有的饑荒了。”
“還是說說那輛車怎么樣吧?我對三輪車的關心超過你欠我的錢。”
肖軍的給他的三輪車蒙了一個帆布棚,經常擦拭現在保養的還像新的一樣。
“挺好,什么毛病沒有燒油也挺省的。”
你一天就拉兩個人一點貨,滿打滿算幾百斤連飄載都算不上就像跑空車一樣能有毛病才奇怪呢。
肖軍這貨是找到了一條來錢道,不過這條路也長遠不了多少,現在洼后和山后已經有兩個人借錢買了三輪車投入運輸了,估計到年底這里最少也得有超過十幾輛跑運輸的車,競爭就會激烈了。
肖軍還想說什么的時候,一個背著包的老客匆匆跑了過來,把一個大包扔到肖軍的車斗里。
“兄弟!給我送到勇士車站。”
張海這貨的工作效率還真不是蓋的,三天時間他還真找來了蓋攤棚的施工者。
攤棚兩邊的立柱用的是鋼筋水泥澆灌成的,上面用才用鋼梁支架壓縮的塑料板蒙頂。
這是一個面積一萬平米的工程,工程預計兩到三個月趕在上凍之前完成。
時間并不輕松。
萬峰感覺洼后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不慌不忙地發展,除了欒鳳的服裝廠以外。
欒鳳這貨竟然又開始出亂七八糟的主意了。
當她發現新廠房在放置了八十臺縫紉機和十臺鎖邊機后竟然還閑置了很大的地方,就動了把老廠也搬去放一起的心思,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這想法實現了。
機器過去了,人當然也得跟著過去,于是那些在她家住宿的女人也被她一股腦地趕到新廠的宿舍去住了。
新廠的宿舍是一個長三十多米,寬四米多的廂房,現在被改成了四米長四米寬的宿舍,一共八間宿舍,每個宿舍上下鋪八個人。
形成有五十個人住宿再加上原來的十多個在欒鳳住的人,正好能住下。
原本這廂房到大隊大門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這十米的距離也被臨時占用了六米蓋了兩間簡易平房,外面四米作為辦公室里面兩米作為江敏的單人宿舍。
江敏現在是副廠長當然應該有個單人宿舍了。
萬峰認為欒鳳這是瞎倒騰。
“這回我家終于清凈了。”說完欒鳳像中槍了一樣倒在萬峰的身上。
“那天黑你不在家睡覺,跑這兒來干什么?”
現在是晚上九點,這貨這回可自由了,半夜三更跑這兒來了。
這不是司馬昭之心嗎。
這娘們耍了這么多心眼就為了和他約會沒人知道,這心眼怎么都用到這地方了?
“人家想你唄,你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沒想過我?”
“想了!”萬峰沒有一秒停頓地回答,心里想沒想這不重要,關鍵是嘴上必須得想,不能有一點遲疑。
“從端午節過后,咱們好像就在一起過,我覺得我這兩天好像又要感冒…喂喂!你不許睡,我話還沒說完呢。”
萬峰已經打起了呼嚕,并且已經做好了被揪耳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