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方宏球。
六月天凍死老綿羊,說來話長。
就是讓萬峰發揮一萬次想象,他也想象不到這貨竟然是個狂熱的跤術愛好者,而且還特么是張廣垌的徒弟。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呀,這世界確實是出問題了。
方宏球一看之下顯然也認出了萬峰:“是你?”
萬峰淡淡地看了一眼方宏球轉身出了場子,理都沒理他。
這不是他小氣,而是認為搭理一個傻比這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事情,就算他是張廣垌的弟子。
張廣垌也看出萬峰和方宏球之間不對勁的地方,心中萬分納悶,萬峰來自紅崖似乎不可能和方宏球有什么交集呀?
“你們認識?”
“嘿嘿,見過。”這是方宏球的回答。
“不認識!”這是萬峰的回答。
方宏球略顯尷尬,他也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萬峰。
張廣垌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兒就把方宏球拉到萬峰身邊。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過節,但你們顯然認識而且還明顯不對付,你是我大哥的弟子,方宏球也算是我的徒弟大家也算是一家人,既然在這個院子里相遇了,有什么事情就擺開當面鑼對面鼓地說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給你們調解一下。”
“師叔,你不用說了,我不準備和一個腦袋有問題的人有什么聯系。”
“你們之間不應該發生什么過節呀?宏球你說。”
方宏球猶豫了一下就把萬峰昨晚到他那里拿貨的事情說了一邊。
方家哥三里,唯有方宏球的性格不像是典型的南方人,這家伙不像他大哥和三弟那樣一肚子彎兒轉的,腸子比較直,骨子里有點北方人直爽的基因,喜愛舞刀弄槍。
自從來到渤海后,春天時一次到寺溝來辦事無意中在這個院子看到摔跤,這貨一下就迷上了,死皮賴臉地拜張廣垌為師。
因為錢比較厚的緣故,這貨最終總算是成為了張廣垌的一個記名弟子。
這貨算是一個武癡了,從成為張廣垌的弟子后只要沒有生意他幾乎天天在這里轱轆,偏偏這貨在摔跤上沒有一點天賦,學了半年除了長了不少力氣外在摔跤上多幾乎沒多大長進。
方宏球也沒想到昨晚他無情拒絕的人竟然是他沒見面的師伯的弟子,這可就有點尷尬了。
張廣垌聽完后又問萬峰。
萬峰就把紅崖那邊市場的情況說了一遍。
張廣垌聽明白后就有點生氣:“我說宏球,雖然我比你歲數還小點,但怎么也是你掛名的師父,這師父就要說你幾句了。首先聲明我是從公平公正的角度來說的,不帶一點偏向,既然紅崖市場是小萬打下來的,你就應該把你的貨交給小萬。你為什么死抱著一個廢材不放?師父雖然沒做過買賣,但也知道能者居之,不行的人必須要淘汰,你這竟然還和錢過不去,你這樣做買賣現在也就是沒什么競爭對手,如果有競爭對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宏球面現羞愧:“師父你說的對,主要是師弟…”
“先別叫師弟,我還沒答應認你這師兄呢。”萬峰一點不客氣。
“師父你也看到了,小萬師…只是一個小孩,你們北方人有句話叫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你說我哪敢把一個縣的生意放給他。”
張廣垌點點頭:“也是這么個道理,確實有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樣的民間諺語,但同樣也有有志不在年高這樣的例子,這個師父就不好說什么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方宏球想了一下對萬峰說:“小萬兄弟,你看這樣好不好,貨我給你但也給張三,你們各賣各的怎么樣?”
萬峰淡淡地看了一眼方宏球:“你這算是看面子或者說是施舍嗎?”
“絕對不是,也許你確實有才干我沒發現,就算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怎么樣?你若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能完全打開紅崖的市場,紅崖的貨我就全放給你。”
這話說的就顯示出方宏球南方人的精明了,他這算是給雙方了一個臺階。
“呵呵,別以為我會接受你的施舍,讓我一只手咱們摔一跤,我贏了我就接受,如果我輸了我還不稀得要呢,沒了李屠戶我也照樣不吃帶毛豬。
張廣垌無語了,什么時候張屠戶變成李屠戶了?再說這算什么事兒?大哥這是收了一個什么徒弟呀?
聞聽要摔跤方宏球眼睛刷一下就亮了:“這個好這個好,在這里誰都不和我摔,都嫌我臭終于有人要和我摔跤了。”
萬峰一聽立刻無語,看到方宏球摩拳擦掌的樣子怎么感覺自己好像虧了。
“還的讓一只手呀,不讓行不行呀?”說到摔跤上,這貨的精明勁兒就上來了。
“方老板,咱能要點臉不,你都快三十了,而我才十三,不讓一只手你好意思和我摔嗎?要不我讓你一只手?”
方宏球當然不能讓萬峰讓一只手,那要是傳出去多丟人呀。
方宏球系上練功帶,把左手插進練功帶里留了一只右手。
兩人搭上了架子,隨著張廣垌一聲開始,萬峰左手薅住方宏球唯一的右手袖子一拉一晃,在方宏球身體失去短暫平衡的瞬間,身體猛一個轉身一靠下面一個別子。
方宏球轟一聲就被摔倒在場地上。
萬峰傻眼了,這…這…這就倒了?
方宏球倒是沒一點尷尬,一骨碌爬起來:“再來再來!”
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第二跤和第一跤的區別不大,唯一的區別是方宏球這回是被萬峰一個過肩摔倒的。
“你還是把那只手拿出來吧。”
方宏球也不客氣把那只手拿出來,這回兩人算是真的摔在了一起。
方宏球盡管學藝半年有余,他對摔跤的理解竟然連入門級別都沒達到,對于各種力的運用簡直就是白癡級別的。
這一回萬峰沒有再把他摔倒,沒摔倒的原因是對方成年人的體重和蠻力,這是萬峰暫時奈何不了的。
這一跤摔了好幾分鐘,把萬峰摔的精疲力竭的誰也沒把誰摔倒。
“不摔了,再摔我就虛脫了。”
“別別,再摔一跤,再摔一跤!”
萬峰甩開方宏球的手跑到一邊休息。
方宏球明顯沒摔過癮,可這里沒人和他摔,這貨就把主意打到了張閑的頭上。
“要不你陪我摔一跤?”
張閑一聲冷笑:“摔跤不會,我就會揍人,你怕不怕吧?”